第11章驴友的约会

任羽婷翻开了文件，并对范彪彼斯说道：“根据我们在现场调查发现，林弯弯当时是赤身裸体的，而且在她的下体中我们发现了男性的精液，照你的意思说，她应该是一边和你发生着关系，一边吃着东西了？这不太合理吧？”

范彪彼斯转了转眼球，然后说道：“额…她其实是，我们发生关系后，她饿了，开始吃东西，然后噎死的。”

“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大概是几点？”

“大概是…12点左右。”

根据分析，范彪彼斯说的倒也不是丝毫不合理。

根据现场勘查、附近监控和他的口供相结合，警方做出这样一个假设：

二人先前认识，林弯弯日前在雄亚宾馆开好了房间，事发当晚，范彪彼斯按照约定去宾馆找林弯弯，两人一起出了宾馆，并在附近的一家鸭仔饭吃饭。饭后因担心半夜会饿，二人又去便利店买了啤酒、饼干、鸡蛋等食物，然后返回旅店。

深夜两人激战过后，身体疲惫，林弯弯在没穿衣服和事后没洗澡的情况下直接开始进食，不慎被一块卡在气管的鸡蛋清导致其窒息身亡。

任羽婷继续询问道：“那当时你是看着她被呛到，没有进行任何措施吗？”

“我…我当时很害怕…听她咳嗽时候，猜想她有可能呛到了，我还问她怎么样，她说不出话，脸色发紫，我很害怕…当时吓住了，愣在原地，几分钟后她就一动不动了…”

“她的衣服和手机、钱包为何都不见了？”

“当时就我们俩，我害怕警察会怀疑我杀了她，我怕自己说不清楚，就把她衣服和手机拿走了。”

“你是怕我们从林弯弯的手机和衣服上找到一些线索最终抓到你是吗？”

范彪彼斯点了点头。

审讯进入僵持阶段，余川鸣点了支烟，和任羽婷走出了审讯室外。

“余队，如果按照他所说的，倒也说得通。”

“我们必须在24小时之内找到更多线索！海玲、浩扬，你们有什么看法？”

邢海玲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对余川鸣说道：“今天审讯结束后，我要看看你们第一视角的那个拍摄录像。”

余川鸣点了点头，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中，和任羽婷回到审讯室。

“说说你和死者是怎么认识的吧。”余川鸣问道。

根据范彪彼斯的叙述：他是从荷兰到上海留学的，平时比较爱好旅游，今年清明节放假三天，因此打算到嵩禾市来游玩，来到嵩禾后偶然间认识了同样来玩的台湾女大学生林弯弯，两人比较聊得来，于是就决定搭伴出行。

因为彼此性格都比较开放，很快就从旅游变成了情侣，并发生了关系，之后就出了这次意外。因为害怕警方已经得知林弯弯死亡的消息，并在嵩禾市设卡盘查，于是他没敢离开，便跟学校请了假，独自一人留在了嵩禾。

整个审讯下来，余川鸣和任羽婷找不到任何怀疑的理由。范彪彼斯只得被暂时押下去。

4月8日凌晨1点，距离范彪彼斯被捕已经超过7小时，再过十几个小时如果还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杀害了林弯弯，警方就要将其释放。

邢海玲坐在办公室里，仔细地观看着余川鸣和任羽婷审讯时的第一视角录像。她观察到范彪彼斯在交代问题时，眼神迷离，很少目视前方，而时不时会将眼睛瞥向右上方。

“他在说谎！”邢海玲将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坚定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余川鸣三人都围了过来。

“海玲，怎么说？”余川鸣问道。

“我发觉你们在审讯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很少会长时间注视着你们，一直是偶然看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别处，这一点便很可疑。另外，从我们心理学角度来说，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他的眼睛通常会向右上方看去，我在这视频里看到他不止一次朝自己的右上方看。至少证明，有些叙述是他临时编造的！”

说着，几人同时将目光投在了电脑屏幕上。

“我们不妨来看看，他在整个审讯过程中，有几次把眼睛看向右上方。”

说着，邢海玲把进度条拖到最左侧，重新开始播放，并按下了4倍快进。

“注意看！这是第一次！”

“她是…她是自己吃东西，噎死的…”果不其然，范彪彼斯在说这句话之前，眼睛不经意地朝右上方瞥了一下。

“可是尸检证实，林弯弯确实是失误卡住气管窒息而死的呀？”任羽婷说道。

“好，暂且不管，我们先继续往下看。”

“额…她其实是，我们发生关系后，她饿了，开始吃东西，然后噎死的。”

邢海玲按下了空格键。

“看他的眼睛！这是第二次，这里一定又在说谎！”

当范彪彼斯在叙述自己和林弯弯相识的过程时，他又多次眼睛向右上方看去。

邢海玲再次按下了暂停，并说道：“我的分析是：他所说的和林弯弯的认识过程，是他自己编造的，如果说他是杀害林弯弯的凶手，那么目前找不到杀人动机。而且当你们问道，林弯弯被失误卡住气管时，他有没有进行施救，当时他的表现就相对自然一些，目光也没有看向右上方，至少这里，他应该没有撒谎。所以我推断，二人很可能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走到一起，至于林弯弯的死，可能是误杀。范彪彼斯不过是想掩盖两点，第一是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第二是他误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