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无罪?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弑君无罪?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徐州。下邳。
赵恒听说陈群像疯子一样吵闹着要见自己,惊愕地道:“陈群的夫人怀三胎了?”
这些年计划生育政策严格到了极点,好些官员凭借二胎资格顺顺利利生了二胎,却依然是个女儿,想要生三胎,结果被朝廷毫不犹豫地“充公”了。
陈群虽然受朱隽的嘱咐代管着扬州,但是一来“代管扬州”只是朱隽的私人嘱托,而不是朝廷认可的“假扬州牧”;
二来陈群这“代管扬州”的虚名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被无数人盯着呢,所以陈群若是想要假公济私瞒下“三胎”几乎是不可能的。
下邳太守宁芸皱眉道:“我听说过陈群的名字,名声好像还不错,没想到……”
一群将领和官员长叹:“何必成亲生子,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吗?”
赵恒瞅瞅一群将领和官员,绝对不信有这么多人真心想要一个人,无非是给他面子而已。
他笑了笑,道:“让陈群进来吧。”
想要他开后门允许陈群违规生三胎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想好好痛骂一顿陈群,让他知道律法的威严,断了念想。
陈群疯狂冲进了大堂,一群徐州t将领和官员看着衣衫凌乱,官帽不翼而飞,发丝乱抖的陈群,好些人忍不住低声嘲笑:“怪不得说陈群发疯了。”
更有人板着脸道:“原来君子风度是事情不牵涉到自己,一旦牵涉自己立马变成了疯狗。”
宁芸拂袖,真是见面不如闻名,陈群不过如此。
一群将领努力忍住笑,徐州系将领和官员大多出身草根,而陈群身上有极其浓厚的士人子弟的优雅仪态,双方虽然不是水火不容,但是看到对方倒霉真是比过年还要开心。
赵恒板着脸,问道:“陈群,你有何……”
陈群目眦欲裂,厉声道:“国家就要灭亡了,你还有空在这里瞎哔哔?”
赵恒一怔。
陈群厉声道:“原定于给陛下的南征大军运输军粮的船队已经有三个月不曾运输一粒米!”
赵恒又是一怔,脸色陡然大变,猛然站起,一脚踢翻了桌子,恶狠狠盯着陈群,厉声喝道:“你再说一遍!”
陈群同样恶狠狠地盯着赵恒,厉声道:“朝廷有人谋反,断了陛下的粮道!”
大堂内无数将领和官员死死地盯着陈群,好些人浑身发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听到了如此可怕的消息。
赵恒脸色铁青,一连串的下令:“传令!立刻收集徐州、扬州、青州、冀州的船只,不论是什么船,不论船只多大,只要是船都要!”
“传令!徐州现有船只立刻运输粮食去交州!能装多少粮食就装多少粮食,多一粒米也好!”
“传令!立刻通知冀州牧炜千、青州牧瑾瑜!”
“传令!徐州全军备战,准备平叛!”
“传令!立刻通知镇西将军张明远,镇北将军黄瑛都,安西将军月白,安南将军张合,奋武将军褚飞燕!”
赵恒脸色铁青,恶狠狠看着天空,握着腰间剑柄的手都在发抖。
一群徐州系将领和官员理解了,真是惊天大案件,哪怕一向大大咧咧,没把生死当回事,天塌下来当被子盖地赵恒赵回凉都忍不住惧怕了。
一群徐州系将领和官员用跑离开大堂,飞快处理各项命令。
宁芸发疯地冲进了郡守衙署,厉声道:“命令下邳郡所有农庄立刻清空所有粮食送到码头!”
“命令所有船只运输粮食去交州!”
一个衙署官员见顶头上司脸色发黑,疯狂下令,一边应着,一边忍不住问道:“宁太守,出了什么大事?”
宁芸想要解释,可是话到了嘴边竟然说不出来。
她也参加过厮杀,深深地知道一支大军被断了军粮的可怕。
当年赵国的几十万精锐大军都因为没粮食而崩溃了,尽数被杀,何况孤军在海外的胡轻侯?
想到运粮船队已经三个月不曾运输,宁芸简直不敢想象胡老大的情况。
她厉声道:“此刻本官没有时间与你们解释,你们只管办事,要快!要绝对不能出错!”
宁芸看着一群下邳郡衙署的官员匆匆办公,心中猛然想到了陈群跑到徐州揭发天大阴谋的动机。
陈群不去洛阳,不发动扬州各郡县官员,不去豫州,而跑到了徐州,在军营外求见赵恒的时候又不肯明说,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牵扯了太多人?
宁芸打了个寒颤,给胡轻侯运输粮食从来不是一县一地的事情,所以,这是表示长江沿岸无数参与给胡轻侯运输粮食的县城都参与了谋反?
这徐州,不,这下邳郡就没有官员参与吗?
宁芸此时此刻深深明白了陈群跑到徐州向赵恒揭发阴谋的理由。
除了自己,除了极少数绝对不可能背叛胡老大的嫡系,谁知道哪些人参与了谋反?
宁芸脸色铁青,浑身发抖,对下邳衙署内,以及下邳郡各县的官员再无一丝信任,厉声道:“来人,备马!召集大军,本官要亲自监督粮食运输!”
“哪个县衙敢怠慢运粮,本官就杀光了那个县衙!”
“哪个农庄敢怠慢运粮,本官就杀光那个农庄!”
……
青州与徐州近在咫尺,赵恒的紧急军情分分钟送到了青州牧衙署。
青州牧瑾瑜几乎不敢置信:“三个月?三个月!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