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
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
“对了,还有只有一张大床的房间。”
“什么?”
霍言貌似在努力压制他那头巨蟒。
“你想接着听吗?”
林小渊站起,弯腰凑过去,直视他的双眼,声音有些低沉有尾音。
“那张床…是鲜红色…”
“?!”
巨蟒在游走,因为它嗜血,霍言忙把头低下,手在膝盖上攥紧。
不行…不能够。
林小渊坐回位置,嘴上不管不顾,神情还很有刻意的意味,尽管说的话很轻松:
“那房间倒是有一大玻璃能透进来很大的光亮,因为楼高,视角很好,窗户外也没有其它高楼遮挡,所以能看见很大一片天空。房间如先前所讲,只有一张又大,又红的床。床是木质架构,四角有柱,柱上雕花,柱与柱之间还有梁。”
林小渊见霍言面容依旧难受,故意的姿态更多,嘴角一扯,起身走到他身旁,坐在他旁边。
轻握他的手说:“夏天真是热啊,给你降降温。”
“不用…”
霍言把手抽出,擡眼看他一脸的故意,这使得他赶紧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死盯着他双眼。
“呵…”
林小渊笑出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双手撑在铺的边沿,身子往后仰了仰,漫不经心。
“每次只要一进房间,他就会把我衣服脱光,抱起我往床上扔,你也知道,我很好抱也很好扔,”
见他眸子闪了闪,忍着笑:
“扔呢,又有各种扔法,是背朝下摔床上,还是前胸摔床上,还是侧身?方永源试过很多回,最后喜欢背摔在床上,这样可以看见我表情。他说:扔是一门学问,扔得好不好,影响接下来的心情。”
林小渊把下巴靠自己耸起来的肩头,眼珠子往霍言眼睛里去看,喜形于色:
“他为什么一定要强调扔这个动作的重要性?他说它代表着一种力量,还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表示你就算不愿意被他那么对待,也得心甘情愿受到折辱。”
霍言听他口吻变幻,知道他的故意,怀疑自己心里那点儿事是不是被他察觉到,心想昨天晚上他应该喝断片儿什么也不知道,不然第二天肯定来事儿才对。
可现在由不得他多想,听他接着讲:
“我其实最喜欢的是那张床上的横梁,我喜欢在上面挂满丝绸,薄纱一般的红色丝绸,为的是一种美感。你想啊,两副白色的躯体融在一片红色里,如果太赤.裸,就不大好看。将窗户打开,风吹进来,吹起那些半透明的红色绸缎,轻轻拂在激烈运动的身躯上,和那种激昂的力量形成的对抗,轻重之间,更接近自然…”
林小渊停了停,表情有些失望,叹口气:“可是他不喜欢挂丝绸。”
“那他喜欢挂什么?”
“挂我…”
“……”
“还把那些丝绸拧成绳子,捆我。”
霍言想起丁卓捆邱容的那根红绳,他包里装着的那根。
“其实我也是喜欢的,因为他能把我挂出千奇百怪的形态,我好奇他脑袋里装的东西,就去配合他,到最后虽然身上全是伤,心里却对他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表示佩服。”
“…你就是个不择不扣的受虐狂。”
没错,霍言此时心里的白眼,快要翻出天际。
“是是…”林小渊突然把脸凑到他面前,呵呵笑,眸子盯进他瞳孔,“我是受虐狂。”
把嘴凑到他唇边从左往右抹了一遛,沉着的声音在飘荡。
“很难得,不是吗?”
霍言惊得脑袋往后一缩,差点撞到后脑勺,被林小渊伸手一把挡住,噗嗤笑出声。
“当心点儿,脑袋虽然大部分是骨头,撞起来可痛得很。”
“又来,”霍言不仅对他的嗤笑反感,还对自己刚刚的表现感到后悔,气从四处跑来,“一把钳住他下巴,气势带动身体往他那边倾,“看来昨天是在装醉呢。”
“什么?”
林小渊被捏噘的嘴一张一合。
“你不要告诉我你刚刚这么做不知道后果。”
“什么后…”
话还没说完,林小渊嘴又吃了一痛,嘴角本来结痂的伤口又被咬破,流出的血被卷进了自己口腔,一股热注入他脑子,快速眨眼之后张着眼去看比自己瞪得更大的双眼。
“知道吗。”霍言离开他的嘴,将嘴角的血吃了进去,“要是我,捆你得这么捆。”
伸手扯着他耳朵:“在这里用细的,绕上三个圈,绕过你这张不听话的嘴,这里,”捏着他脖子,“用粗绳绕上三圈,”手从肩膀滑到他手掌,牵起来,“手指,再细一点儿的绳,每一根都绕上三圈…”
“是吗…”林小渊邪魅着一种心领神会的故意,“都是三圈呢,细的粗的…”
把他牵着自己的手搁回他的左心房:“这里呢?捆几圈?心脏用什么粗细的绳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