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背后之人

小老头回来了。

我与书生正在书店内宅商量学堂之事。自上次被黑衣人解围之后，对方似乎安稳了许多。官府也再未找过麻烦。偷漏税之事似乎像未发生过一般，由此便翻了篇。

我和书生一直对黑衣人的身份有着深深的好奇。猜测他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让原本狂妄的张大人如此害怕。而他与我们究竟又有何关系。但我俩猜测良久，最后的结果也只能和小老头扯上联系。因为在我和书生的人际关系网中，并无此类人物的存在。而能做到救我俩于水火之中的，放眼天下，除了小老头，还有谁能做到。

“没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对我倒是有颇多讨论。”听见我俩的话，小老头突然现身，吓我俩一跳。

“小老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么无声无息的，是要吓死人吗？”我被吓了之后，心情有些不爽，开口怼道。自从我知道他是我亲生父亲之后，我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些微变化，而这变化，连我自己都没感觉出来。

“刚回来没多久，这不正要招呼你们，就听见你们在议论我。还打算再听听呢。结果～算了。”小老头回道。

“谁议论你呢。我们是在说正事。”我说。

“什么正事？”一说到正事，小老头瞬间收起了玩笑心思，变得严肃起来。

“是这样的。学堂前些日子出了问题，被人举报偷税漏税，官府张大人带人围堵学堂，想要硬闯学堂进去查找证据，我们因为并未做此事，因此与他在学堂门口对峙。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替我们解了围。此前，我们并未见过那黑衣人，他看着很面生，但张大人似乎认识他，且很怕他。我们猜想那黑衣人替我们解围得原因或者与我们是有什么关系，但最后没猜出来。想着是不是你老人家安排的人来。这才说起了你。”书生接过话来缓缓说道。

“原来是这样。但是我并不知道你们学堂出事，也并未安排人去。”小老头听完书生的描述，面色凝重。

“如此，那便奇怪了。那黑衣人与我们素不相识，为何会出手相救？难道只是巧合？”我插口道。

“应该不是。那黑衣人长什么样？”小老头问道。

“个子很高，星目剑眉，一身正气，且轻功很好。”书生道。

“还有呢？有没有其他醒目的特征？”小老头问道。

“没有了。”书生摇了摇头。

听了书生的话，小老头把黑衣人的形象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却依然未确定是谁，但是他却猜到大概是谁派来的人了。自己的人脉中，知道云逍和书生之事的人除了他还有谁。虽然小老头想及此，忽然心生感激。自己为他赴汤蹈火，他对自己也着实不赖。如此看来，自己选的人也是不错的。

“没有什么特别的，便不好确认。既然他肯伸手相助，想必对我们也没恶意，那就先不管了。总有一天，当有需要的时候，他会主动出现的。我这次来，是有另一件事告诉你们。”小老头说道，表情慎重而严肃。

见小老头如此，书生顿觉情况可能不妙。

“是有何事？”我开口问道。

“白衣人背后的组织～我有线索了。”小老头顿了顿说道。

“但只是怀疑，并无确切证据。”小老头又说道。

“是～谁？”小老头说出这话时，书生心里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背后的组织是～是～”小老头吞吞吐吐，似乎不太愿意说出来。

“到底是谁？”我有些着急。而书生的感觉更甚。

“财政司你们知道吧？”小老头忽然转换了话题问道。

“财政司谁不知道。手握财政大权，掌管天下财务。国家所有银钱进出，赋税收缴核算，财政考试等等有关财政问题皆由财政司掌管。因此，财政司也是天下所有算账先生最终的梦想地，谁都想进去，但又谁都进不去。据说，财政司从上到下所有职位人员皆是天子亲信，而那管事之人傅大人更是媲美丞相之人，朝中上下，烦涉及银钱拨款之事，皆经傅大人之手，因此，想要巴结他的人也很多。据说，傅府经常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当今天子也知此事，但并未有所干涉。由此可见，那财政司傅大人是何许人也，连当今天子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一说起财政司，我就开始滔滔不绝。虽然财政司的各种考试折磨的我死去活来，但关于他的消息，我还是比较关注的。

“既然知道就好。那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你们会觉得匪夷所思，且我也无确切证据，但线索指向便是那财政司。白衣人背后的组织很可能是财政司。也就是说，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寻找算盘的是财政司，杀人的也是财政司。”小老头缓缓的说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怎么可能。”小老头的话让我起了应激反应。

“那可是天下算账先生的梦想之地，权利之大，实力之强。毫不夸张的说，就凭他们的职位和权利，当今朝中，除了天子和丞相，谁敢与他们争锋。他们可说是要什么有什么。他们找算盘我能理解，毕竟那算盘身藏秘密，作为算账之人，若对此物没有了好奇和得到之心，那才奇怪。可他们杀人做什么？那人是知道了他们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吗？”我再次说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且还有一件事，也许你们会更吃惊。我查到那财政司管事傅清和与当今丞相杨肖暗地里多有往来，也许他们之间～”小老头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财政司傅清和与杨肖暗地里有勾当，傅清和是财政司管事，杨肖是当今丞相，如果这两人有勾当，那么～”书生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后果他自己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敢也不愿说出来。

“目前这些都是线索指向，并无确切证据。我告诉你们，是要你们小心。你们学堂的事我从未过问，但是树大招风，所以要格外小心。且你还身负算盘。这次你们学堂遇见的事，虽是对手所为，但你们最好去查下，如果你们对背后是白衣人，而白衣人背后是财政司，那你们就麻烦了。本想在暗地里活动，这次也许要在被抬到明面上了。”小老头说道。

“知道了，我们会小心的。”

“好了，我走了。学堂的事，我会派人送银钱过来缓解你们燃眉之急，你们不用过多担心。只是，若是对手真是如猜想的那样，真得倍加小心。有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小老头说完，飞身而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保重。”书生起身，对着夜色缓缓施礼。

小老头说的事带给书生莫大的震惊，太久没与他联系，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他。可还等不到他开口，小老头便再次消失了。书生只好带着满腹疑虑祈祷下一次见面小老头会给他一些启示。

竹林。

小老头恭敬的站着，然后深鞠一躬，道：“多谢先生出手相救小女。”

“哦？你已猜到是我了？”白衣男子道。

“是的。放眼天下，能将小人之事挂于心上之人，唯有先生了。小人之事，不足挂齿，让先生费心了。”小老头恭敬的说道。

“无妨。举手之劳而已。你跟随我多年，此等小事，不必挂在心上。”白衣男子道。

“是。先生，此次小女之事，小人怀疑背后之人是～”小老头话未说完，就见白衣男子出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看来他们开始出手了。”白衣男子道。

“那接下来我们是～按原计划还是？”小老头试探着问。

“原计划不变。另外，既然他们要玩商战，那我们不妨也改变下策略。你小女既然在经营学堂，又是他们对手，那我们不妨助你小女一臂之力。”白衣男子道。

“是。可这样一来，先生的身份恐怕～”小老头道。

“无妨，他们不会知道的。”白衣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