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医学天才白月光(2)这恋爱不谈也罢……
李添没听清楚后来周作盛讲了什么。他晕得厉害。
他看到那是瓶12年的芝华士,难得有机会能喝到这样的好东西。而且,他自己也想喝多一点,求人借钱这种事,喝点酒总是更好开口的。
奇怪的是这么快就晕,威士忌他也常喝,没晕成这样过。
两个人扶着他离开酒吧,他隐约听到周作盛对酒保说了“房间”、“伺候”、“快点”之类的词。“和悦”是大酒店,他想,借他个房间睡一晚上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他躺在床上,床单和枕头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有点刺鼻。空调嗡嗡地响,他觉得暖气开得有点大,这时候酒保过来把他的外套脱了。他是想说一句谢谢的,嘴没来得及张开已经迷糊了过去。
这一觉没能睡安稳,他听到有人进门来,稳重的脚步,这脚步有点熟悉,他没记起来。床往下一塌,有人覆上来,他烦躁地哼了一声,被捉住了手,连挣扎都来不及,双腿一凉。
接下来完全就是一场施暴。突如其来的剧痛激得他大脑震颤,他清醒过来,吓得浑身僵硬,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挣扎是微弱的,酒精让他四肢发软无力,根本不是施暴者的对手。
他怕得哭出来,后悔得要命不应该联系周作盛,心里已经把这头白眼狼撕得粉碎,终于反应过来了,酒里面有东西。
他神魂破碎,发出悲鸣声,绝望地求救,喊出口的称呼不经大脑,只源于本能。
师父。师父。宋裕明。
黑暗里他哀求。男人冷冷地把他的脸摁到枕头里,让他闭嘴。
他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了。
是的,那个人不在,这里没有他的有求必应的师长。
他哭得嗓子哑了,觉得自己可能会死过去。期间可能真的昏过去了一阵子,但很短的时间内他又醒过来,身体泡在热水里,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男人在小心翼翼帮他清洁。
他吓得去推人,终于在灯光下看清楚了抱着他的是谁。
宋裕明脸色也不大好:“乖,别动,好像有点裂了。让我看清楚。”
李添脑子里都是空的。宋裕明要把他捞回怀里,他连连后退:“您出去吧,我自己来。”
宋裕明深深看着他。
“您出去吧!”说着要哭了。他无地自容。
正好门外有铃声。是服务生过来送药膏。
男人俯身过来亲他的额头,握了一下他的手才起身出去:“要人就出声,别感冒了。”
李添在浴缸里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乱,头还是晕。
不知道周作盛下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这种情况他应该报警吗?报了有用吗?宋裕明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刚好是他?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周作盛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宋裕明知道吗?前面宋裕明应该没有认出他来,那现在呢?认出来了他是怎么想的?
想不清楚就干脆什么都不想。他艰难地做了一下清理,有没有做干净也不知道,根本没有经验的事情,他哪里能知道。
浴缸里的水泡冷了,他好不容易站起来,腿软得不行,用水头里的冷水洗了把脸,擦干水珠,镜子映照出他哭得红肿的眼睛。难看死了。他避开了镜子。
从浴室出来,床上已经收拾干净了,寝具看起来都换过。宋裕明坐在床沿看药膏的说明书,眉头微微皱起。
李添只想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了赶紧走人。宋裕明把他的手拉过来:“疼不疼?我再看看。”
李添就怕他真的要给自己上药:“我没事。我……我要回去了。太晚了。”
宋裕明哄劝:“再休息一会儿,早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李添挣脱了他的手,急切地去捡自己的东西,“我自己可以回去。您休息吧。”
宋裕明按着他。李添又惊又惧,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男人叹了口气。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不像个普通的mb,没有进了房间还要他来伺候对方的。他立刻警觉地停下了,不料一声呓语让他脑子炸开,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周作盛哪里找来一个声音体型都这么像的人,他根本控制不住,仅仅是熟悉的称呼就足够他忘却一切,甘愿沉沦。
结束后开了灯看清楚怀里的人的脸,他受的惊吓也不小,当场扇了自己一巴掌!
“今天是我不好。”男人低声道歉:“你怨我,别和自己较劲。”
李添像是完全没听见,他仓皇奔逃。
出了酒店,夜晚的冷风让他精神振作,他拦了出租车也不敢马上回家,身体一阵阵发冷,搞不好已经在发烧了。司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他说去护林路。
到了小区已经是凌晨三点,一进屋子他就往厕所里冲,抱着马桶大口呕吐,酒全都吐了出来,胃疼、骨头疼,浑身疼。郑可怡一边煮开水一边给他找体温计和退烧药。
“怎么又喝成这样?”她语气责备,但还是给他铺了沙发。
李添吐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退烧药让他很快陷入昏睡。睡了也不老实,整晚整晚做梦,男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他,他哭叫出来,郑可怡被他闹醒了,看出他的不对劲。
“好了好了。”她拥抱他,一下一下拍抚他的背,“梦都是反的,不怕,阿添不怕。”
李添浑身发抖,瞳孔里的神都是散的。在女人的安抚下,他勉强睡到了天亮,退烧药起了效果,早上的时候额头的温度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
郑可怡给他煮粥,剥了个咸鸭蛋,她吃蛋白,他吃蛋黄。
李添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蛋黄吃的舌头发苦:“别告诉妈妈,她这段时间情绪也不好。”
郑可怡看着他烧得发白的嘴唇:“妈妈还好吧?”
李添好像人在心不在,问一句话好半天才答上来:“她可能还是有点伤心,住了大半辈子的地方,突然卖了,要挪动,嘴上不说,肯定还是有遗憾的。”
郑可怡觉得这个决定是好的。她以为李添昨夜的烂醉反常是出于卖了祖业的愧疚难过。她一下子就理解他了,伸手过来握着他:“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就说。”
李添对她本来就很愧疚。他们之间那段失败短暂如朝露一般的婚姻,过错全在他。
她从没有抱怨过他困苦、忙碌、脾气坏,她尽了全力维持好他们的家,孝敬他的父母,在他父亲去世的时候她陪着他彻夜戴孝……他却没有好好待她,他对她很冷淡,只顾自己的工作和亲人,她只有一个愿望,和他有一个孩子,他也不肯满足她。
所以,她最终提出离婚的时候,李添是毫不犹豫地净身出户。他没有什么可以补偿她的,到头来,每每有不堪和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还愿意收容他,照顾他。
他希望离开了他之后,她能够过得好一些:“你……最近还好吧?学校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