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佟宅

许芝借着打探来的消息摸进佟贯的宅子，在镇安坊通往陈桥门的北巷，这阉人在此处的宅院颇为阔气，四进四出的宅院，亭台楼阁。

许芝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匕首，锋利地照见她英气的面容。

“死东西！如今失了势，没了官家的宠信，以为还是宫中的内侍总管？”

许芝连忙躲藏起来，青年人被按跪在地上，两个年轻内侍按住他，一个老内侍坐在红木椅子上，“打他！给咱家重重地打！”

那青年人抬起头来，正是佟贯，此刻形容狼狈，一双眼睛瞳孔漆黑，衬着白皙面容，有些可怖。

“干爹，你这样闯入我的宅子，是否有些过了？”

老内侍笑得张狂，“狗东西，你有今天的位子还不是我给你的，是你不成器，自己丢了，这宅子很快就是我的！”

许芝得胜归朝时曾入宫拜见，这老内侍是太后身边的人，陪伴太后久了，收了一群小内侍当干儿子，牙齿发黄、满脸横肉，笑起来眼里射出精光。

老内侍站起来蹲在被按着的佟贯头前，一脚踩在脸上，“以为当了内侍总管，勾搭上蔡景便可以耀武扬威，越过你干爹朱得进我？做梦，呸！”

佟贯手攥起在地上，笑得奴颜婢膝，“儿子也曾孝顺干爹田产房宅，事事恭敬，不知，干爹为何这样对我？”

老内侍道，“狗东西！你心里想的以为咱家不清楚！也是你行事粗放，惹到了人。”

老内侍松了脚，坐回红木宽椅上，拍拍手，“咱家门外宫城有个干儿子，他可是相中了你，你这模样细皮嫩肉，往日他自是不敢对你表露意思，今日由干爹做主，给你寻个归宿。”

一个壮汉腰宽体胖，脸上透着莽气，眼里邪气满满，看着佟贯的脸蛋，眼底垂涎，搓了搓手，“爹，把他交给我，你放心。”

老内侍笑了几声，两个年轻内侍松了手，壮汉一把揽住佟贯瘦削的腰，便把他的头往下按，佟贯抵死挣扎，狠狠咬在壮汉胳膊上。

壮汉一拳打在佟贯嘴角，血流了下来，又一拳打在他胸腹，力道之大佟贯疼得起不来，趴在地上，头发散乱，整个人好似一条将死的狗。

朱得进哈哈直笑，伸直了懒腰，“朱梁，这个狗东西便给你玩罢，三日后我来验收宅子，江海，把他的房契收起来，我们走罢。”

方才押着佟贯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内侍收着盒子，另一个内侍也跟过来，同朱得进出了宅门。

许芝连忙从墙上翻下来，再看院内，那壮汉脱了佟贯的裤子，又开始解自己的衣衫，她心底涌起一阵复杂来。

佟贯挣扎着，“滚开！”

壮汉立即扑到他身上，一张臭口亲起他白皙的脸颊，“放心，我会好好对你，若是爷爷我用着香，我就偷偷把你藏起来，不让爹知道，日后我们做一对快活鸳鸯。”

佟贯额角露出青筋，目光发红简直要吃人，许芝看见他闭着眼睛像一条断颈的白天鹅，齿咬上了舌头，似要发力。

佟贯身上一沉，他转头，是壮汉躺在他身上不省人事，晕了过去。

但他的舌头被咬伤，血渗出唇角，眼睛可怖得吓人。

许芝终究见不得这样的腌臢场面，佟贯该死，她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但要她看着他受尽这般羞辱自尽眼前，她绝非这样的人。

壮汉光着屁股被许芝踢翻到一侧，佟贯衣衫褴褛、身体半露，嘴角渗血，身体青一块紫一块，若世家公子一般的面庞空余绝望、凄惨甚至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