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绿豆黄豆

许姎揉了揉惺忪的眼，披着衣服走出了卧房，门外的小女使蹲在绍妈妈旁边，“妈妈，今天午饭要给姑娘做绿豆饮么？”

绍妈妈熟练地把两个大盆里的黄豆、绿豆都接了水，“黄豆呢做黄豆粉，绿豆做清甜的甘草绿豆冰饮。”

许姎倚靠在门口，她抬头静静地看着天空，失去了打扰任何事情的欲望。

“咦，妈妈，你把绿豆混了一颗在黄豆里！”

女使的无心之言，让许姎心头一震，是不是在一堆旧的金银杯中混入了一只新的金杯？

如果是以抽样的方法检查，出现了错误的结论，认定都是旧的金银器物，那就和侍卫所说无误。

许姎跑着去找云旷，男客院落里云旷一身白衫拿着红缨枪练武，一杆枪被他舞得若游龙惊鸿，若是像他一样这么精通武术，乱世之中，她也该是有命活着的。

云旷转身，便见到许姎，停下动作，玉白的额头渗出些汗来，“四娘，怎么这么早便来了？是有什么发现么？”

许姎把她新冒出的猜想同云旷说了一二。

他皱起眉头，“所以贺轻玉在旧的金银器物中趁机浑水摸鱼调换了前一夜备好给蔡景的金杯？”

“金银器物新旧分辨往往很难，如果混入，确实难以分辨。”

“现在，我们第一步审问贺轻玉身边的人，琅姑娘已经把贺轻玉关在院子里不让她与外边通消息，第二步，迅速请太子派人只查验蔡景、许国公、许老夫人三人的金杯，不止验有毒无毒，更要验明新旧。”

许姎眼底迸发光亮，她点点头，“正是要这样。”

太子正在凉亭听侍卫汇报，便见云家少年又同许家四娘来了。

听完他们所说，太子沉吟许久，“皇宫世家金杯往往会翻新，如果旧的金杯翻新是很难确定新旧。”

许姎脸色苍白，她翻账的时候确实今年有金杯翻新的一项支出费用。

太子又问道，“许四娘，是否还要验明新旧？”

许姎沉默了，她如此奔波寻找不过是因为一腔愧疚，她的本意并非是多么壮阔，她不是许姎，她是洛芸芸。

云旷却出声道，“要验，有为国公夫人、许国公府脱罪的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请太子殿下明察。”

太子抬手对身后的侍卫道，“请匠作局的人来验。”

许姎踱步在团锦湖边，她看着自己投射在湖面的许四娘的倒影，是一个古代女子年少时的模样，却满眼愁绪。

许国公府的金杯用了多年，金杯虽旧难以磨损，而新的金杯克重同旧杯几乎没有差异，翻新之后，旧的金杯重量绝对大于新的金杯。

金杯之间重量很难测出，该用……阿基米德体积测量的方法。

许姎跑着去找了许琅，许琅却不在院子里，门口的小厮道，“琅娘子去了酌芳院。”

酌芳院，便是贺轻玉住的地方，临近许老太太的翠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