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纸老虎

魏氏的身子微不可见颤抖，许国公的眼神触及魏氏眼底的情绪浓得化不开，许姎心底叹气，她转头看身旁跪着的许芷，手已经抖得同筛糠一般。

许芷身娇体贵，在日头下跪了这么久又听到官家金口玉言让许国公府一干人等圈禁起来，留待候审，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小娘子，如何能不害怕。

许姎伸手悄悄托住许芷摇摇欲坠的身体，许芷一愣，看着许姎，神色复杂。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人敢害你？朕倒要看看，追寻先祖基业、恢复熙宁变革之法，谁来阻挠！”

蔡景这才道，“中书门下侍郎，现尚书右丞魏泽甫。”

许姎简直头痛，这就是党争在她面前上演了么？她观察许琅的神色，许琅此刻面容沉静，但是紧攥的拳头已经表明她内心的不平静。

那可是她的亲舅舅魏泽甫，亦是宫中魏贵妃的亲父。

皇帝沉默片刻，“你说的可是贵妃的亲父。”

“臣自然是醒得，若非这府中有魏泽甫的人掌控寿宴，阴谋对臣下毒，臣也不敢这样说。”

“魏泽甫的人到底是谁？”

蔡景道，“就是许国公夫人魏氏。”

魏氏泪流满面，强自忍耐，“官家，臣妇冤枉，不曾想害太师大人。”

佟贯却吼道，“魏氏，你这是在说蔡太师诬陷你个内宅妇人么？”

魏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牵扯进谋害蔡景之中，“妾妇愿以死明志！此事与哥哥无关，更不涉及阴谋算计之事。”

许国公面色沉痛，“雪瑶！”

很快这声音便哽咽住，不再发一言，直直盯着魏氏。

许姎心底震撼，她看着魏氏，却无能为力。

皇帝面露不悦，“魏氏，冤不冤枉，自有调查，你是在威胁朕？”

魏氏低下头，“臣妇不敢。”

皇帝环顾四周臣子，“派何人审这一桩事？”

蔡景却道，“许国公身居高位，不能交由寻常有司，当由陛下指定。”

太子朝桓却道，“父皇，请让儿臣去查此事。”

皇帝沉吟，“桓儿，许家大娘子是日后的太子妃，你去查，恐是不妥。”

蔡景拱手道，“请让太子去查罢，臣既认为清白，便绝不会阻挠太子，臣信太子不会徇私，更不会罔顾事实。”

皇帝对着蔡景露出信赖的眼神，“桓儿，此事便交给你来查明，三日为期，佟贯辅助，若抓得凶手，便一早让佟贯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