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我看你困不困

储物间的面积不大，两边都有高高的柜子，中间能让人站的地方比较少，莫思湖和裴歇坐在台阶上靠得近，莫思湖还能闻到裴歇身上她的杰作。

“你知道咏竹吗？”

“嗯？”莫思湖正发呆，听到裴歇的话没反应过来，“什么咏竹，诗吗？我对古代诗词研究不多。”

“没事，我随口一说。”

莫思湖觉得裴歇莫名其妙，突然扯什么竹子，要说也应该是什么咏月咏烟花嘛！

窗户外面已经没有烟花了，没有烟花就预示着零点要到了，莫思湖点开了手机屏幕，还有三分钟就零点了。

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若在几个月以前莫思湖绝对不会想到跨年是裴歇在旁陪着她。

莫思湖把手展开在膝盖上，头顺势靠上去，大胆地盯着裴歇看。

“你看什么？”裴歇视线往下挪，看着莫思湖的眼睛。

莫思湖又把脸埋进去，叫人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听到她略微模糊的声音，“我看你困不困，我都有点困了。”

其实她在看裴歇的眼睛，莫思湖一直觉得裴歇的眼睛长得很好，深邃却不空洞，好多次他们对上视线莫思湖都不敢久留，怕自己被裴歇的眼睛给吸走。

就像刚才，裴歇一看过来，她就打上了退堂鼓，同时心脏也漏了一拍。

远处传来了烟花绽开的声音，莫思湖抬头，看到远方的天空上五颜六色的烟花飞舞，兴奋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想看得更真切。

“零点了！”莫思湖心情大好，转头看向裴歇，后者还坐在原地。

莫思湖用手机录视频，录了一会儿之后转身把镜头对着裴歇，“裴谢，对镜头来一句新年快乐。”

裴谢拿手挡住脸，莫思湖没把之前放大的镜头拉回来，裴谢几乎把屏幕都占满了。

莫思湖正准备把画面缩小，手机的屏幕就突然黑了下去，没电了。

“呀，关机了。”莫思湖放下手，她以为还能用一会儿呢，没想到后面一点电量都是虚电了。

长按了电源键无果，莫思湖有些垂头丧气，“我的视频不会没保存吧？”

“会自动保存的。”裴歇解答道。

“真的吗？那我回去充电看看。”莫思湖又看了看远处还在放的烟花，觉得现在也该回去了，而且让裴歇在这留了这么久，说不定裴歇也早累了。

她把手机放睡衣口袋，然后从裴歇身边过去，一直走到门口才小声说：“你也早点睡吧......”

裴歇朝门口这边看过来，莫思湖一滞，飞快地补充了一句“新年快乐”后逃走了。

奇怪，她又没做什么，怎么就感觉这么奇怪呢，是因为她和裴歇很少正常说话吗？莫思湖抱着疑惑回到房间，给手机充上电。

裴歇说的没错，视频自动保存到相册里了，在裴歇拿手挡住脸后戛然而止，看着就像是拍摄者刻意掐停一样。

莫思湖又看了一遍，发现裴歇没有挡住的嘴角似乎挂着笑。

第二天莫思湖一觉睡到中午，刚醒她以为是睡久了所以脑袋昏昏沉沉的，紧接着又眯了一会儿，结果从头晕演变成了头痛，鼻子堵住了，嗓子也又紧又疼。

莫思湖觉得应该是昨晚在储物间睡那会儿着凉了，大过年的这真是个不好的开端。

她肚子已经饿了，但是又不想从床上起来，正准备摸索一下手机，房门就被敲响了，莫思湖不知道时间，问了一句是谁。

“是我，你什么时候吃饭？”裴歇的声音传进来。

莫思湖就说了几个字嗓子都不舒服，她把手机从被窝里摸出来，然后又扯着嗓子说：“不吃，你自己吃吧。”说完她就咳了好几声。

“我可以进来吗？”

莫思湖赶忙环视一圈，发现没什么需要收起来的东西，然后把手收回被子里，盖得只剩一颗头露在外面，才道：“进吧。”

她侧躺着，裴歇进来只看到一颗黑乎乎的头，往另一边走才看到莫思湖难看的脸色。

莫思湖看他一眼，正准备问他要干什么，裴歇的手就伸了下来，莫思湖下意识往后面躲，但还是裴歇的手更快一步碰到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裴歇眉心微蹙，心里有些后悔昨晚真就容着莫思湖在储物间里吹冷风，他有私心，但他绝不是想要这么个结果。

莫思湖在他手碰到之前就闭上了眼睛，听到发烧了，又皱着眉头自己摸了摸，“没发烧啊......”

至少她摸着自己脑门还挺凉快的。

“有温度计吗？”裴歇想直接用结果说话。

莫思湖想了一会儿，把下半张脸埋进被子，“你看看楼下电视柜里有没有，我记得有个测温仪放里面的，不过好像没电了。”

最后裴歇拿上来的是个温度计，莫思湖不知道他从哪找出来的，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测了个体温。

结果果然出了她的所料，她已经烧到三十九了。

莫思湖觉得裴歇似乎比她还不高兴，小声道：“烧就烧吧，贴个退烧贴就行了。”

裴歇把温度计放床头，“去医院。”

“不要，我不想去医院，贴退烧贴，吃退烧药，这个烧不就退下去了吗！”莫思湖不想动，把整个头都缩进了被子，然后翻了个身，把腿也蜷起来背对着裴歇。

本来莫思湖是个不容易感冒发烧的体质，但就算免疫力再高也耐不住她爱作死。

裴歇伸手推了推床上那诡异的一坨，莫思湖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别弄！我不去医院！”

“那如果晚上还没退烧——”

莫思湖打断他：“晚上还没退烧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