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容易服软

莫思湖被裴歇叫醒，从梦中脱离，睁眼看到昏暗的一片。

怎么半夜就醒了？这是莫思湖的第一反应，但马上她就发现自己并没有躺着，直起身子的时候感觉脖子有些僵硬。

她想起来自己在储物间睡着了，视线里除了她自己的腿以外还有一双别人的腿。

“你怎么回来了？”莫思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不回来你在这睡一晚。”裴歇有些答非所问，毕竟他事先并不知道莫思湖在储物间。

莫思湖慢慢把困意散掉，反应过来刚才应该是一直靠在裴歇身上睡的，问：“你来多久了？”

裴歇看了看手表，然后转了转肩膀，一副舒展筋骨的样子，“半个小时。”

她有睡这么久吗？莫思湖想拿手机，但是没在包里摸到，裴歇看出她的意图，从他身侧把莫思湖的手机递给了她。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莫思湖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难怪脖子不舒服。

“过年你都不回家吗？”莫思湖问，她以为要好几天才会看到裴歇。

裴歇没回答，莫思湖以为自己问错话了，她想起来莫远华告诉过她裴歇家里情况很复杂，她不会是戳到裴歇痛处了吧。

“我随便问问，既然你回来了那正好，我正愁这两天没饭吃。”莫思湖搭了个台阶，让裴歇和她一起下。

“嗯。”裴歇应了莫思湖话里藏的要求。

莫思湖突然觉得裴歇人也挺好的，至少在这种家家户户都团圆的日子，她身边也有个人坐着陪她说两句正常的话。

她看着窗外，突然想起来之前就想给裴歇说的一句话。

“你骗我。”

裴歇挑眉：“？”

他露出疑惑的神情，莫思湖看着他哼了声，“这里根本看不到月亮。”

裴歇脑海中飞快过了一遍他们之间有关月亮的交流，然后恍然大悟，这么久的事情怎么她还记得？裴歇哭笑不得。

看莫思湖也不是在跟他较真，裴歇顺从地回答她：“我是骗子。”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莫思湖没有说是这一次还是裴歇说赏月的那次。

裴歇被问住了，莫思湖好像是认真的。

“赏月。”字正腔圆的两个字。

“有病，爱说不说。”莫思湖翻他一个白眼，她觉得裴歇就是在故意寻她开心，十分不爽。

裴歇突然站起来，莫思湖下意识以为他被骂了所以生气了，呆愣愣地抬头看他，然后自己就被一起拉了起来。

她被裴歇拉到窗前，顺着裴歇的手指往天上看，嚯，果然能看到个被云遮住的大概。

“月亮不是静止的。”裴歇解释道，其实若选个好的时机，坐在台阶上正好能看到月亮被窗户锁在里面。

“哦。”莫思湖想明白了，然后又把矛头对准裴歇，“那你刚才怎么不解释。”

裴歇从善如流：“对不起，下回早点解释。”

莫思湖心道这还差不多，然后又坐回去。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容易服软。”莫思湖问，在学校里的时候裴歇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着的，没有任何一次表现出不快，却也从没有低头。

她余光看到裴歇也坐下来，然后感觉到头顶被裴歇敲了一下。

“你干什么！”莫思湖伸手捂住头顶，瞪着裴歇，后者在她充满怨气的目光中坐下来。

莫思湖身上还穿的下午那一身，不过外面套了一件长长的睡衣外套，裴歇倒是换了身衣服，大抵是下午那一身的味道实在是太有存在感，不过现在裴歇外面也就套一件灰色的毛衣，莫思湖看着他冷不丁觉得有些冷。

“跟你爸爸吵架了？”裴歇问。

莫思湖“嘁”了一声，“我懒得跟他吵——不会是他让你回来的吧？”

之前莫远华还让莫思湖出去玩把裴歇一起拉上，不会是莫远华又大手一挥给她安排了很多事吧？莫思湖面有菜色，她吃软不吃硬，要是莫远华真的这么干那她现在就能去大闹一场。

“不是。”

借着外面微弱的光，莫思湖觉得裴歇的眼神不像平时那样冷硬，或许是现在这静谧的环境所致，连带着他的目光都变柔和了。莫思湖荒谬地想，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裴歇是为了她回来的。

他们对视了几秒，莫思湖率先败下阵来，看向窗外。

现在的烟花已经少了，可能是想等着零点贺新年的时候放。

“看烟花吗？”

“我不爱看烟花。”裴歇答得一板一眼。

“我管你爱不爱看......”莫思湖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心里有些别扭，好不容易正常问一句，结果裴歇竟然一点都不给她面子！

莫思湖没说话了，安静等着裴歇离开，他不看就算了，有的是人看呢。

过了一会儿，裴歇还稳如泰山，莫思湖看不惯了，催促他：“你还不滚——你还不走？”

裴歇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要看烟花吗？”

莫思湖心跳快了几拍，语调都降了不少，“你不是不爱看烟花吗......”莫思湖低头看着地板，用眼神在地板上画并不规则的三角形。

“那我走了。”裴歇说着就起身了。

腿弯还没打直，莫思湖就斩钉截铁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