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反正你是辛勤的园丁

回去的时候才四点过，莫思湖让裴歇把茶放到莫远华书房里去，然后把香水拿进了房间。

她把暖气开上后就趴在床上看手机，过了会儿觉得有点热了，才发现裴歇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

莫思湖把外套脱下来，然后去敲了敲裴歇的房门，但是裴歇并没有开。

“裴歇，你衣服。”莫思湖怕又整出乌龙，也不好随便开他的门。

说完后她认真听了听，这次是真没听到有人说话。

“我直接进了哦？”莫思湖说着就把门打开了，里面哪还有人。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又没踪影了，莫思湖皱眉，把衣服甩裴歇床上就出去了，然后假装不经意地从楼下和楼顶都路过了一圈，也没看到裴歇，人已经出去了。

今天是除夕，难不成是回自己家了吗？莫思湖猜测。

晚上吃饭的时候莫思湖问了一嘴裴歇的动向，莫远华说是去他妈那里了。

想来也对，毕竟是年夜饭，总归是要和家人一起吃的，莫思湖也不知道裴歇是不是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

“他今天回来过吗？”莫远华问。

“嗯。”莫思湖淡淡回答。

“过几天我都不会在家里吃饭，你自己出去吃。”

这是每次过年必备的经典语录了，莫思湖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

“我这都是为了工作，你很不满意吗？我工作不也是为了你。”莫远华额头上的皱纹拧在了一起。

莫远华已经快六十了，他比赵昱大了十岁，还不似赵昱那样会保养，如今脸上都满是老相。

“你这话还没说腻啊，我都听腻了，反正你是辛勤的园丁，就爱付出来付出去的呗。”

对于莫远华的pua，莫思湖小时候还会中招，可是她长大了莫远华还是只有这一套说辞，她自然早已脱敏。

莫远华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那我不工作你住得起这么好的房子吗，不工作你——”

“不工作我睡大街吗？不工作我喝西北风吗？”莫思湖无语地看着莫远华，已经把他要说的话给说完了。

莫远华的表情凝住，觉得自己态度有些不好，他语气放柔和，“你就不能好好跟爸爸讲话吗？”

莫思湖没说话了，不说话就是她最大的让步，其实她很好哄，只要莫远华稍微有耐心些，温柔些，她就不会这么跟他针锋相对。

可惜了，莫思湖想，莫远华是学不会怎么当好一个父亲的，她也做不来一个好女儿。

后面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吃完莫远华就去书房了。

剩了不少菜，莫思湖把还能吃的都封好放进冰箱，然后把桌子收拾了，碗都丢进洗碗机。

莫思湖打开电视把春晚放上，人就坐沙发上玩手机。

朋友圈里大家都在晒自己年夜饭，晒和家里人的合照，莫思湖翻着翻着觉得没意思，电视一关就进了储物间坐着。

即便莫思湖平时表现得再不关心不在意，但心里还是会保留一些不愿为人道的期待。她会在生日前想着莫远华和赵昱会不会记起她的生日，会在春节前夕想着赵昱会不会留在家中一起吃年夜饭，他们一家三口也能拍一张其乐融融的照片，然后再分享到社交平台。

当既定的局面上演时，莫思湖心里如死水一般平静，只会想，看吧，又是这样。

莫思湖隐隐感觉到，这个美满家庭的假象也要被打破了。

坐在台阶上，莫思湖隔着窗户看着天空，这里并不算是市区，每年都会有人放烟花，窗户所围住的天空中就有烟花绽开的影子。

莫思湖看着看着手机有些困了，想闭眼小憩一下，就靠着旁边的柜子睡着了。

不知道在那靠了多久，莫思湖越睡越沉，身体有点立不住了，头靠着柜子前滑，失重感让她一瞬间醒了过来，但是还没等她自己作出反应，脑袋就已经稳稳落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

莫思湖已经睡沉了，即使有短暂的失重也不影响她继续睡，何况她还被接住了。

裴歇轻轻把莫思湖的脑袋靠到自己的手臂上，准备顺势把她抱起来。

睡得正香的莫思湖感觉有人在托着她的背，她不舒服地转了两下身体，然后咕哝了两句，不过裴歇没听懂，但也没了动作，继续让她靠着。

莫思湖梦到自己在海边玩，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海浪就突然卷起三米高，直直向她打来，梦里她的双脚好像被绑住了，怎么都动弹不得，然后突然听到了裴歇的声音。

“莫思湖，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