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替天行道
第82章替天行道
办冥婚的老妇人脖子处有明显的蜘蛛印,可这桐郎中的身上无一处伤口,死得像睡着了一样,不得不令人深思。桐郎中的尸体已抬到了衙门,仵作还在努力寻找着桐郎中的伤口,康绍一脸的焦急,在太阳底下吹着冷风,来回地踱步,不停地搓着手。
“大人。”水仙提着食盒进了门,眼中尽是关心之色,“奴家做了大人爱吃的饭菜,特意挖了一坛桃花酒,为大人驱寒。”
康绍摸着水仙的冰凉的手,眼中带着哀伤,还有丝丝的心疼,“天气凉了,出门多穿件衣衫,免得着凉。”
水仙浅笑,“大人,吃些饭菜吧,您身子刚好,万不可再着了风寒。”
康绍看着爱吃的饭菜,眼前坐着喜欢的女人,心中却是无一丝波澜,想着如何同魏御医交代。
夹起肉丁塞进嘴里,只觉无味,只一口便放下了碗筷,朝着屋里瞧瞧,叹了口气。
“水仙,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会陪着我,是吗?”康绍握着水仙的手,眼中都是期待。
水仙微微点头,看似娇羞的低下头,实则是对康绍的愚蠢表示出无奈。
“那就好,那就好。”康绍很是开心,握着的手更紧了,“只要你陪着我,天涯海角,去哪儿都成。”
屋檐下肉麻的话让屋檐上的武墨眉头越皱越紧,最不喜听这情意缠绵的话,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听下去。
徐渺被人欺负了,心中难过,故软磨硬泡元姜,让武墨为自己出气。
因此,武墨只得来到衙门,看着桐郎中的尸身如何一点点被吞噬。就像徐渺说的,桐郎中死因太过蹊跷,想来那凶手还会在来。
既然不能主动出击,那就守株待兔,总会等到的。
夜里,天空下起了雨,经久未修缮的衙门,雨滴一滴一滴落在盖着桐郎中的白布上,红色的衣袖轻轻划过白布,黑色的发在风中吹乱,发髻上红色的羽毛不断地抖动。
纤长的细手缓缓揭开白布,黑色的指尖轻轻抚摸桐郎中的脸颊,带着高傲的神色,居高临下地俯视,“这功夫果然厉害,不见一丝伤口,就让人死去,也算是完整了。
你知道,我最喜爱的,最期盼的,不过一个人罢了,可我终是得不到。没办法,我心善,他对我不仁,我也不能对他不义。
所以啊,我这也是为民除害,你这个人贪得无厌,居然加害百姓,我也只能亲自送你上路。”
红铃摸着黑色的头发,像宝贝般的爱惜,“五年的白发,让他人觉着我是个巫女,处处被排斥。如今变回了黑发,心中也是欢喜,觉着又年轻了不少。
你最不该的,就是碰我的头发。”
红铃想到那日去药铺买五毒时,被桐郎中摸了头发,心里气不过,便忍不住把桐郎中送走了。
“原来我是想放你走的,可是你命不好,碰上了徐渺。他一来,我心情很差,只能用你解气了!”红铃撑开白伞,让雨水顺着伞尖滑落,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心中的苦,你们是不会懂的。”
红铃的衣袖一挥,白布遮住了桐郎中的脸,“时辰不早了,我又要为民除害了。”
红铃脚步很轻,慢慢走出屋门。
“都说江南的水土最是养人,姑娘们的脸嫩得能掐出水来。”红铃摸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脸,“只是可惜啊,你们的父母官是个白痴,还得我出马,为你们解决。红铃啊红铃,你的心太软了!”
红铃消失在夜色中。
武墨的黑眸在夜中闪耀,看着那抹红影消失。
康府内,水仙弹着琵琶,看着已经睡熟的康绍缓缓坐下,摸着康绍那张惨白的脸,“大人,庄主说今日是个好日子,你可要走好啊!”
水仙从墨发中取出一根银针,慢慢插向康绍的头,就在插进墨发之时,一颗石子打飞了银针,让水仙很不满,眼神凌厉地看向窗外,“这人是我盯上的。”
红铃推开门挥了挥衣袖,慢慢合住油纸伞,坐在梳妆台前,拿起一支步摇插进墨发中,觉着不适合又放下,拿起一支玉簪插入墨发中,“这玉簪通体都亮,正好配我这满头的黑发。”
“你我皆同门,何必这般苦苦相逼。”水仙看着婀娜的红铃,眼中带着些恳切。
红铃在铜镜中看到水仙那愤怒、憋屈的脸,开心地笑了,“同门也分高低,你技不如人就该知道你的命,是连一句话都不可多说的。”
红铃黑色的指甲划过琵琶的琴弦,来到水仙的面前,一把抓住了水仙的脖颈,黑色的指甲划破了皮,殷出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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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除了会用毒针,会弹些曲子,还会什么?你的脸若不是我,恐怕到现在还生着脓疮呢!”红铃俯视着水仙害怕的眼神,放声大笑,“瞧瞧,我们的水仙害怕了!”
折磨人的快感让红铃少了警惕,竟不知水仙的手中多了一根银针,只听红铃一声大叫,满脸不敢置信,“你敢扎我?”
水仙顺势逃离了红铃的掌控,摸着自己的脖子,喘着粗气带着看笑话的神色,“有何不敢,现如今你不过是个满身毒液的巫女罢了。”
“都说狗急了也会跳墙,看来你就是那条狗了。”红铃逼出毒针,打破了椅子上的琵琶。
“你我皆不过一条狗,在主人面前摇尾乞怜罢了。”水仙知道自己打不过红铃,可也不甘永远被踩在脚下。
红铃冷哼一声,指甲划破了康绍的左眼珠,“识人不清的东西。”便走了。
水仙舒了口气,看着康绍的左眼流下黑色的血,拔下床架上的半根银针插入墨发中,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媳妇,语无伦次大声叫唤,“来人啊,来人啊,大人受伤了,大人受伤了,快抓刺客。”
屋里顿时挤满了人,个个神情紧张害怕,看了便不敢再靠近。
魏御医也到了,看着康绍的模样,心里一阵恶寒。
傅辉闻讯也赶来了,一副痛心的模样,“老弟,你怎么先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