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寒风冻结
第258章寒风冻结
“你有了主意，我也是支持的。姑娘长大了，思虑的全了。”向妈妈抹着眼泪，除了心疼欧阳悦芯别无他法。王府内的所有人都得了消息，心急想看望，被孟梓婧拦了下来，只能在屋子里着急。
夜里，穆廉颇褪去了战甲，穿着长袍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王爷深夜来此不知何事。”元姜摆了一坛小酒，慢慢品尝。
“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这几日小心行事，你密室的那位可有不少人惦记。虽说现在的形式都在穆廉殷的身上，但有的人喜欢钻缝儿。”穆廉颇拿起茶杯倒了酒，“今夜来还有一事同你说，我接到皇命也是在今日一早，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你信我帮我，还是要解释一下的。还有，你今日杀的那些黑衣人，全是雁山门的人，父皇已经下令将雁山门，灭门。”穆廉颇盯着元姜的眼睛，并未发现一丝丝的惊讶，“你不惊讶吗？”
“那日在雁山门取叶子时，皇后正好在。”元姜知道，皇后在朝廷没权利，唯一能走的就是雁山门。“当今的皇后，雁山门的副门主，可有不小的联系。但还是不要查，皇帝下了命令，就是将所有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他们的事情我没兴趣，也更不会触碰父皇的逆鳞。”穆廉颇吃着面条，嘴里嘟囔着。
“能做皇者，自然不凡。所有的一切早已知晓，却还是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元姜佩服皇帝的隐忍耐性。
“目标只要近了，就会更近一步。”穆廉颇大口吃面，全然不在乎，“今夜大摇大摆进你的门，就是让所有的人看着，我不心虚。”
“你我都在风口浪尖上的讨日子，流言多了，不好。”穆廉颇没心没肺的说着。
穆廉颇如今在位穆廉肖办事，在穆廉肖眼里穆廉颇就是个傻子，除了吃就是做些无关紧要的差事，是个够不成威胁的人。且所有人知晓，穆廉颇赖在了将军府，没事就喜欢来将军府喝酒，更没什么闲话。若悄悄的来，万一被探子发现了，岂不是惹人猜疑。
“面吃好了，走了。”穆廉颇大摇大摆出了门，上了马车，还顺了一坛酒。
巷子深处刘志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剑在脖子处的凉意，那剑轻轻挪动划伤了脖子，若在用些力气，怕已没了见张红霞的命。
门外张红霞的声音传来，刘志颤抖的声音回了句，轻轻穿上鞋出了门，看着张红霞煮了热腾腾的饺子，正笑看自己。
“这孩子，这么冷的天出门也不知披件衣裳。”张红霞将饭菜端进了屋子里，取了件衣裳给刘志穿。
“今日是冬至，吃些饺子暖暖身子。”张红霞夹了饺子放进刘志的碗里，倒了醋。
刘志默默吃着饺子，喝干净了饺汤回了屋奔溃大哭。张红霞也不知如何安慰，偷偷抹着眼泪。
牢内的穆廉殷被冷风吹着，雪花不时飘进来，而穆廉殷只有一件单衣，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牢房门被打开，是娅儿带着棉衣吃食，留下一句“太子妃说，若是可能，她会陪着你。”便走了。
穆廉殷裹紧棉衣棉被，用手抓着吃饺子，泪水不停滑落，所有的处心积虑是为他人搭桥，曾经的后盾依靠如今也成了粉末。而从未在乎过的祁思涵，却是唯一一个在困难之际，说要陪在身边的人。
除夕之前穆廉殷就要走了，去杨洲流放。此时穆廉殷还挺感激皇帝的，犯了如此大错，还能在杨洲这么个好地方，安度余生。
祁思涵捂着肚子站在窗口，看着黑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亮，倒是寒风不停的吹。
“小姐，你还是歇着吧，棉衣被子都送去了。”娅儿担心祁思涵的身子，真怕这风把祁思涵单薄的身子吹垮了。
“无碍，让风吹醒，冻结了伤口。”祁思涵长舒一口气，知道穆廉殷去杨洲是可以安度一生，可带着自己就成了累赘。
祁思涵躺在床上，感觉浑身冷就是心也感觉失了温度。
“廉殷，怕是不能陪你了，对不起，我得先走了。”祁思涵睡着了，睡得香甜、安稳。
祁思涵去世的消息传遍津城，有人说是祁思涵原来的伤就没好，如今受了刺激难免会有波动。有的人说祁思涵不愿去杨洲吃苦，宁愿死在冰冷的宫殿内，也不愿去温暖的杨洲过日子。所以早早离去，免受非议。
穆廉殷大哭，用昨夜摔碎的弯划伤手腕，在难过不甘中没了呼吸。
穆廉殷同祁思涵以太子太子妃的礼仪入葬，这是皇帝对他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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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痛失爱子，心中百感交集却只能将所有的痛苦同喝一杯茶，咽进肚子了，在也不出来。
“陛下，废后说想见见您。”德公公弯着腰进了门，觉着废后如今怕也没了活着的心思，想见皇帝定是心中有难解。
“是该去看看她了。”皇帝大口喝茶缓缓咽进肚子里，“走吧！”
翊坤宫内所有的婢子全部发卖，近身侍奉的全都乱棍打死，特别的贵嬷嬷这样亲近的人，只能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所以皇后身边没了可靠的人，只有一个毁了半张脸的老嬷嬷送饭。
门外的锁开了，废后知道是枕边人来了，睁开疲惫的眼睛，带着眼下的淤青笑看来人。
皇帝打量着眼前坐在凤椅上戴着凤冠穿着凤袍的皇后，满眼的血丝憔悴的面色，头发也白了许多，眼角的皱纹里还有一根白发。因为笑了，白发格外的明显。
“陛下来了，有一个月未踏进这宫门了，可还记得院子里那颗玫瑰树，是你当初亲手栽的，为它施肥为它浇水，开了的花也亲手摘下戴在我的头上。你说牡丹雍容华贵，而我的气质更适合玫瑰。玫瑰开的季节戴玫瑰，不开的季节戴玫瑰簪子。可时间久了，我越来越感到肩上的重量，不敢随意戴花，怕被后宫的人看不起，怕被朝堂上的人说不符合身份。”皇后平静地说着心中深处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