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打霜的秋叶
第134章打霜的秋叶笮儿叹着气，自己饭还没吃呢，就被祁思丝拉到花园吹风，委屈的厉害。
看到娅儿拿着点心给自己送来，顿时眼泪模糊了眼泪。娅儿说只要笮儿按着她的法子做，就能脱离苦海，远离津城，找个喜欢的男子嫁了，太子妃会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会保护她全家人的命，还会为弟弟找先生读书认字。
穷人家的孩子吃饱饭已经是满足，能读书认字的少之又少。祁思涵答应为笮儿弟弟找私塾先生，那就是帮其脱离干重活儿的日子。若是在进取些，考个进士便可前途无量。
笮儿心动了，为了家人，为了自己，选择帮助祁思涵。
笮儿出了城，回头望着生活十几年的家，快速离去。
祁思涵心中欢喜，将祁思丝这颗自以为天上的星星变成了地上被打了霜的秋叶。
“太子妃，人已经出城了。”娅儿端了桃花酒，明白祁思涵开心时喜欢喝些酒。
“今日这仗打得漂亮。”祁思涵满脸的笑容，闻着香味儿扑鼻的酒，眼底划过阴霾，“不急，也该把那个吃里扒外的人抓出来，这酒喝得才更香。”
祁思涵清楚祁家那些个卖酒的人心思不单纯，不仅在太师府里，还是东宫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人。祁思涵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只为了都姓祁，不想撕破面子，留着情面，希望那一家子的人懂得收敛。
可今日祁思丝要看祁思涵的笑话，拉祁思涵下水，这让祁思涵觉着那面子也不用留着了。一个台阶，识时务者会下来，而那些心比天高的人，只能把他打下来。
消息传的如此之快，想来定是飞天的信鸽。
穆廉殷喜欢吃鸽肉，故在东宫里养了不少的鸽子，就是偶尔飞出几只也不会引人怀疑，只觉是鸽子出窝时落下的。
鸽子可以培养成信鸽，为主人家传递消息。若是有人经常要鸽子，那势必会引起怀疑。所以，放飞信鸽的人，应该是养鸽子的人。至于厨房的人为何会知道后院的事，那就是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太子妃金安。”一身蓝色宫装，头上还戴着一根鸽子毛的女子跪在地上，磕头请安，“婢子听娅儿姐姐说您找婢子有事。”
“悠儿，今日的鸽子汤可做好了？”祁思涵同往日一样，询问着鸽子肉，鸽子汤。
毕竟是穆廉殷每日必不可少的菜品，祁思涵自然放在心上。悠儿厨艺精湛，祁思涵便让她在小厨房里做鸽子汤，所以悠儿可以随时去厨房拿鸽子。
祁思丝的事悠儿心中有数，心中也明白七八，只是想祁思涵会不会撕破那张皮。
“回太子妃，鸽子汤已做好。”悠儿还是那几句话，从不多说，也不会少说让人误会。
“最近的鸽子总是往天上飞，本宫闲着无聊，便同儿时一样，用弹弓将天上的鸽子打落了。你猜，那鸽子怎么样了？”祁思涵心情好有兴致，在悠儿面前说些你猜的话题。
“婢子不敢枉加揣测，不知那鸽子怎么样了。”悠儿面不改色，跪在地上，仿佛要听祁思涵的故事。
“那鸽子腿上，绑着一个信桶，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很是清秀。”祁思涵卖着关子，虽然没有打落那只鸽子，也是清楚悠儿的字迹很是清秀。
“婢子不会字。”悠儿在东宫就是个做饭的婢子，不会写字也无人挑错，“太子妃，这东宫养的鸽子不少，就是丢一只也不会有人问津。”意思是别人偷了鸽子，与悠儿无关。
“悠儿果然是长了一张巧嘴。”祁思涵就知道悠儿会如此说，“你既不会写字，为何家里寄来的信，你全看得真切。”
悠儿家在津外的镇子上，家里偶尔会写信寄托思念。悠儿说不认字，但抱着信就像看到了亲人的模样，可祁思涵看得真切，那字里行间的言语，本就是识字的人才会有的情意。
“悠儿不会认字。”悠儿一口咬定，脸上也是坚定。
“是吗？既如此，本宫不想用你了，你拿着这些银两走吧，东宫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祁思涵甩了银子，看着悠儿眼底划过的不甘，“你的主子是谁，你我心里也都清楚。以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们从不知收敛。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在意那层窗户纸。”
“悠儿是东宫的人，卖身契还未到，您不能赶我出府。”悠儿在东宫的事儿还未做完，不愿离开。
“你说的是这张纸？”祁思涵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清晰地写着卖身契和悠儿的名字，“东宫不留不为主的人，更不留那些有坏心思的人。”
祁思涵知道悠儿人在此处，心却在他人的身上，这样的人若是安稳，也可留着做些粗活。悠儿不安心，那就直接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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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儿，太子妃可是给你留着颜面的。你若拿着银子乖乖走人，对外大可说你到了年纪，该出府嫁人了，太子妃不好留着，你的家人也早已为你安排好了亲事。
你若撒泼不走，我们只好把你赶出东宫，到时外面说你背信弃主，可就没有大家愿意用你了。想来，祁思丝小姐她此时已经恨你入骨了。”娅儿将其中的厉害再次强调，让悠儿不要无事生非，不然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悠儿也清楚，祁思涵已经撕破了窗户纸，若强留东宫，怕是不会落得好下场。若此时出东宫，想来还是有路可走的。
“多谢太子妃。”悠儿谢了恩，捡起地上的银子，看着卖身契在逐渐变成了灰，“婢子这就去收拾，天黑前离开。”
悠儿回了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将积攒的钱带上，出了东宫。
“悠儿是个激灵的，想来今晚会住客栈，明日林家下婚书的时候，她就回去了。”祁思涵故意放悠儿出门，去恶心那些坏心肠子，毕竟是他们送来的人。
“想来悠儿回去了，也不会有果子吃。”娅儿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觉着好笑畅快，“想来悠儿此时，心里也是恨透了思丝小姐的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