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迷惑书籍

第38章迷惑书籍

“师尊，”池渊歪了歪头，原先笑意盈盈的脸上浮上了些许委屈之色，“您是打算食言吗？明明才答应了我什么都会买的。”

鹤与眠：“……”

他低头看了看那本《房中术》，书摊老板复杂的眼神让他的脸烧了起来。

“呃，这个……”鹤与眠咬咬牙，拿起旁边的另一本书，强撑着温柔的语气对池渊道，“要不咱们买这个吧，这个剧情也很精彩的。”

池渊有些惊讶，鹤与眠竟然没发火，上一世的鹤与眠可是遇事不顺就对他非打即骂的。

不过很快他眸子里的笑意就变得更盛，这位道貌岸然高高在上的仙尊居然会装模做样、隐藏起自己的脾气来了……事情更有趣了呢。

池渊耷拉下眼睛，像小狗狗一样可怜：“师尊，可是我就是想要这本嘛。”

书摊老板有些尴尬，他知道那是本什么样的书，此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于是他帮着鹤与眠劝池渊：“小朋友，这本书的确不适合你看，听你家大人的话吧……”

池渊擡眼冷冷地瞥了一眼书摊老板，漆黑的瞳孔里有暗红色的微光闪过。

刚刚还帮着鹤与眠说话的书摊老板像木偶人一样顿住了，随即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热络的朝鹤与眠道：“是呀是呀，食言可不是好习惯，要给孩子从小就做好榜样，你看小朋友多想要这本书啊，您就买了吧……”

池渊也配合地摆出一个欲哭的表情，嘴角下撇，模样委屈可怜极了，仿佛鹤与眠是犯下了滔天罪行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书摊老板强硬地将这本书塞进鹤与眠的手里，鹤与眠捏着《房中术》保持沉默，对书摊老板的川剧变脸表示不解。

买什么买？要是本儿童读物他就买了……

池渊拉长尾音，语调撒娇似的带着勾子：“师尊……”

面对池渊软磨硬泡的手段，鹤与眠终于招架不住选择认输了，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盯着池渊的眼睛问道：“你真的想要？”

池渊点了点头，唇角恶劣的弧度差点压不住了。

预想中的暴怒和训斥意外地没有降临，鹤与眠反倒一脸平静的掏钱买书：“老板，把这本书包起来。”

书摊老板：“哎，好嘞。”

鹤与眠接过书摊老板递过来的书籍，内心暗暗叹气，走出几步后发现池渊还站在原地愣神，于是调转回来用指尖轻轻戳了戳池渊的脑门：“杵着干嘛？走了。”

池渊捂着脑门，怔愣地看着鹤与眠，好半天才嗯嗯几声表情怪异地跟在鹤与眠的身后。

他不明白是哪里出现问题了。

鹤与眠上一世被他折磨得很惨，直到变成废人后才被扔到了乱葬岗。

池渊扪心自问已经很了解鹤与眠的脾性了，此人就是个典型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面上端着一副正派仙尊的架子，实则已经烂到了骨子了。

上一世为了登上三界至尊之位，池渊手里沾满了血腥和罪孽，他自认目标明确，为了权利而杀戮，从未感到迷惘过。

可是就在刚才，他产生了一种恍惚的错觉。

——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鹤与眠。

池渊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是他头一次感到困惑迷茫。

不对……也许是鹤与眠重生了，太会伪装自己了也说不定。

……

时候已经很晚了，许多摆摊叫卖的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鹤与眠想要的物件也已经采购完毕，他便领着人御剑回到了凌霄宗。

天空像是被墨汁染过，漆黑一片，星星点缀其间，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鹤与眠收回摘星剑，牵着池渊走到清心阁的门口。

他脚步顿了顿，转头对池渊道：“你今晚还打算同我一起住在清心阁吗？”

池渊一路上都表现得很沉默，直到被他带到清心阁，神情才有了些许变化。

他回想起这一世的自己昨晚的确是在清心阁睡的，似乎是因为房间太过空旷，有待修缮。

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虽然他在弥影的帮助下已经觉醒了魔血，但是这副躯体还没有到可以不吃不睡的境界。

于是池渊仰着头望着他鹤与眠：“我害怕一个人，还想和师尊一起。”

鹤与眠妥协了：“好吧。”

待一切收拾规整后，鹤与眠合衣躺在床上，池渊则侧卧着枕着手臂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鹤与眠被这股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忍了半天才开口道：“怎么不睡？”

池渊道：“睡不着。”

……

对话完毕，空气陷入一片焦灼且尴尬的沉默中，两人虽同床共枕，但思绪各异。

鹤与眠总觉得今晚的池渊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像……浑然变了个性子似的，虽然也会对着他甜甜的笑，但是不像之前那个满心满意依赖他的小棉袄了。

池渊则借着月光仔细地描摹着鹤与眠侧脸的轮廓。

从眉弓到鼻梁，再到嘴唇……面前这个人仿佛是造物者最得意的杰作，那浓密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宛如蝴蝶振翅，光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就是世间最美的一幅画卷。

池渊从前对鹤与眠只有满心的恨意，每一次对视都是想要将他抽筋剥骨的念头，根本没注意到对方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真想把他的脸皮给剥下来，挂在自己魔宫的寝殿作为收藏呀。

想到这里，池渊面上的笑容更加甜了，他朝鹤与眠的方向蹭了过去，用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