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金疙瘩发现自己真是被嵇游护养的太好……
第59章金疙瘩发现自己真是被嵇游护养的太好……
蒋钟珏进来后的站位很妙,刚好借着扁檀挡在中间，停在了他和程烟年彼此看不到对方的地方。
屋内有人注意到了，可林己余没有。
“师父,师兄。”林己余满脸喜色地迎上去,一点君后的架子都没有，他在两人面前永远都像长不大的小孩。
“诶,师父的小心肝你怎么又...”胡浦扶着林己余的肩把人浑身上下看了个遍,硬是把已经到嘴边的瘦字咽了下去。“你身上这衣服料子真不错，果然当上了君后就是威风。”
“师父没能赶回来喝你的喜酒可有怨师父,今晚咱们师徒俩把酒补上，不醉不归。”胡浦边说边咽口水,他的小徒弟如今可是一国之后,天下藏酒岂不是任他挑选？
“师父,师兄就在您身后看着您呢。”林己余假装无奈道。
其实眼神来往间早与蒋钟珏达成了共识,他唱白脸蒋钟珏就唱红脸。
“别管你师兄，现在你是君后,我们俩都得听你的。”胡浦不敢回头看,只推着林己余往前走，他肚子里的酒虫都快馋疯了。
“在师父和师兄面前我永远都只是小鱼。”林己余赶紧表忠心，“喝酒这事我们俩都得听师兄的。”
三人有说有笑的可把旁边一直想收徒。却没找到合适的扁檀羡慕的直泛酸，他冷哼一句端起空药碗就要下去。
眼不见为净。
胡浦炫耀够了终于肯收手去哄他的新友，让林己余和蒋钟珏叙旧了。
林己余和蒋钟珏算是一起长大的，感情极深,自然不会客气。只是这回蒋钟珏说话前不知怎的把他拉到了一边，神神秘秘的。
“师兄，脸上倦色怎的如此重？可是出门遇上了什么为难之事？”林己余仰头看时发现蒋钟珏下巴胡茬都冒出来了。
他之前受了林己余的命，暗中护送霍生甘到河城,又在河城等到霍生甘立住了脚跟再回来，想必是遇上了不少难事。
“他那哪是遇上了什么难事，分明是听说你进宫后忧心忧的。”胡浦在与扁檀说话时也不忘揭自己徒弟的老底，“之前你说你要入庙堂就把他吓得吃不下睡不着，日日怕你这条小鱼进了虎狼窝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后来听说你进了宫更不得了，深宫里的女人可比朝堂上的虎狼还可怕，恨不得当即就生出双翅飞回来拯救你于水深火热，能不一脸倦色吗？”
相比大徒弟蒋钟珏对于林己余进宫这件事的担惊受怕，胡浦可就放松多了。他大徒弟人傻看不出林己余对煜帝的情意，他可不瞎。
“师兄不必忧心，我在宫里挺好的，没人敢给我苦吃。”林己余实话实说，他进宫那么久，唯一一个敢给他脸色看的如妃这会还被禁足宫中呢，其它只要不是脑瘫的嫔妃哪个还敢来惹他？
胡浦方才搭话让蒋钟珏又拉着林己余走更远了些，在旁其他人眼里看来就像两只枝头小雀，把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他们现在敬你怕你多因为信了你是祥瑞，于国运百姓有利，可时间长了难免会变。师兄可是听坊间传言煜帝对你很是不喜，娶你只是权宜之计。”
“到时候祥瑞之说时过境迁，你在后宫没人护着岂不是步步艰难？”
师徒三人中林己余年纪最小，胡浦又是个不管事的。所以蒋钟珏从小既要管着师父又要理好林己余，一个美男子就活生生被逼成了老妈子，凡事总是想的多，看的远。
“师兄，这事我稍后再与你细说。”林己余顾及这在场还有其它人不能说太多，可没准备瞒胡浦和蒋钟珏。
其它外人不知道误会也就算了，但师父师兄就是他的家人，他与嵇游是两情相悦之事很想让他们知晓，他不想自己的亲人误会嵇游。
“有什么话不能让老头子说的就不必现在说了，你们晚点找个没人的地方爱怎么说怎么说。”两人还没说过瘾就被扁檀打断了，“我们现在来说正事吧。”
“正事？”林己余脑袋一下子没转过来。
“说来还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要麻烦诸位了。”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程烟年再次出声，林己余回想起方才扁檀说衡都没有好草药，这才猜到一点。
“神医所说之事可是与皇宫之内灵圃有关？”说到这里林己余也严肃了起来。
灵圃是太上皇在世时创立的，当时的目的就是供皇子皇孙们在紧急时刻能最快用上最好的药，所以一般人连接近的资格都没有。林己余虽有嵇游的特许，但说到底从灵圃出来的药最终也会用在嵇游身上，到时候若是被追究起来也说得过去，可是如果让他带出宫，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这脸变得如此快是何意？先不说烟年丫头是皇椅上那位的表侄女，血缘还没出五服，就说这天生天养的灵草本来就是大家的，怎的他嵇家家大业大就能挖了围起来成自己的？”扁檀一说起这个就忍不住怒火。
他小时候跟在师父身边外出游行学医时，每每经过山谷幽潭都会听到他师父长吁短叹，“原以为这些深潭幽谷人迹罕至能躲过一劫，孕育出不错年份的草药，现在看来天下之大、莫非黄土呀！”
他也记得师父临终前念念不忘放心不下的依旧是草药，流着泪说若不是皇家太过霸道，把草药都挖到了宫里围养着，他们这些大夫有的研究，说不定能多出几个像扁檀这样的圣手。
也是因为这样，扁檀自师父死后便选择避世到处游学，发誓说宁愿饿死也不愿与权贵打交道。如果不是因为与程烟年有缘，疼惜她年纪轻轻就疾病缠身、命不久矣，这趟衡都他死也不会来。
“哎你这老家伙对我徒弟发脾气做什么，就算他嫁进了天家也还是姓林是我的徒弟，你与嵇家的恩恩怨怨可别牵扯到我的宝贝小鱼。”不止胡浦马上起身把林己余护在身后，一旁正在给众人倒茶的蒋钟珏听到扁檀的话也略过了他的茶杯。
他们才不管扁檀是什么人人追捧的神医圣手呢，反正任谁也不能欺负他们家小鱼。
扁檀一对三一下就落了下风，冷哼一句扭头不再说话。
“扁前辈只是太过担心我的身体有些着急了，并没有对林公子和陛下不敬之意。灵圃之事事关重大，牵扯众多，本就不该为难林公子。只请林公子回宫后帮烟年求个恩典，准许烟年进宫见陛下一面，烟年感激不尽。”
程烟年知道以她的身份想用灵圃内的药材无疑痴人说梦，如果是祖母的话陛下说不准还会心软。可她毕竟是程家的人，当年祖母为了下嫁祖父与先皇闹得决裂之事人尽皆知，就算先皇临终前原谅了祖母，当今陛下也把祖母当姑姑敬重，那也是姑姑与陛下的情分，不是程家与嵇家的。
所以她这回来是做足了准备的，在祖母做主下程家几代积累她带了一半来衡都，成堆的金山银山可以帮助煜帝在朝中站稳脚跟大展身手，若还是不够的话她这副残躯也可以上，她的本事可不是几堆金山银山能衡量的。
“程姑娘与神医前辈先不必紧张，此事不是我想不帮，而是帮的了一时帮不了长久。”林己余说着到主位坐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大家先坐下再谈。”
“灵圃之事事关重大，别说是我，即使是程姑娘带着长公主的信物求到陛下面前，陛下恐怕也做不了主。”林己余说着真心实意地唉了一声，“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便不说什么外话了。”
“陛下登基时间尚短，内有昭王外有魏将军等一众重臣，不说处处受制也是步步难行。前几日陛下破格提拔了一个小官已招群臣不满，如今再谈灵圃之事结果可想而知。”
“就算陛下这回力排众议让程姑娘进了灵圃，可下一回呢？”林己余说完端起旁边的茶水抿了一口皱着眉放下了。
他发现自己真是被嵇游护养的太好了，才说几句话就觉口干，明明算得上是上等的茶叶却喝不下口。
底下的扁檀和程烟年没有发现林己余的小动作，他们在想林己余刚才说的那番话。虽然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接受林己余说的是对的。
扁檀和程烟年两人平民百姓一个，就连进宫都要求见等允，更别说出入灵圃了。
“祖母常与烟年夸林公子智勇无双，还请公子为烟年指一条明路。”程烟年不是傻子，程家当家人怎么可能是傻子？她知道林己余既提了出来，想必心里也早有对策。
“解决此事不难，只是要委屈神医前辈了。”林己余抛出饵，静待鱼儿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