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备嫁妆也要当着天下人的面给他一个风……
第53章备嫁妆也要当着天下人的面给他一个风……
因为地上茭杯卦象为阴杯,意为否...
不等旁边太监宣读结果，早有垫起脚来、仰头看的百姓看到卦象并大声叫了起来。
“不是水龙作怪，不是水龙作怪,我们被骗了,国师大人撒了谎。”这回叫起来的是真正只关心真相的普通百姓。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情真意切的那句‘国师大人撒了谎’才让天坛上正弯腰去捡茭杯的释尘红了脖子和脸,为了嵇游他真是付出太多了。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些的时候,掷杯一共只能掷三次，方才被催促得紧,他选问的问题错漏百出浪费了一次机会，可不能再浪费第二次了。
释尘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种比较模糊不清,或许能让事情没那么糟糕,又能帮嵇游达成所愿的问法。
“不才弟子释尘再问神明,近日所发生异象，可是人皇品行不端、德不配位,故上天降罚,欲换能者居之？”释尘这一问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是挑不出错处的。
可在知道内情的林己余看来就有点耍滑头了，若国师问的是天降异象和龙脉之事是否与嵇游有关，恐怕得到的答案会是是。可他在明明清楚大蛇之事是自己动的手脚下还选择了如此笼统地问，不是明摆着为难神明吗？
果不其然，这回掷在地上的茭杯没有同上回一样很快就有了结果，两片月牙像是化身成了小儿玩的陀螺,转了十几息才停下，这回的卦象是一正一反，代表的是无法裁定。
释尘见状松了口气，幸好他机灵。
可底下想着改天换日让自家主子上位的人没那么好打发,“月牙杯一正一反是什么意思，可是神明也觉得陛下德行有亏所以才降下惩处？”
“如若神明觉得陛下没问题的话，为何不像上回一样简单明了的应个是或否？”
不得不说这人问的问题个个一针见血，林己余都想打听打听。多少银子才能把他收入麾下了。
“神明之意岂是我们能胡乱猜测的，神明既然说了无法裁定，那便是无法裁定，还有一卦，请容贫僧再问一问。”
第三问释尘是早就想好了的，第二问无法裁定的卦象可做的文章太多了。接下来他只要把问题引向‘陛下德行没问题，只是还缺点东西的方向就可以了。后位一直空悬，阴阳缺失，可不得抓紧填上吗？
“不才弟子释尘三问神明，方才的无法裁定可是神明觉得人皇虽无过错，仍允其继续在位。只是后位空悬久久未决实在堪忧，恐阴阳不和所以才降下小罚催促之？”这一问释尘虽已想好，可也没有十足把握。
他赌的是之前算出的嵇游与林己余之间的红线情缘，赌神明不忍叫有情人相离。
而直到这一刻，林己余才终于明白嵇游和释尘这么大费周折，拼着让自己陷进去的危险排了这么一出大戏，原来都是为了这一刻。
他的意中人，从没想过偷偷摸摸，而是要得天下人应允，也要当着天下人的面给他一个风风光光的亲事，和他堂堂正在地白头偕老。
林己余眼眶忽地一热，猛眨了好几下才把盈出来的泪水憋回去，没让爱操心的锦珠发现。
台上无论前面两卦是什么结果，都强忍镇定的嵇游紧绷着的身子，这会也才终于稍稍松懈一些，他向释尘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一瞬释尘就知道自己想在归林寺建一座摘星楼的想法稳了，这一趟出来还是不亏的。
“结果诸位已经看到了，现在的异象只是暂时的，绝不会长久，也绝不会影响到大家正常生活。陛下皇位更是来得正坐得端，大家火眼金睛千万不要被有异心之人蛊惑了。”
“陛下英明，体察民情。特令户部每户下发三日烛火费用，户部摊子已经摆在了东城门，一会大家都可以去领。”
有了卦象证实异象的事并非煜帝的错，如今又有银子拿，没有什么大理想，只希望自己能无灾无难、吃饱穿暖度过这一生的百姓是最好安抚的。
一场浩浩汤汤的风波眼看就要平息，天坛之上一直没出声的嵇雪明却突然站了出来。
“且慢，本王有异。”
他这一声不止把好不容易把心放进肚子准备回宫的释尘吓了一跳，就连嵇游心里也是一个大咯噔。
“不知王爷可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够好呢，咱们可以在回宫路上边走边说。”释尘当然想把人先忽悠走，但嵇雪明不是傻子。
“本王要问之事亦是百姓担忧之事，自然要当着百姓的面向国师大人问个清楚明白，免得日后掰扯。”释尘脖后一凉，他知道逃不掉了，果然嵇雪明接着说了下去，“国师方才第三问本王实在不解，若说近日种种异像都是后位空悬惹出的祸，那这后位该由谁来坐，不会也是国师大人说了算吧？”
要说嵇雪明之前还被蒙在鼓里，今日一看嵇游和林己余两人眉来眼去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都是人为操纵、故弄玄虚，嵇游这么大张旗鼓甚至不惜损害自己的名声，竟然只是为了林己余，他怎能不恨，他怎能让他如愿？
“王爷说笑了，如今后位关乎的是国事民生，岂是贫僧能做主的，当然是听神明之意。”事到如此，释尘也不卖关子了，他直接了当的把下一步计划提前，“其实在天有异象之前，贫僧曾夜观天象发现一奇特现象——在帝星旁多了一颗星。那星实在奇怪，它其实是一直伴着帝星的，之所以一直没被发现是因为它的光芒实在太黯淡了，黯淡到不像一颗星，且常年来一直被云雾遮掩着。可就是这么一颗黯淡的星，在靠近帝星与它相贴之时突然爆发出了堪比明月之光。不仅如此，它还把自身的光分给了旁边的帝星，使帝星也变得比以前更亮了。”
“贫僧一直不解其意，直到今日卦象贫僧才明，原来一起早有预兆，那颗星就是后星。更可喜的是，与后星相伴的还有几颗福星，所以贫僧大胆猜测，只要后星入主中宫，必会给大衡带来喜事。”
“那国师怎能确定后星是谁呢，万一您随便指一个，我们又该如何判别呢？”嵇雪明已经恨不得直接了当的说即将入主中宫的就是国师的人了。
“贫僧自不会拿国家大事开玩笑，其实后星的生辰八字贫僧也算到可一二。”接着释尘念出了后星的籍贯和生辰八字，“至于真假，诸位尽可拭目以待，此人必然会给大衡带来无尽福事。”
不管嵇雪明事后如何不服到处找事都没人有空理他了，因为为了能尽快让新后入主后宫，平息神明之怒。城墙之上在祭典第二日就贴了一张皇榜出来，上面言明找到后位者，可得黄金百两。
祭典之上释尘说了后星籍贯为衡都人士，乃顺和三十四年五月初五正午所生。有了这么清楚的消息，百姓们就像闻到香味的蜜蜂一样，把自己身边的人问了个遍，生怕自己慢一步那黄金百两就进了别人口袋。
有些人为了银子更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要是端午出生的人，不管哪个年份，上至五十下到八岁，全被拎去领赏处问了个遍。
如此轰轰烈烈三天之后，百姓们发现了一个可怕事实，就是整个衡都适婚女子，有不少时辰靠近的，却没有一个是能与国师所说一模一样的。
就在大家陷入焦头烂额之时，之前好不容易消失了的怪异天象隐隐又有复苏的迹象，这可让不少人又害怕的睡不着了。
就在这种危机时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慢慢地飘出了一种谣言，谣言说无论是神明还是国师都没有说过后星一定得是姑娘，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
这么没有根据的谣言要是放在平时必定会被追着骂脑子有问题，可在这种特殊时候，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接受和流传开了。
特别是有人又出来说当今陛下是九月初九重阳至阳生辰出世的，而后星是五月初五端午阳极生阴的时辰。或许祭天大典上的一阳一阴说的正是生辰上的阴阳而非男女上的阴阳，于是后星可能不是姑娘的流言逐渐传的更广也更多人深信不疑。
可还没来得及等百姓把全城适龄的男子再翻找一遍，这传言不知怎的传进了宫里陛下的耳里。据说当时陛下听到时气得把面前的茶盏全部扫落在地，吓得在旁之人呼吸都不敢大声，所以这事就被暂时搁置了下来。
嵇游闹出了这么个动静把人全吸引了，自然就没人知道嵇雪明为这事发了场更大的脾气，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嵇游就快要如愿了他怎么能安乐？
他无情在先，那就不要怪自己无义了。
林己余在时新院里听着张福把这几天在外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禀报，开始时还能忍住。直到在听到陛下听闻他的皇后有可能是个男子，大发脾气时终于忍不住把口里的茶都喷了出去。
要不是国师说的那生辰就是照着他生辰念的，那他可能就真信了。
“林恒那边如何，可有知道此事？”林己余笑完之后问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