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雪夜驰援

流星如一道银色利箭，划破雪夜穹顶。种清漪站在山巅，神色凝重，将磁石珠按在裸露岩脉上。刹那间，靛蓝色光晕顺着石英纹路蜿蜒流淌，五百玄甲轻骑的盔甲发出危险嗡鸣。

“将军，旋风炮的磁轨结霜了！”韩世忠匆匆跑来，一脚踹开失效军械，鹿皮靴在零下二十度严寒中冻得梆硬。他指着山脚下移动的火龙，焦急道：“铁鹞子换了新式鳞甲，咱们的钩镰枪根本破不开防御。”

种清漪眉头紧皱，一把扯过亲卫箭囊，取出三支磁火箭。在暴风雪中，磁火箭划出诡异弧线，射向敌军。可出人意料的是，本该吸附铁甲的箭矢竟被弹开，重重撞在玄武岩上，撞出磷火般幽光。碎裂箭杆里，滚出细小黑色颗粒，种清漪捡起一看，怒声道：“这是秦桧管辖的军器监特供磁粉，竟如此不堪！”

“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韩世忠急切问道。

种清漪抹去面甲上的冰霜，护心镜倒映出山巅盘旋的秃鹞，沉声道：“用元丰七年对付青塘蕃骑的战术。全军换装破甲锥，马鞍挂链换成精钢倒刺！”

话音未落，尖锐牛角号声穿透雪幕。野利荣的铁鹞子如汹涌黑潮，漫过山脊，新月弯刀淬着诡异靛蓝。最前排重骑突然亮出神臂弩，绞盘上“将作监飞熊徽”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这份厚礼可还趁手？”野利荣扬刀劈开风雪，大声嘲讽，“你们枢密院秦大人，连八牛弩的设计图都卖了个好价钱！”

此时，秦桧身处政事厅大堂，指尖摩挲着暖炉上的西夏狼头纹，炭火将密信边缘烤得卷曲。他对着阴影中的黑衣人轻笑：“种清漪此刻该见到本相的厚礼了。”恰在这时，大堂上方“尽忠报国”匾额突然坠落，砸碎在地的鎏金钉，竟拼出扭曲的“桧”字。

早朝上，几名御史捧着谏本，跪在垂拱殿前。张俊高声哭诉：“周鸣多克扣冬衣银两，前线将士手足俱损啊！”垂拱殿外堆积的“阵亡将士遗物”中，赫然混着西夏样式的羊毛护膝。

与此同时，米玲听宣进殿，只见殿脚的浑天仪铜球疯狂旋转。她心急如焚，用尽全身力气将候风地动仪推向御阶，大声喊道：“辰时三刻的龙翻身，所有磁甲都会变成铁棺材！”

仿佛印证她的预言，东北方升起妖异青白色光柱。悬挂梁间的十二连珠灯轰然坠落，琉璃罩碎片在磁力牵引下纷纷坠落。

“这是怎么回事？”徽宗惊恐看向四周。

米玲喊道：“陛下，是地脉共鸣！”她扯开道袍，心口的陨铁吊坠悬浮半空，“西夏人用战俘血祭引发共振，整个贺兰山正在裂解！”

“张俊大人，”宗泽出班，“周参军和种将军正在前线与敌军厮杀，你在此时弹劾周参军，一来你毫无证据，二来，周参军的为人，不但朝中的大人们知道......”宗泽看向宋徽宗，躬身道：“圣上也是很了解周参军的为人的。”

“宗大人，”张俊冷哼一声，“难道您的意思是说卑职和几位御史实在冤枉周参军了？”

“是不是冤枉，老夫不敢断言，但是在此国家为难之际，你们弹劾在前方奋勇御敌的战将......”宗泽看了看宋徽宗，“冤枉不冤枉，自有圣上定夺。”

“周爱卿的为人，朕是了解的。”宋徽宗斜靠在宝座上，“等边关无虞之后，我们再商讨关于周爱卿克扣冬衣军饷之事。”

就在宗泽为周鸣多与张俊据理力争的时候，道路边一个腿部受伤的宋军看到周鸣多率的援军，他声音颤抖：“种将军……被困在鹰嘴崖……西夏人用……用磁砂填塞了河谷……”

周鸣多得知种清漪被困，心急如焚。“速速赶往鹰嘴崖！”他冲着亲兵大喊，声音狂风呼啸，大雪漫天，周鸣多跨上战马，带着援军朝着贺兰山疾驰。一路上，风雪愈发猛烈，马蹄在厚雪中艰难跋涉。

“大人，风雪太大，咱们要不要稍作停歇，等风雪小些再赶路？”一名亲卫在呼啸风声中大声问道。

“不行！”周鸣多斩钉截铁，“种将军危在旦夕，我们每耽误一刻，她就多一分危险。这点风雪，挡不住我们！”

终于，他们抵达战场边缘。此时，战场上一片混乱，硝烟与风雪交织，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周鸣多放眼望去，只见西夏铁鹞子队伍如黑色潮水涌动，而种清漪部队被重重围困在鹰嘴崖附近，形势岌岌可危。

“随我冲进去！”周鸣多抽出长刀，高声呼喊。亲卫们齐声响应，跟随他冲向敌军。他们试图撕开敌军防线，冲向种清漪所在位置。

在混战中，周鸣多凭的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西夏士兵纷纷倒下。然而，敌军人数众多，防线一时难以突破。

另一边，三百民夫在雪地里艰难拖着希腊火辎重车，车辙渗出的黑油很快冻成冰棱。押运官突然抽刀劈开木箱，本该装满猛火油的陶罐，此刻淌出的却是浑浊河水。

“秦相有令，前线用不得这等妖火。”黑衣人从雪幕中走出，腰间枢密院鱼符泛着冷光。

种清漪被困绝境，她咬咬牙，割断最后一副磁甲束带，精铁鳞片坠入深渊的轰鸣与心跳共振。她将陨铁碎片绑在箭簇上，弓弦割破手指，血滴在箭杆留下血纹。

“放！”种清漪一声令下，三百支陨铁箭撕开暴风雪，射向敌军。野利荣的铁鹞子突然失控相撞，磷铁涂层在陨石辐射下急速氧化，重甲表面爬满龟裂锈痕。

“这不可能......”西夏主将看着崩碎的新月刀，满脸震惊。种清漪趁机用磁石链缠住他咽喉，链节间吸附带血密信残片，秦桧的印鉴在雪地里格外刺目。

周鸣多终于突破敌军阻拦，来到种清漪身边。他看着浑身浴血的种清漪，心中一阵刺痛。“清漪，我来晚了！”他喊道。

种清漪抬头看到周鸣多，眼中闪过惊喜，随即恢复坚毅，“你来了就好，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两人相视一眼，并肩作战。周鸣多挥舞长刀，与种清漪一起，带领剩余宋军将士，向着敌军发起最后的冲锋。在他们带领下，宋军士气大振，逐渐扭转战局。

米玲正在司天监观察星象仪，一条红线的形成与贺兰山裂痕完全一致的纹路。她记下经纬度：“黑水峡东经105.7度，必须炸毁这个坐标！”

秦桧的刺客破窗而入，淬毒袖箭却被磁暴凝滞空中。种清漪特意留下保护米玲的女亲兵，拔剑拨开袖箭，随即发出一柄飞刀，咬碎刺客喉骨。

在周鸣多和种清漪奋战下，宋军最终成功击退西夏军队，贺兰山危机暂时缓解。

种清漪擦拭着染血的长刀，看向周鸣多：“此次虽胜，可秦桧在朝中作祟，往后的仗怕是更难打了。”

周鸣多歪嘴笑了笑：“不管前路如何，定不能让秦桧之流得逞，守护大宋山河，是我们的使命。”

“他居然将希腊火油换成污水，”种清漪气的银牙紧咬，“难道皇上真的就纵容他们这样搞下去吗？”

“先不友好管他们，”周鸣多看着寒光四射的磁石宝剑，“把哥们逼急了，我就剁了这帮狗娘养的！”

“我和你一起剁了他们！一个也不留。”种清漪肯定的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