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无功不受禄
第185章无功不受禄在走进凤仪宫之前,傅九渊调整了几次呼吸,朝堂上面的事情,让他觉得心烦意乱,但是身为一个丈夫的他,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带给江舒瑾,所以他必须要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在凤仪宫门口停留了片刻以后,他才走了进去。可他与江舒瑾身为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江舒瑾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异样呢?从他走进凤仪宫的那一瞬间开始,江舒瑾就感受到了今日的气氛,和往日不一样,但是她并没有张口问傅九渊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在她看来,如果傅九渊真的想告诉她一些事情的话,那么不用她问,他也一定会说的。
她只是亲自走上前去,为傅九渊脱下了身上的披风,然后张嘴说道:“饿了吧?我已经让宫人们准备好午膳了,咱们等会儿就可以吃了!”
“嗯!”
傅九渊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自然而然的坐在桌子旁边,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江舒瑾坐在他的身边,而江舒瑾也是十分自然地走过去,坐了下来,将头靠在他的怀里,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是别人都不能懂的。
“宫外传来消息了!”傅九渊突然想起今日一早收到了江府的消息,所以他接着对江舒瑾说道:“若谦兄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洛阳让我们不要担心,后续若谦兄有什么情况他都会派人来宫里说一声的。”
“有了好转?”
江舒瑾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十分震惊,不是说派去边疆寻找刘大夫的人,一直没有音讯吗?那江若谦的病究竟是怎么好的?难不成真的是上天开眼了?
“是的!”傅九渊知道他对这件事存在着疑惑,所以耐心地解释道:“听说是洛阳出门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大夫,没想到那个大夫竟然能够治若谦兄的病,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幸运,如果那大夫能够治好若谦兄的病的话,那也算得上是他的福分!”
江舒瑾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其实她并不奢求有人能够治好江若谦的病,因为她知道江若谦的这病实在是十分难治疗,但是病情有了好转,就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毕竟江若谦还那么年轻,他不该这么早就离开这个世界,也不应该丢下南洛阳和江家的那些人。
两人说话的空,宫人们就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因为傅九渊下午还要去御书房处理政事,所以两人也没有磨蹭,直接拿起碗筷就开始吃了起来,席间,江舒瑾发现傅九渊的胃口不是很好,平时他很喜欢的菜,今日却只是挑了那么一两口,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是胃口不好吗?要不要请一个太医来看看?”
她知道傅九渊其实是心里有事,但是她不好,直接问也不愿意去问,所以就以这种方式说了出来,傅九渊原本是打算不把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带到凤仪宫来的,但是在这一刻,他的心中突然涌起的一种欲望,他想要告诉江舒瑾困扰着自己的事情,他并不奢望江舒瑾能够帮着他解决那些事情,他只是觉得,如果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话,那么自己或许会好受一些,毕竟有些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也不是好事。
所以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江舒瑾,然后张嘴说道:“今年边塞的瘟病实在是严重,朝廷已经播了好几次款子了,国库中也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钱才能够大兴举办什么活动了,所以朕就打算今年春节一切从简,但是那些大臣们却不同意,在他们看来,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所以应该大兴举办,并且向上苍祭祀,祈求瘟病能够早日过去,但在朕看来,这一切实在是荒唐之极,如果祈求真的有什么作用的话,那么还要代付来干什么呢?”
傅九渊说者便越来越激动,直到最后他的脸都有一些微微红了。江舒瑾见状,连忙伸手为他盛了一碗汤,然后才接着说道:“皇上,您先不要着急,喝一口汤,缓缓,咱们再慢慢说。”
傅九渊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刚刚有一些失态,所以他点了点头,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汤来喝了几口,直到心情平静了下来,他才转头看着江舒瑾说道:“朕刚刚的确是有一些失态了,不过舒瑾你说,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上苍的身上,而不去采取一些实际性的行动,这究竟荒不荒唐?”
“其实也算不上是荒唐吧!”江舒瑾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来,看着傅九渊的眼睛,然后淡淡地说道:
“只是人在身处绝境的时候,总喜欢把希望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面罢了,其实舒瑾也能够理解那些大臣的,他们不是大夫,没有办法治病,也没有办法,为边疆的子民缓解疼痛,所以他们就只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上苍的身上,在他们看来,春节是一年中最隆重的一个节日,不论是为了国运,还是为了边疆的子民,都应该大兴祭拜,虽然这种想法有一些不可理喻,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就像每一次哥哥病重的时候,舒瑾都会向上苍祈求,让哥哥快点好起来,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是至少舒瑾有了一个寄托。”
江舒瑾其实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之事的,毕竟她自己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但她仍旧愿意再身处绝境的时候,给自己找一些希望,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有更多活下去的动力,所以她其实是非常理解那些大臣的。但他也知道傅九渊的难处,傅九渊刚刚登基就发生了接二连三的事情,现如今,国库已经处于一个空虚的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拿出钱财来,大兴举办活动的话,那么如果明年出现一些什么特殊的情况的话,傅九渊就会面临着很大的挑战。
所以她接着说道:“当然,舒瑾也是知道皇上您的难处的,毕竟国库空虚,也不是您能够挽回的了的!”
江舒瑾说到最后,声音就慢慢的小了下去,语气里满满都是失落,要想合理的解决这件事情,就必须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可是那样的办法又哪那么容易想的出来呢?
“是啊!”傅九渊点的点头,然后张嘴说道:“其实这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就按那些大臣说的去做,只是现在国库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才来,朕也很为难呀!”
身为皇帝,他有很多不得已的地方,但是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接受,毕竟当他一开始登上这个帝位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这些准备的。
“算了!”见江舒瑾低着头,没有说话,傅九渊伸手拿起筷子为江舒瑾夹了一块菜,然后张嘴说道:“咱们先吃饭吧!这天气冷,再不吃一会儿饭菜就应该凉了!”
另外一边,李若白也从酒楼里面走了出来,离开江府以后,他并没有直接回清王府,而是选择在外面吃饭,毕竟在他看来,回清王府也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甚至还很有可能会面对着傅辉的那张臭脸,他李若白是谁呀?只要他不想,那么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给他甩脸色,不过今日去酒楼这一段吃的也是十分划算,因为他可算是搞清楚这江家与傅辉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这江家是皇亲国戚,江家的大小姐是当今皇后,而他所治病的那位江公子,则是当今圣上的挚友,而这也就间接的说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自己把江若谦的病治好了的话,是可以在皇帝那里讨到一个一官半职的,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毕竟谁不想升官发财呀?但是对于他来说,却算不上是一件好事,因为他现在是傅辉的人,他来京城就是为了给傅辉办事的,而皇帝则是傅辉的敌人,如果他真的和皇上扯上了什么关系,那么一傅辉多疑的性格,一定是不会再信任他的,甚至说,会要了他的命。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从江府那里得到过什么,更不要说面见皇上了,他之所以给江若谦治病,是因为他喜欢南洛阳,他希望南洛阳能够幸福,哪怕她的幸福与他毫无关系。这份爱来得十分荒唐,但他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陷了进去。
这样想着,李若白抬头看了看京城灰暗的天空,只觉得心中无限酸楚,或许,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傅辉来京城的,又或者说,在更早以前,自己就不应该接受傅辉的救助,而应该死在那个冬夜里,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发生,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
李若白行走江湖多年,见过很多悲欢离合,生离死别,他也曾感叹命运的作弄,甚至曾经认为自己已经看破了红尘,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字,那就是情字,自己行走江湖多年,却从未动过情,他以为自己今生不会再动情了,可是后来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己也是会动情的,只是没有遇见那个对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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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什么样的人才算的是对的人呢?南洛阳吗?毕竟自己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对她动了情,但如果她真的是对的人的话,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如今这尴尬的境地之中呢?世间的事情,纷纷扰扰,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的,也不是他李若白能够悟透的,所以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朝着清王府的方向走了去,不论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要那些事情还没有发生,自己就还有贪图享乐的权利,毕竟人嘛,就应该活在当下!
李若白本以为自己回到清王府,以后会接受傅辉的质问,可是一切都是他想多了,因为当他回到王府以后,才发现傅辉根本没有在府中。听说,他去了宁府。
宁府里,淮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傅辉,只觉得心中涌起了几分厌恶,自己不是已经拒绝过这个人了吗?为什么他还会来宁府?而这一次,他又是来找自己干什么的?还着这一系列的疑问,淮安张口朝着傅辉问道:“不知道清殿下今日来宁府找淮安究竟所谓何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呀!”傅辉笑了笑,然后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只簪子来递给淮安,张嘴说道:“只是今日在逛街时看到这只簪子,十分适合郡主你,便把它买了下来,想着送给郡主!”
淮安抬起头来,看着傅辉脸上那因为笑着而微微颤抖的横肉,只觉得有些想吐,在她看来,皇家的基因一直是非常不错的,毕竟不论是傅九渊还是其他的王爷,都有着一副好皮囊,但是到了傅辉这里,一切就好像便的有些不一样呢。说实话,傅辉不笑的时候就有些丑的笑起来以后,就更丑了。先不说傅辉的样貌如何?就评现如今傅辉的身份,淮安也是绝对不会收他的钗子的。
所以她伸手将傅辉的手推了回去,然后对着傅辉挤出了一个虚荣的笑容来,接着说道:“这钗子虽然是十分好看,但是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淮安没有帮过清王殿下您什么忙,所以自然是不能凶拧的东西的,这钗子,您还是拿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送什么东西过来了,毕竟宁府家大业大的,淮安也什么都不缺,但是清王殿下您的好意,淮安是明白的。”
淮安市毫不掩饰自己对傅辉的拒绝,一切都说得十分直白,因为在她看来,如果今日不明显的拒绝傅辉的话,那么傅辉很有可能会觉得自己还给他机会,日后还会再次找上门来,而他找上门来的话,绝对算不上是一件好事,所以为了永绝后患,淮安江话说得十分绝!
傅辉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愣住了,他其实很想对淮安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但是再想到自己现如今的身份以后,便又将那些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