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往事依稀(五) - 理科生修道 - 尽放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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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往事依稀(五)

这时又有人从门外闯了进来,那是平素跟你父亲亲近的几个香主、掌柜,看到几名老堂主竟然领人围攻于他,一时闹不清状况,都大叫着上来或助拳或劝阻,我又开不了口喝止不住,堂内一时大乱。

唉,钱护法也发了狠,他一刀砍了下你娘一条胳膊,高声喝问你父亲住不住手。你父亲毫不理会,钱护法又一把夺过你来,说若不停手,他先掼死了你。我还记得你父亲大叫:‘你掼啊!’这一声语气里冷冰冰的,似乎不是自己孩子一般,哪里还像平日里对你宠爱万分的父亲?

钱护法大怒,抓起你便往地上摔去,只听一声女子尖叫,一个人影扑到了地上,原来是方才断臂剧痛疼醒了你娘,当娘的看到孩子被摔,哪能不情急发狂,她一个飞身垫在你的身下,用肚子接住了你。

可这一下你母亲也受伤不轻,钱护法见你爹全不在意,也是怒极,拿着刀对你娘连砍三刀,你娘毕竟出身名门,重伤之下仍避过两刀,第三刀怕伤到你,她转过背去硬挨了。钱护法还要劈第四刀时,你爹忽然一个斜跃过来。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他分明在跟三四人缠斗,竟然从缝隙里倏地跳出,身法如鬼魅一般,钱护法也是始料不及,只见你父亲五指如刺,居然一爪抓进他的胸膛,把他的一颗兀自跳动的心脏给掏了出来。”

杨晋“啊”的一声低呼,险些站了起来。

鹿天王脸上肌肉也抖动一下,道:“这一招十分毒辣凶狠,众人也如你此时一般,都给震住了。你父亲纵声大笑,却始终不对你娘俩瞧上一眼,他一把捏烂了钱护法的心脏,鲜血从碎肉里滋射好几道出来。杀了这一阵,他额头也是见汗,伸手在额头一抹,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加上他那杀机凛冽的眼神,对,便跟东方一枭出手时的眼神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练了天机道录功法,便会生出那么可怕的眼神,我只记得那个样子真好比魔鬼一般。”

鹿天王面部抽动,显然回想起当时场面,兀自心有余悸。

过了好一会,鹿天王缓缓又道:“我命人趁机把你娘拉了出来,只见她受伤极重,意识却还清醒,一只手紧紧抱着你,她抓着我衣袖断断续续道:‘他.....不是......他......’当时堂内喊杀声又起,我除了这几个字,其余也听不清楚。众堂主、香主中有不怕死的汉子,大呼着‘杀了他!给老堂主报仇!’,一窝蜂又对着你父亲舍命扑上。

突然之间,一柄刀被人打飞,直扑我面门而来。那时候我胸腹剧痛,根本直不起身,更不用说躲闪,身边的侍从都是武艺低微之辈,根本反应不及,危急关头,是你娘舍了性命,用一条腿替我挡下了这刀。

身旁侍从吓坏了,忙拥着我远远躲开,却留着你娘俩还躺在血泊里,她似乎毫不在意自己伤势,眼睛始终担忧望着怀里兀自昏迷的你。”

杨晋虽然从未见过母亲,但听到这里,也是心为之触动。

鹿天王道:“这些年里,我经常做梦梦到当日情境,你父亲从堂内杀到堂外,砍断了不知几把兵刃,遇人便杀,起初还有人想来劝停,但见他杀红了眼,不分亲疏都是一刀,每一刀下去不是砍头便是断臂,渐渐有人开始喊你父亲是疯魔了,平日里不怕死的兄弟们都露出了惊惶畏惧之情,四散奔逃,直到卫教徒在刑场上结成阵法,众人有了庇护,这才稳住阵脚。”

杨晋道:“后来我父亲被制住了吗?”鹿头山这么多人众,车轮战一个个上,任父亲武功再高,累也能把他给累死,何况阵法一成,高手也不易对付。

“那一天,”鹿天王摇头道,“聚义堂直到寨门,成了一条血路,几十条尸体倒了一地,断臂残肢无数,你父亲没有与阵法硬接,而是最终独自杀了出去,这些年来再无音讯,至今不知他是生是死。

时至今日,我仍然难以索解,咳咳咳咳......你父亲那一日为何跟换了个人似的,是遭人魇镇,中了邪祟,还是突发癔症,甚或是为人所假扮?种种情由我都设想过无数遍。可他起初时分明神智甚为清醒,虽说神情有点古怪,但说话声调都跟平时无异,若说有人假扮,又怎么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连他生平绝技也使得出来?近二十年了,我始终猜想不透,但那一日你父亲必是出了什么极大变故,却是可以料定。”

杨晋猛地记起,当初左乾说过,在井底时,曾有一人酷似自己来见过他,难道便是自己父亲?他当时说那人似乎对他情况十分熟悉,一照面便将他从井底提起,还将他周身气钉加固,难道这些都是东方一枭告诉父亲的?

那东方一枭到底是不是父亲所杀?他和父亲又是什么关系?

杨晋知道一时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问道:“那我母亲呢?”

鹿天王咳了几声,叹息道:“当时一片混乱,你父亲逃出后,风堂主等人也杀红了眼,把给你父亲助拳那几个香主掌柜全都杀了。

其实他们只是不明状况,一时意气而已,见到你父亲逢人便砍,他们心里也怯了,早就收手了。待我回过神来,强撑着压下这场内乱,才发觉你娘已经尸横当场,而怀里的你却不知去向。”

杨晋心道:看来便是那时候,师父将我救走了,送我到了雷云山抚养。

鹿天王继续道:“当初夜袭毕方城,八大堂主死了三个,此次却死了六个,这倒也罢了。最要命的是死人太多,你父亲成了人人喊杀的大魔头,许多跟你父亲走的近,为你父亲整顿风气说过话的人,都给扣上了附逆的帽子,连给你娘接生过的稳婆,平时伺候你父亲的老仆也不能免,我虽坐在天王位子上,却也不能强犯众怒,唉,又有许多人因此给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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