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约会??
23.约会
▍背地里肆意揉捏她的细腻嫩手。
也不知是老夫人存心拖着还是怎的,本该早早拨到昀哥儿身边的通房丫头迟迟没有确定下人选来。
纪嬷嬷同曹牙婆递了话,只说精挑细选着,且有的找呢,老夫人眼界高等闲之辈看不上,是以这件事硬生生拖了近一旬来。
反观婵娟院里的表姑娘当真是不着急,纪嬷嬷通过雨初那边打探着,竟是得知表姑娘有些时候没见着世子了。
许是凑巧,表姑娘每回去熙和居寻霄哥儿的时候,世子回回不在,这二人怎么也遇不上,就连来陪老夫人用膳,都像是约好的。
不是今日世子来便是明日表姑娘来,叫老夫人心里打着鼓,还当是自己先前猜错了。
难道昀哥儿只将鸢丫头当作妹妹不是?或是说鸢丫头心里早就有了旁人?
只是感情的事,急是急不来的,老夫人焉能不知这个道理,是以在鸢丫头提议月底要为她办个风风火火的寿宴时,老夫人笑呵呵的应了。
今年不是整寿,何况长房又没了昭哥儿,她本想一切从简,一家人用顿饭就算了。
可只要一想到她的鸢丫头是何等的命苦,偏还想着逗她老人家开怀,老夫人这嘴边拒绝的话就又说不出口了。
燕鸣歌向来好热闹,只是自打淮王府出事后,她已经深居简出,退避三舍了,却还有源源不断的麻烦找上头了,那她便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即便不能龟缩于门庭中,潜心为父母守孝,便只能将孝道藏于心,只要心中有孝,遑论做何事便也有了底气。
于是,燕鸣歌写下花笺请帖,邀崔瑛、郑娆于九月廿八来侯府赴宴。
其余分发给各府掌家娘子的帖子,则是由管家那边一一发了过去。
二房的卢氏得知燕鸣歌这个做外孙女的向老夫人表孝心,便连忙将三娘派了出来,让她帮着打下手。
卢氏自持身份,何况她又是长辈,为老夫人办生辰宴这件事的功劳一早叫燕鸣歌得了去,她又落不到什么好来,干脆打发三娘帮衬着。
说是帮衬,实为不肯放权,叫三娘跟着帮忙,也叫老夫人届时为她送嫁添妆时记得她的好。
三娘向来懂事,亲自往婵娟院来,向燕鸣歌讲来前些年老夫人的生辰宴,府上是如何办的。
“旁的都可以省,唯独有一点,祖母好看戏,这戏班子是必须得请的,只是眼下都到这个时节了,就是不知玉京中有名望的戏班子,是否都叫各家官眷请了过去。”原先依着老夫人的意思,今年生辰是不办的,故而母亲也就没有准备。
这有何难?燕鸣歌弯了弯眉眼,心想外祖母这爱好,竟是与母妃如出一辙的,既这么,她再请一回四喜班不就是了。
只是有些日子没见着秦岸了,也不知他又往哪去了,总是神出鬼没的。
因着有三娘的帮助,燕鸣歌很快就将当日的席面确定了下来,更是知晓了各家夫人那点不为人知的龃龉与结缔。
譬如镇北侯府家的三夫人与礼部侍郎柳夫人不大对付,倒听说两家接亲不成反道结仇了。
故而这两人的位置是必须安排的远远的,免得火上浇油,叫两位夫人又生了新怨。
诸如此类的事情操办下来,燕鸣歌累得毫无仪态的躺在榻上,根本就不想起身,从前她哪里晓得后宅家里的这些弯弯绕绕,竟是如此麻烦。
这还是有浮翠帮她打下手,时不时在一旁提点呢,燕鸣歌支起身子来,百无聊赖的绞着手上的丝帕。
也不知秦岸回了四喜班没,先前托他带的避子丹药也不知他带了没。
自打燕鸣歌选择寄居于宁西候府起,她心里便做足了准备,故而托混迹市井的秦岸帮忙寻来避子丹药。
当然,这药不是她用的,是为陆昀一早准备的。
传闻东边高丽有男子服用的灵丹妙药,用于避孕,且无色无味,能溶于水,对身体又无害处。
这还是燕鸣歌从古籍上看到的,她传书于秦岸,却是打着她有一个朋友的名义,帮忙求药。
秦岸与她关系亲近,只当是崔九娘崔瑛托到她这来求药,便一口气应承下来了。
却说等他回了四喜班,也不见燕鸣歌来寻他,反而打听得知她去了那劳什子侯府,叫秦岸气个够呛,心说这女郎,用得着的时候有求于他,用不着了便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他秦岸作为四喜班的班主也是有脾气的,是以便故意不曾放出消息,颇为硬气的在四喜班等了好些时候。
等得她今日总算想起他来,递了封信过来后,秦岸整个人如沐春风似的,打扮妥当了去了茗楼赴约。
燕鸣歌好听说书,便没要雅间,拉着他去了二楼挑了个靠窗的好位置,看着底下的说书人讲着她百听不厌的前朝旧事。
她今日轻装简行,只领了流丹来,偏那丫头嘴不闲,燕鸣歌嫌人吵,打发她去楼下干货铺子买零嘴了。
秦岸心想着天赐良机啊,好不容易见缝插针的想和她说几句话,谁知她两只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说书,当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气得秦岸将茶盏重重的落在桌上,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小的得郡主相邀,便急急忙忙的赶来了,连口晌午饭都没用上,谁知原是小的痴心妄想,以为自个还真是与郡主相谈甚欢的知交好友了,是小的看不清自个身份了,告辞。”
话说到这份上,燕鸣歌哪里还敢再不理他,连忙屁颠屁颠的起身,做小伏低般举手作揖请人落座,笑着回复道:“我的错我的错,岸兄切莫计较,你是知道我的,如今身在候府,自然不可像从前那般随意出门,这不是有些时日没来了吗?绝非怠慢你的意思。”
说到这个秦岸就来气,他就不明白了,那侯府有什么好的,值得她纡尊降贵的赶过去。
保不齐还是为着那个姓陆的那小子,从前就听说他二人有点苗头,虽说她也从未承认过,可秦岸火眼金睛,早就猜到了。
于是他开门见山的问道:“说吧,你不肯跟着我离开,是不是因为陆家那个臭小子。”
好嘛,这个问题到底是逃不过的,燕鸣歌蹙着眉头,冥思苦想好半天想不出个合适的回答来,只好愁着张脸道:“岸兄你是知道我的,我是皇家郡主,就算是跟着你往朔北那边去,也会被朝廷的人抓回来了的。”
哼,都是借口罢了,秦岸眱她一眼,好半晌才道:“玩归玩,事情办好了一刻都不能耽搁的。”
燕鸣歌自然晓得,见他没再生气,她滴溜溜的转着一双杏眸,“对了岸兄,先前我托你寻的那个避子丹药可是找到了?”
秦岸今日同她出来,便将那东西放在锦囊里,只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交给她,说,“这药一颗三个月的药效,你同人叮嘱些,可别用的太猛了。”
眼下还不一定用得上呢,但不管了,先答应着为好,燕鸣歌连忙点头收好了。
其实秦岸并不知燕鸣歌要在陆府办什么事,但他想着,总归是向老夫人尽尽孝之类的,旁的她一个小娘子又能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