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高半个头

姬明雪瞥了眼王肖，冷声道：“想要活命也成，但你得拿出值得本宫饶你的筹码？”

听到有活着的希望，王肖顿时磕头如捣蒜，“小的谢殿下不杀之恩，谢殿下不杀之恩，这就供出幕后之人，再将解药交出！”

季蓁蓁却是悲从心来，王肖在季家可谓是大权在握，父亲待他亲如手足，可如今成了串通外人的家贼，如何能不令她难过。

“王肖，我季家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谋害父亲？”

王肖羞愧的不敢去看季蓁蓁，只得低头道：“大小姐，老奴为季家奔波半生，亲眼见你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长至眼下这般亭亭玉立，不敢说功劳，苦劳总是有的！可当初如我这般的哪个不是成了分号的掌事，只有我还在季家，明明豫州分号掌事一直空缺，为何老爷不让我去，我不甘心，我不想将来子嗣如我一般成为别家的看门犬！”

听到这里，季蓁蓁看着跪在地上的半百老人，心中苦涩不已。

留来留去，终究留成了祸吗？

“父亲视你如手足，之所以将你留在府上，是因为这么多人里，他只信你，甚至在病榻上都曾拉着我的手说，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不幸离世，让我谁都可以不信，但一定要信你王肖，而等我能独当一面时，便是将豫州分号掌事之职交给你的时候！”

“不可能！”王肖盯着季蓁蓁的脸有些不可置信！

季蓁蓁摇头轻叹：“你以为豫州离京都很近，所以父亲才选择事事亲为？而季家在豫州的分号之所以不比京都差多少，让人眼馋，却还迟迟空缺掌事之位，你以为是为何？那一直是父亲为你准备的，豫州不比其他地方，他们本地商户众多，我季家想要立足谈何容易？父亲那时是在帮你扫除隐患！”

“父亲曾说，你虽忠心，但不善经营，故而留你在身边，一来的确是他舍不得你，二来是想让你多学习学习经营之道，好方便以后掌管豫州分号！”

说到此处，季蓁蓁已是泣不成声。

直至此刻，王肖才明白自己终其一生所求之物，实则季万石早已替自己备好，但眼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忠心却没了，这是有多讽刺。

李帆心中不免悲叹，商场如战场，不怕对手多厉害，就怕最信任之人的背刺。

如今王肖连这仅有的优点都没了，那便再无价值！

姬明雪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感到乏味，当即挥了挥手，让人将王肖带下去。

而李帆却出言阻止，“不知殿下可否将此人先交由我来处理？”

“哦？难不成李大人想要重用他？”

“自是不会，但过几日去季家，还需用得到他！想来陛下也不希望注资的季家是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吧？”

“倒也是，那便依了你，只是西林那边你打算如何处理？总不能为了此点小事就耽误了正事！”

“自是不会，殿下宽心，西林等人的伤势还需几日，臣想先把季家事情带上正轨！”

“也罢，只要不耽误了正事即可，否则就算本宫饶得了你，陛下也不会！”

面对姬明雪的警告，李帆讪笑着附和：“不会的，不会的，还请殿下替臣美言几句！”

姬明雪白了他一眼，起身款步离去。

等到即将出府，姬明雪冷声道：“这几日可有动向？”

闻宁低声道：“回殿下，卑职这几日与符宗并未发现有逆贼的身影！倒是先前入府的姚舜这几日不见踪迹，卑职怀疑……”

姬明雪闻言喃喃道：“这就奇怪了，为何李帆住进此处后反倒是没有一丝异常？还是说贼人怕被发现已经遁走了？”

想不通关键，姬明雪便没再过多纠结，继而道：“那个姚舜不用管，本宫知道他是何人！其他还有吗？”

闻宁摇了摇头，“没了！”

姬明雪点了点头沉声道：“保护好李大人同宅院即可，若是发现可疑之人，务必生擒，送交武德卫审理！”

“喏！”

临了，姬明雪突然回头，目光如刀锋般闪着寒芒，“传下去，若是有谁对李帆不利，无论是谁，本宫准你们先斩后奏，皇兄那儿自有本宫去说！”

听到这话，闻宁身子一怔，拱手道：“卑职明白！”

次日清晨……

李帆早早便来到了大理寺点卯，看向左侧空无一人的座位，他有些纳闷，难得见到一次林望比自己来得还要迟。

不过也没多想，老虎尚且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

林望迟到一天亦是人之常情。

“大人，大人不好了！”

李帆屁股还没坐热，听到外面扯着嗓子大喊的声音人都麻了。

一来就碰上事儿，真是晦气了，难怪今早起床时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一大早鬼喊乱叫的，何事……”

不过，当李帆见来人是那日拒绝帮着于裕州抓捕自己的差役齐三，便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齐三啊，何事慌慌张张的？”

齐三气喘吁吁道：“李……李……”

得，李帆看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随手将杂役泡好的热茶递了过去。

“喝口茶，慢慢说！”

接过茶盏，齐三一口气灌了下去，缓了缓便焦急开口：“李大人，不好了，林主簿在月华街被人打了！”

“卧槽！”

国粹脱口而出，接着李帆追问道：“什么人胆敢光天化日袭击我大理寺官员？”

齐三摇了摇头，“不知道，但那人功夫了得，下手可狠了，跟着林主簿去的弟兄们被他好一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