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水鬼索命案06：泯灭人性

李小花找到小王的时候他还在和赵辉谈话，这人是个十足的混小子，任小王怎么说，他都一声不吭。两人僵持不下，一个小警员跑了过来，“李警官，又出事了，汪兵养的鸡全都死了，他摔到山崖下断了两条腿。”

赵辉和小王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向李小花和那位小警员，“李哥，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李小花没说话，他看向赵辉，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但眉眼之间十分眼熟，他刚刚收到了当年死去的那对夫妻的详细资料。资料上不止有他们的照片，还有他们那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儿子。

“你这里呢，有什么收获？”李小花没有回答，反问他道。

“这小子说他昨天看见吕豪掉进河里，我正在问话呢，”小王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人是个滑头，他问了半天什么也没问出来。

就在这时，夏光的电话打来了，“李警官，刘威我查过了，他没犯什么事，他在厂里打工，一直勤勤恳恳的，不过他在外面有个情人，那人我也查过了，没有嫌疑。”

“不用查了，案子马上就能结了，带人去秀山镇的养鸡场，把蔡卓抓起来，另外，问一下那批饲料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没，那个饲料厂的老板也有问题。”李小花说道。

挂了电话，李小花拿出手铐，直接把赵辉铐了，小王把人带到车上，临走前李小花对他说道“把人看好，他就是凶手。”

李小花说完上了另一辆车，汪兵被送到了镇上的卫生所，给腿上的伤进行了简单的处理，他的腿已经救不回来了。

“李警官，你来了，案子查的怎么样？”汪兵坐在病床上，说话的声音虚弱，和第一次见到李小花时中气十足的声音完全不同。

“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养鸡的那片山，在谭家夫妻死后划给了何家，后来何家那两口子死了，山就到了你手上，之后那山承包给别人种果树，再后来你想养鸡，收回了地。奇怪的是，村里的人到现在都不知道那片地早就划到了你名下，这是因为，你收买了村里的干部，偷偷摸摸做了这些事。现在，告诉我，何雪的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李小花说道。

一开始李小花怀疑何木匠是被谭沛的儿子杀了，但是在亲眼看到他儿子以后，他可不认为一个十岁的小孩能做出这么大的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杀了何木匠的另有其人。

李小花不明白的是，这片儿的山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人泯灭人性。

汪兵靠在床头，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他们确实是淹死的，那天我在山上打柴，遇到一头野猪，何木匠两口子正在过河，那时候还没桥，只有几块大石头，很不好走。我当时被野猪追着也到了河边，到河边以后野猪也不追我了，朝着何木匠冲了过去，这才把两人撞到了河里。我就站在岸边，他们还没有被淹没，只要我一伸手就能救到他们，我听见何木匠在水里叫，让我救他。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村里一位算命先生的话，他说那片山头有一个古墓，里面埋着不少宝贝，因为这何木匠才从谭家把山抢了过来。当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那片山要是我的就好了，我没有救他们，一个浪头打过来，他们就没了。”

“挖到宝贝了吗？”李小花问。

“没有，什么也没有，”汪兵无力的说道。

这才是当年何雪的父亲想尽办法也要弄到那块荒凉山头的原因，虽然土地是国有，但是村里的地都是按人头划分。

山林也是如此，一家都有一块，有些地好，有些地差，为此产生的纠纷和矛盾一直没有停歇过。

派出所里，蔡卓和饲料厂老板都在场，蔡卓笑嘻嘻的对李小花说道，“李警官，查到什么了吗？”

“你和谭家是什么关系？”李小花开门见山道。

“我和谭沛是兄弟，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他死的时候我在外地打工，回来听说了他的事，这些年一直想为他做些什么。我一直在查当年做了那件事的人都有谁，想着有一天收集到了证据就去报警。后来我见到了谭沛的儿子，那会儿他才十岁，谭沛两口子办丧事的时候他都没出现，是孩子的外婆说怕被人害了，丧事都是两家老人办的。那些人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能一直瞒下去，没想到遇到了你李警官，我有个外甥在县公安局工作，跟我们说你要来，我就知道机会来了。”蔡卓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面带笑容，十五年了，那些埋在地底下的秘密终于得见阳光。

“杀了何雪和吕豪的，是你还是他？”李小花问。

听到这个问题，蔡卓的笑容凝固，脸上的表情垮了下来，“就算我说是我，李警官想必也不信，我劝他不要这么做，但是他说不闹出人命就没办法把李警官请到这里来，当年的事也不会再有人提及。”

“把汪兵推下山崖的是不是你，他的鸡饲料全都有问题，只不过之前用量不够这些鸡没有出现问题，现在时候到了，所以鸡全都死了。”李小花说道。

“对，是我。”蔡卓回答道。

“你的外甥，是不是叫夏光？”李小花问道。

“对，是他，他是个好孩子，很喜欢干警察这个工作，本来我也想找他帮忙，但是谭辉说他只是个小警员，翻不了这样的案子。更何况我们搜集到的证据有限，当年也没有人报案，想靠正规渠道几乎是不可能的。”蔡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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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话李小花离开医院，回到派出所，审讯室里小王正在问话，赵辉的真名叫谭辉，父母出事以后他改了姓，后来回了那个村子，想尽办法为他们报仇。

“为什么要杀了吕豪，他可什么也没做。”这是小王怎么也想不通的一件事。

“我想杀的是他爸爸吕宏，但是谁叫这小子那天看见我翻墙进了何家，他嚷嚷着要让全村人知道，想到他爸做过的那些事，我一时失手，就把这小子给弄死了。原本，也没想下死手，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不赖账。何雪也是我弄死的，汪兵养鸡场的鸡也是我毒死的，药是我从一个化工厂弄来的，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和别人没有半点关系。”谭辉认真说道，和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为什么不报警？”小王问道。

“你知道我爸妈死后，那些人又做了什么吗？”谭辉反问道。

不用小王回答，他自问自答道“他们威胁我奶奶和外婆，那段时间，经常能看见他们出现在家门口，我放学的路上，奶奶和外婆怕了，答应他们什么也不会做，后来我跟着舅舅到了外地。高中毕业后，我回到了这个村子，从小我就明白，有些仇只能自己报。”

当年的案子重见天日，当年参与杀人的一共二十多人，除了何木匠，动手的一共十个人，其中吕宏的儿子去世，其他九人不是断腿就是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