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水鬼索命案05：十五年前的纠纷

别看他一天不务正业，村里的小孩们却都很喜欢他，没事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瞎跑，不是爬树偷果子就是上山摘野菜，最后这些个东西都进了他的肚子，孩子们还乐呵呵的。大人们经常教育孩子不要跟他来往，别去他家里玩，说了千百回了，没人听，照样天天给大魔头当小跟班。吕豪之前就是赵辉手底下一员大将，所以警方才找到了他。

小王看着眼前这栋歪歪斜斜的小土楼，拍门的劲儿都不敢用大了，生怕把那块烂门板给拍下来。

等了十来分钟都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小王问身边的警察，“他在家里吗？”

警察点头，“在，更早之前我们来过一次，也是这样没动静，问了他旁边的邻居说昨天看见他回来了。”

小王看着那块门板，轻轻一用力就给取了下来，里面黑漆漆的，只有窗户上透进来点光小王打开手电筒，看见旁边的木楼梯，看来这人在楼上睡觉呢，他大声喊道，“赵辉在吗？”

又过了几分钟，楼上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一大早的就嚎，嚎什么呢嚎，爷在呢，没死。”

“警察办案，找你有点事，有偿。”小王说道。

“有偿，给多少钱啊。”赵辉说道。

“下来详谈。”小王道。

说完话，小王退出来，让人找来几根钉子，把那块烂门板又给安回去，不然等会儿被这小子倒打一耙可就麻烦了，毕竟拆人家门板这种事可不是警察叔叔该干的。

赵辉开门的时候两个警察正在给他安门，“哟，还给修门呢，你们这服务够好的”赵辉调侃道。

他的目光越过那两人，放到了小王身上，“刚刚说有钱拿的，是你吧，说说，多少钱。”

小王把人叫到旁边一棵大树下，这地方视野不错，往下一看就是村里那条河，“吕豪的死，你知道多少。”

赵辉伸出食指和拇指朝小王比了个爱心，小王看明白了，回了他一个爱心，赵辉皱眉，看小王的眼神像看傻子。

“先回答才有钱，你要是糊弄我，我就只能请你进去吃几顿饭了。”小王可不是真傻。

“呵，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没那么好心，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行行行，我说，那小子中邪了，自己掐着自己扑腾进了河里。”赵辉说道。

“我看你是真想进去吃饭了。”小王威胁着拿出了手铐。

“我说的都是真的，警察同志，你不信你去问，肯定还有别的人看见了，我骗你这干什么，平时我和那小孩关系也不错，没必要骗你。再说了，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就那个，前几天被毒死的那个女人，她爸妈就是这么死的，这个村子邪门着呢。”赵辉神神秘秘道。

另一边李小花也找到了一个人，事发当天，他就在村口那片地里给菜浇粪，六十多岁的老汉，看着很精神，李小花也没明说自己的身份，问他，“前两天那户人家出了事，我听人说那天你就在那附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老汉放下手里的锄头，看着李小花，什么也没说，举起锄头继续刨地。

李小花又说，“你看见了，你看见有人翻窗进了刘家的厨房，你不敢说，你在害怕什么？十五年前，你们做过些什么事，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你家里的小孙子今年才5岁吧，你就不怕他有一天也成了那条河里的亡魂？”

李小花今早出门之前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对他说，十五年前这苗水村和旁边的村子还没有分开，两个村合在一起是个大村，当年村里发生了一起纠纷，死了一对夫妻。

昨天知道何雪的父母当年是意外死亡后，李小花就打电话让人去查村里发生过的各种事件，尤其是死了人的事。

至于那起纠纷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当事人没有报案，警方也没有调查，要不是现在李小花的要求，这件事或许永远都不会被挖出来。

现在李小花这么说，不过是想看看，这人有什么反应，他到底知不知道当年的事。

老汉挖地的动作停了下来，两手撑在锄头上对李小花说道，“这件事还是瞒不住了，当年造的孽，迟早要还，他们死了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你是警察吧，既然已经查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十五年前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何木匠为了弄到那片山头，带着人打死了那家人。从那以后村里就经常出现怪事，尤其是那条河，时不时的就有人掉下去，但是淹死的只有何木匠两口子。”

老汉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点了根烟，李小花又问他，“当年被打死的那两口子，有没有后人？”

“有，是个男娃，生下来以后生了场大病，从小就被送到了镇上的外婆家，村里人没怎么见过。”老汉说道。

“他们的家人呢，为什么没有追究？”李小花问。

“何木匠在村里很有声望，当时村里二十多个人跟着他去找那两口子的麻烦，人死了以后他们就把尸体扔到了河里。说他们是淹死的，还说河里有水鬼，那两口子只有个七十多岁的老娘，迷信的很，只当是两口子撞鬼了，村里知道真相的人也都瞒着，谁都不敢往外说。”老汉说道。

“你也参与了那件事？”李小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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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儿子那时候跟着何木匠学过手艺，他去了，两年前他落了一次水，断了一条腿，时候到了，报应来了。”老汉叹了一口气说道。

“出了这么多事，你们就没有想过，到底是谁做的？”李小花问道。

“想，怎么不想，大家都做了亏心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冤魂索命，都说是那两口子回来了，回来找我们报仇。也没人敢去报警，警察一来查出那件事，谁都脱不了干系。”老汉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几年出事的人都参与了当年的事，那么这次村里死去的那个小孩呢？”李小花问道。

“我也正纳闷呢，他和当年的事沾不上关系，但是他爸参与了，我儿子那天回来跟我说，好像就是吕宏先动手打伤了谭沛，后来是汪兵把柳彤打伤了，一群人拳打脚踢就把两人打死了。”老汉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争那片山头？”李小花问道。

“不止，何木匠和谭家两口子一直合不来，两家是邻居，经常发生一些矛盾，何木匠的老婆是个碎嘴子，经常在村里嚼舌根，说出去的话很难听，后来两家人彻底撕破脸。那片山头原先也是两家人一人一半，好像是因为谭沛种的树过了界，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谁知道就变成那样了。”老汉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让李小花想到古时候一个故事，春秋时期，吴国和楚国之间曾经因为一片桑树叶引发了战争，说的是两个女人在边境采摘桑叶，后来两人为了争抢一片叶子最后引发了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死伤无数。

现在，在这个村子里，因为一棵树，他们就能杀人。

“当年参与这件事的都有哪些人？”李小花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老汉这次沉默了，继续埋头干活，再也不搭理李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