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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星召鬼歆杯盘

呼星召鬼歆杯盘

“你过去半天,就为了买个糖葫芦?”楚括接过来咬了一口,又涩又硬。

白烟尘道:“这是西境特产的魔珠果,你肯定没吃过。”

确实,楚括觉得像山竹的皮。

他又颇给面子地啃了两口,实在咽不下去,见他皱着脸对着糖葫芦t无处下嘴的样子,白烟尘扑哧笑出来:“骗你的,这是山竹的皮!”

“白烟尘!”

就说她是小学生吧!楚括恼怒地擡手朝她肩膀拍去,只想打她一下,却被轻松抓住手腕。顿时,胜负欲涌了上来,楚括多日来练习的刀法已成习惯,旋身拧腰,用另一只手袭击她的脖颈。

但他再熟练也不是白烟尘的对手,招式未到,先被识破。白烟尘一脚勾到他膝弯,楚括当即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被制住,他便双手交叠锁在身前,如下腰一般仰倒在白烟尘身上。

“你……”楚括快要气死了。

人家小情侣在柔情似水地送礼物,她呢?当街家暴!

“还打不打了?”白烟尘牢牢抓着他的两只手腕,说话就在楚括颈侧耳边,呼吸吹得他半边身子发麻。

楚括腰有些发软,几乎要蹲下去,皱眉道:“放开我,这像什么样子?”

白烟尘应声放开了一只手,却转而去揽住他的腰,楚括直起身,她也贴上去,在他耳边继续吹风:“腰力这么差可不行,你还是男子呢。”

“你……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楚括大为惊骇,现在白烟尘调戏他已经不需要打草稿了是吧?

白烟尘却一脸无辜:“我说得没错呀,本身男子就比女子平衡感差,坐飞蛟一靠平衡,二靠腰力,首先要坐稳,然后要用自己的身躯带动飞蛟前行或拐弯,腰力很重要的。”

“呃,你说的是坐飞蛟?”楚括有些口干,白烟尘反问:“不然呢?”

“别装。”楚括不信她有那么无辜。

他一只手腕还被对方抓着,听见她笑,楚括更气,用力扯了扯。对方却不放开他,而是往他手上套东西。

粗糙的兽皮质感,楚括回头看去:“你在干什么?”

熙攘街头,他转过身来,看着少女仔细地给自己佩戴行头。黑色的羊皮带,一圈一圈地缠在手腕上固定,然后分别绕过每一根手指,在指根处缠绕。做好后,又在其上套一个露指的黑色羊皮手套,另一只手如法炮制。

“这是保护手指关节的,你待会不是要坐飞蛟嘛,用得上。”

楚括翻看着自己的两只手,还挺帅气,他不由露出笑容:“所以你刚刚其实是去买这个了。”

“嗯。”白烟尘帮他把袖口收紧,又拿出一个宽一些的硬质皮具。

“这又是干嘛用的?”

“护腰。”她将手从楚括外袍中探进去,将这皮具箍在他的腰上,再环一圈系紧,楚括便任她鼓捣着,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被白烟尘环抱着一样。

那护腰系到最紧,竟还有点松,白烟尘探了探缝隙,有些惋惜:“买错号了,原来你的腰这么细。”

楚括心说我腰有多粗你不是都搂过了,竟然还会买错。他哼了一声:“那怎么办?能去换吗?”

“不用。”白烟尘说着将自己腰带解下,她穿的本是个束腰的款式,这般便成了潇洒的袍子。那根泛着兰草香气的女式腰带,便绕着护腰系在了楚括腰间,又被外衫遮住。

不知怎的,楚括觉得这好像一个令人心痒的秘密。

“好了。”白烟尘大功告成,活动了下手腕,跃跃欲试道:“我们等会儿就去坐飞蛟吧。”

除夕夜的固定节目,便是飞蛟夺珠。

临近开始,人们都涌向瞭望台,那是一处建在山上,如同广场的祭台,逢年过节便是欢庆场所,各大家族也都再次齐聚。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顾家由顾悬环坐在主位。

旁人不会说什么,不论大人小孩,都热热闹闹地期盼着飞蛟,顾悬环原本神经紧绷,渐渐在人群感染下也放松不少,人们面朝着东方,山脚下流灯如海,预示着来年的丰饶。

李千语远远看见白烟尘,朝她举杯致礼,另一边的周宝珍跑过来,端了些酒食坐在顾悬环身边,与其一同等待蛟龙破云。

白烟尘对楚括道:“飞蛟其实是一种法器,青铜锻造、龙头蛇身、从头到尾打造关节一百六十二个,是以可以灵活转动,其上蕴藏灵力,遇火则能冲上云霄。”

“我还以为是活物。”楚括有些惊奇,比起法器,这听着更像某种机械。

“不是活物。”白烟尘讲解:“其实这飞蛟原本只是云京向四境派发粮种的载具,其飞跃云姹陆地,播撒粮食,但正因飞蛟没有灵智,所以有些粮食种子被浪费在湖海之中、或坚硬岩地之上,所以人们想办法驾驭飞蛟,驱使它沿着土壤丰沃之地行走。”

“原来如此。”楚括又学到了,他看了看四周,净是些高山,也不像能种庄稼的样子,“正确的道路是什么?我不知道,到时候有人指路吗?”

白烟尘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人似乎完全没想过自己驾驭不了蛟龙的事,便笑道:“那是以前,现在飞蛟只是个余兴节目,女子驾着飞蛟,看谁飞得远、飞得快,看谁能夺下那新年的彩头。”她指了指被竹竿悬在高空的一颗嵌着灯的绣球,又道,“飞蛟播撒的也不再是种子,而是烟火。”

“运送粮食又叫飞蛟报春,那还是先帝留下的传统呢。”一人插话进来。白烟尘和楚括看去,见说话之人是周家家主。

“周伯母。”白烟尘打了声招呼,见她好像是来寻自己女儿的。

可周家家主却仿佛不急离开,她遥遥看着西境边界,深知热闹花灯之下掩盖的是流离失所的人们、是青黄不接的田地、是不敢揭的疤。

或许是白烟尘的介绍勾起了她的回忆,她喃喃道:“先帝在时,西境可不是这个样子,自从姜婀在位,大改祭司制度,西境都被糟蹋成什么样了。”

白烟尘看去,这位长辈倒是敢说,左右顾家周围只有她们几个,可能她也放松了些吧,便接口道:“伯母认为控制祭司与皇帝有关吗?”

周家家主闻言回头:“我可没说。”

“我只知道,先帝燕氏在位之时,西境有自己的王,如今什么镇北王、定西王,都是一些空壳罢了。从前西境蒸蒸日上,自从姜氏掌权,收回四境权力,一切都天翻地覆。”

周家家主说完,朝周宝珍招手:“宝珍,你要坐那飞蛟吗?”

“娘,我想坐,我跟悬环一起!”周宝珍回头,语毕,手套护腰便凌空飞来,是周家家住不放心专程来送的:“戴上这个。”

“娘……”周宝珍似乎有些难为情,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反对:“这是小孩才戴的护具,我这么大了哪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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