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7章自己骂自己

第37章第37章自己骂自己

厨房里传出浓郁的香味,裴观棋将煎好的鱼排放在念念的小盘子里。

她蹲下身，与坐在儿童餐椅上的女儿平视：“慢慢吃，妈咪去泡一会儿水。”

“妈咪又要变成鱼鱼了吗？”念念睁着那双浅褐色的大眼睛,小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抓起小叉子。

裴观棋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轻声回答：“嗯，只是休息一下,很快出来。”

走进浴室,裴观棋从药盒里取出两颗深蓝色的药丸。

这是海巫给她的变形药，能暂时压制人鱼特性,让她维持人类形态。但每过十二小时，她就必须回到水中补充水分,否则鳞片会从皮肤下浮现,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好,加入了特制的药,水面泛着微微的蓝光。

她踏入浴缸，温热的水包裹全身的瞬间,双腿开始发生变化。

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咔”声，最终化作黑色鱼尾，鳞片在浴室的灯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

她靠在浴缸边缘，闭上眼睛。

水波轻轻拍打着她的身体，带来久违的舒适感。

但这份安宁很快被脑海中的声音打破，海巫阴冷的警告回荡在耳边：

“记住,只有在她最爱你的那一刻，咒语才会生效。

如果她不够爱你，契约就会失败，你的心脏会停止跳动。”

裴观棋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浴缸边缘,指节发白。

三年了，她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如果姨姨爱她，为什么会离开？

如果姨姨不爱她，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必须让姨姨爱上我......”她轻声自语，尾音消散在水汽中。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是念念奶声奶气的呼唤：“妈咪，我吃完啦！”

裴观棋睁开眼，鱼尾轻轻摆动，激起细小的水花：“进来吧，门没锁。”

门把手转动，念念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看到浴缸里的黑色鱼尾，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妈咪的鱼尾好好看！”她跑到浴缸边，小手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光滑的鳞片，“妈咪，为什么我没有尾巴呀？”

裴观棋伸手将女儿抱到膝上，尽管鱼尾被压得有些不适，但她更在意的是女儿的问题：“因为你像妈妈，是人类的样子。”

“妈妈...”念念歪着头，“我想去看看妈妈，跟她说话可以吗？”

裴观棋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她早已预料到的问题。

“可以去跟妈妈说话，”她最终说道：“但是不能叫妈妈，要叫阿姨。”

“为什么呀？”念念皱起小鼻子。

这个表情像极了苏澄困惑时的样子。

裴观棋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蜷缩：“因为...这是为了让妈妈永远和我们在一起。如果现在就叫妈妈，她可能会离开我们。”

念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就像捉迷藏一样吗？要先悄悄接近，然后才能抓住？”

这个天真的比喻让裴观棋苦笑了一下：“差不多是这样。”她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念念真聪明。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嗯！”念念用力点头，从浴缸边跳下来，“我去敲门，就说要借东西！”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裴观棋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

她的鱼尾重新变回修长的人类双腿，裴观棋擦干身体，换上一条墨绿色的吊带裙，裙摆刚好遮住大腿上还未完全消退的鳞片痕迹。

然后走向客厅，等待计划的第一步实施。

与此同时，苏澄正坐在自家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杂志。

自从昨天在电梯里遇见那位叫裴颜的新邻居后，她的思绪就一直无法平静。

那双眼睛，那个声音...一切都太像棋棋了，却又不可能。

门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苏澄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外面，正踮着脚试图按门铃。

她连忙打开门，惊讶的发现这小女孩莫名有些眼熟。

“你好呀，小朋友。”苏澄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叫念念。”小女孩的声音清脆悦耳，“我住在对面，想来借...借...”她歪着头，似乎突然忘记了要借什么。

苏澄一惊，这居然是隔壁邻居裴颜的女儿，顿时心里情绪十分复杂。

她强装平静，柔声道：“小朋友，你要借什么东西？”

念念摇摇头，小手拉住苏澄的衣角：“阿姨能来我家吗？妈咪说想借...借...我忘了。”她又卡壳了，小脸皱成一团。

苏澄的心跳突然加快，去见那位酷似棋棋的邻居？

这个念头让她既期待又紧张，忍不住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好啊，我跟你过去看看。”

穿过走廊的短短几步路，苏澄的心跳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