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以身作则
哪怕前方看不清光亮，阴霾丛生，沈清欢还是很倔强。她知道放弃是对自己最有利的，不必把星辰扯到更复杂的纠纷里去，可她心里偏偏拧着股劲，没办法就这么退缩。
贺斯年沉默了几秒，他大概也想到了沈清欢的心理，没有说好听话规劝她，也没有用残忍的现实吓唬她，他只是很严肃地问，“你想好了？真要这么做？”
大概是他的反应前后差太多，沈清欢反倒犹豫了。
“既然还没决定，那就别急着去做什么，我一直不希望你碰那些阴暗的东西，是想保护你，但你始终有自己的想法，那么，就放手去做，你还有我，我会在你身边，和你一起。”
贺斯年的语气很平静，但沈清欢听着却红了眼眶，如果不是电话挂得快，再说几句她可能眼泪都要留下来。
瞧她这副不争气的样子，陈铭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我刚说得没错吧？真要和姚天比，她不见得是你的对手，一个姚家而已，贺总不见得会放在眼里。”
“可是我会给他添很多的麻烦，那不是我的初衷。”沈清欢瞬间就想通了，“暂时先这样吧，在我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我可以退，等哪天我羽翼丰满了，我再去出击。”
“这样也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清现实挺好的，我们这不是放弃，是蓄势。”
沈清欢的脑子里又飘荡起贺斯年说的话，陈铭再说什么，她都没听进去了，所谓的不甘心，不服气，也没多么强烈。
她和姚天不一样，不会盲目自信，即便脾气性格在无形中操纵她，但她依然能保持理智，关键时刻也会听取别人的建议。
外面传来敲门声，陈铭听动静就知道是叶克，“她现在气得不轻，毕竟舆论这块我们没输过，这次被人全部删除，也是损失惨重。”
开了门，叶克走进来，整张脸黑沉沉的，确实是写满了不高兴。
“就别摆臭脸了，对方来头可不一般，你职业生涯有遇到过那么可怕的对手吗？”陈铭试图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气氛。
叶克白了他一眼，“我管他怕不怕，用这种方法来遮掩他们的罪过，简直臭不要脸，网友们都还没骂够呢。”
“以后还有机会。”
“什么意思？”叶克面露疑惑。
陈铭看向沈清欢，意思让她解释，他怕叶克心情不好给他甩脸子。
“那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们两个就行了。”沈清欢先把他这个多余的赶走，然后才和叶克说了她最新的决定。
听到她说要放弃时，叶克是不怎么乐意的，主要是他们为这事付出了很多，前期准备工作，到现在打通的各方渠道，原本胜利是属于他们的，灰溜溜地不计较，她真咽不下这口气。
“刚才斯年给我打电话，他先和我说不要继续了，我不同意，接下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沈清欢把问题抛给了叶克。
叶克摇了摇头。
“他说如果我不肯放弃那就放手去做，他会当我的后盾。”沈清欢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其实我没什么好怕的，我和他打声招呼，荣华经纪就会承受相应的代价了，但是归根结底，做成这事的人不是我，我靠的是他，我不想那样。”
话落，周遭安静了许久。
叶克是懂沈清欢的，心底那顾气很快消散，她转而自我安慰，“那我就再多提升提升业务能力，到时候无论如何不拖你的后腿。”
“不仅业务能力，还得结识些大佬呢，去年后半年我都没怎么参加过应酬，心思都在公司的项目上，虽然那种场合我很讨厌，但想要攀关系，的确最合适不过了。”
“不是吧？”叶克表示反对，“那种场合尽量离得远点，你什么身份啊，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沈清欢皱眉，“我什么身份？”
“有夫之妇啊，你忘了自己老公是什么人物了？你确定大家看见你不害怕，我估计给你敬酒都得心惊胆颤的，万一惹了你老公不愉快，他们哪个能吃得消？”
叶克这一提醒，沈清欢当即就蔫了，“你说得有道理，贺斯年他绝不会同意我每天在外应酬的，连他都很少去应酬了，就为给我以身作则，这招怕是行不通，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沈清欢的工作节奏被打乱后，怎么都进不了状态，在加班和回家中纠结了一番，最后决定留在办公室战斗。
同样加班的筱雅给她点了外卖，取完上楼的路上，不小心遇见了贺斯年，她主动打了个招呼，可贺斯年抿着唇，眼神留在她拿的外卖上，显然把这当成是垃圾食品。
“贺总，里面是水果沙拉，我在沈总经常去的店买的，质量过关，吃了不会拉肚子。”筱雅没头没脑地解释了一通。
贺斯年也没说什么，单手插兜直接进了沈清欢的办公室。
他倒没有一杆子打死所有外卖的意思，因为在家里有时候阿姨不在，他和沈清欢也会叫外卖，他在意的，是沈清欢依然不回家，留在公司吃外卖这件事。
沈清欢低头在浏览文件，听见有脚步声就以为是筱雅，她头也不抬地说，“我不是告诉你不用买吗，我哪有胃口吃东西啊，等下你自己吃吧。”
贺斯年继续往里走，只听沈清欢说，“我这肩膀都快酸死了，你过来给我按一按吧，我，”
话音戛然而止，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沈清欢一时懵住，后面的话怎么都接不上了。
贺斯年径直走到她身后，这架势摆明了是要给她按肩膀，沈清欢顿时慌了，“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和你说的，我以为你说筱雅呢。”
“我知道。”贺斯年嗓音很沉，“别总是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沈清欢小声嘟囔了句，“也没有很累。”
“如果力气大了就和我说。”
贺斯年没有顾她的阻拦，还是很耐心地给她揉起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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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筱雅见到这一幕，懂眼色地往回走，不忍心他们的粉红泡泡瞬间。
享受完堂堂贺氏环球总裁的按摩服务，沈清欢心里怪怪的，就像是自己欠了贺斯年的，不能再和他闹脾气，要乖乖听话和他回家。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贺斯年捏了捏她的脸，眼底泛着浅淡的笑意。
沈清欢反问他，“你猜。”
“别总是让我猜，你知道的，我猜不到。”
“那就算了。”沈清欢本想问他和姚家合作的事情，可担心真的是出于工作的考量，于是转移话茬，“你吃过饭了吗？”
贺斯年已经习惯了她转变极快的脑回路，“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