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真真假假
“我是什么态度？”贺斯年语气玩味。沈清欢懒得和他较劲，哼了一声就离开座位，拎了包出门。
她看这人就是存心和他作对的，心里什么都清楚，就是硬要逗她玩，既然这样，她今晚说什么都不和他睡一张床。
到了公司，蔡庭的答复也通过邮箱发给了她，他没有用生硬的专业术语，通篇都是总结后的语句，沈清欢看得并不费劲，心里也差不多有了数。
想要撼动更深一层的名利圈她做不到，但荣华经纪势必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哪怕只是替罪羊，他们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对她而言，这样就够了。
她自认不是那种想要颠覆某些现状当大英雄的人，这方面她挺无情的，别人动了她的奶酪，她才会去想办法报复，除此之外就任由失态的发展，她不会插手。
重新整理了文件内容后，她第一时间发给叶克，里面写得很详细，哪个时间点爆料，买营销号往什么方向带节奏，请的水军需要发表什么评论，所有的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临近中午，叶克那边才开始动手脚，她给沈清欢送了一份昨天的汇报文件，走之前还笑着说，“沈总，我们这步棋一出，荣华经纪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他们就是帮废物，换成姚天带领只会更废，我倒要看看这种关键时刻，她能不能护得住荣华。”
她很期待姚天被骂上热搜，这也算是她买通稿拉踩自己的反噬了。
“姚天压根不懂娱乐圈的门道，昨天买通稿吹嘘自己的身家背景，自以为能够得到网友的青睐，可惜她一个背后的老板，涉及这么多弯弯绕绕什么用都没有，遇到点事还会第一时间被推出去骂，等这次事件过后，希望她能看清自我，趁早退出这个圈子。”
沈清欢摇了摇头，“她太自信了，有点越挫越勇的意思，我是做好了打长期战役的准备，没想过她一开始就投降，她不肯罢休，那就陪她玩。”
如今的星辰业务广泛，最近综艺和影视剧丢如期进入拍摄阶段，她手头的工作肉眼可见变少，有的是时间应付姚天。
下午两点钟，一个匿名号在微博扒皮某家经纪公司的骚操作，其中包括让旗下的女艺人陪别人睡获取资源，还有贿赂上层人员走后门，桩桩件件，都是令人看过就气愤不已的。
八卦精神指引着大家很快扒出了这家公司，是昨天刚上热搜的荣华经纪。
一时间吃瓜群众的注意力都被转移，纷纷跑去荣华经纪那边骂。
“你们这种吃人血馒头的公司怎么好意思买热搜炒作自己的老板啊？第一次知道内娱公司这么恶臭的，你们把旗下艺人当人看吗？”
“我为自己前两天骂过尚糖道歉，离开这种公司是明智的，没准尚糖的黑料就是公司爆出来的呢，目的就是毁人，你们什么时候坐牢啊？”
“富二代老板不缺钱吧，搞这么多手段是几个意思？滚出来说清楚！”
姚天开通不久的微博号很快沦陷，骂多难听的都有，她不像沈清欢早就习惯了被攻击，才看了一条就气得想揍人。
“这帮网友算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他们对我指手画脚吗，我爸妈都没这么说过我，他们凭什么？一个个还为尚糖伸冤了，最初她的黑料是哪里出去的，是星辰，是沈清欢的手笔，他们什么时候能认清真相？”
旁边的助理任由她发泄，等她骂完稍微缓和了情绪，才低声说道，“姚总，舆论本来就是一种手段，利用得好就能洗白自己，把锅都甩给别人，星辰一向是借此来维护自身形象的。”
“呵，不入流的人用不入流的法子，不愧是她沈清欢。”姚天轻嗤了一声，“她如果以为这些能把荣华击倒，那就太愚蠢了。”
话落，她深吸了口气，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再出声语气都变得温柔许多，她叫那头的人是叔叔，感觉关系挺亲近的。
“不好意思打扰您啊，刚回国还没来得及去看您，结果就摊上了麻烦事，我爸妈他们都在国外鞭长莫及，我只能求助您了。”
助理在旁边听着，内心大惊，她知道姚家的背景多深，和国内很多大佬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在舆论重压下，姚天居然还能找到救星，她的担心实在是太多余了。
姚天的本事，不对，是姚家的本事，远比她想得要大要强。
“小天啊，叔叔也听说了，事情是不好处理，你知道有些没脑子的人，很容易轻信假的现状，然后一股脑的攻击站队，仿佛一个个都是能维护正义的大英雄，实际上他们算得了什么呢，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罢了，我和你爸爸多年交情，你遇到麻烦，我没有不帮的道理。”
对方这一番话，把姚天从水深火热中拉了出来，她笑着说，“谢谢您了，等过几天我爸来锦城，一定要他请您吃饭好好感谢您。”
“太客气了，我们老哥们不讲究那些。”
挂断电话，姚天身心舒畅，再看那些骂她的言论都觉得无所谓。
也没多长时间能自由言论了，很快，相关话题会全部消失，这件事的后果，也是不了了之。
“去帮我买个热搜，就说沈清欢和贺斯年婚姻岌岌可危，出轨金禾是真相，她故意陷害荣华经纪来帮她挡枪。”
姚天对着助理下了命令，助理点头应下，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姚总，贺氏环球开始动作了，看样子是动真格的，各大论坛讨论贺斯年和沈清欢婚姻的内容少了很多，听说他们还打算把两人的结婚证摆出来澄清，我们的方案可能行不通。”
她知道自家老板的心思，也是不想说出来刺激她的，但贺氏环球出手了，意味着他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沈清欢。
人家夫妻感情正好，旁人怎么可能插足呢？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信姚天不明白，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照办吧，具体的再说。”
一想到贺斯年，姚天又犯了愁，他才是最不稳定的因素，没人能猜得透他在想什么，其实她也很怕，担心自己到头来输得一败涂地，那个宣判她失败的人，还是她钟情的贺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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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有什么办法呢，她要维护自己的骄傲，维护自己的追求，不需要旁人懂她，只要她不放弃就够了。
…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中的发展，荣华挨了骂，姚天遭受了网络暴力，再往下闹腾，荣华要被扒个干净，管理层进局子是必然的。
可是短短一个小时内，相关内容和蒸发似的，消失在各大论坛，炸号删.帖，关键词屏蔽，各种办法都用上了。
吃瓜群众们好奇心加重，认为其中有更多不可见人的秘密，可他们却没了求知的地方，只要提及这些，账号就会出现问题，言论也发表不到网上。
沈清欢第一次见识到隐形力量的厉害之处，你想要反击，但你找不到入口，敌人们都藏在暗处，你的举动暴露得一干二净，顿时就落了下风。
“姚天还真是下血本了，这种时候还能出头帮她的人，恐怕事后要给人家不少好处。”陈铭分析道，“我也小看了姚家，一个外企，在国内结交这么多人脉，也是够稀奇的，难怪荣华经纪这么多年的罪行都被掩盖。”
沈清欢神情阴郁，她沉着嗓子说，“我觉得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也只是冰山一角，再继续扒下去，真相会更加不可思议。”
陈铭似乎看得很通透，他轻飘飘道，“五千多年的历史，积攒下来的东西很多都没摆在明面上，但就是能在背地里操纵所有，这不奇怪，尤其是我们所处的圈子，阴暗的事多了去了，独善其身都难，更别提去改变什么。”
“我不服。”沈清欢的话里夹杂着怒气，“是非黑白，我不想去考究，可他荣华经纪被庇护，我就是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