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不再心软
手机铃声响了多次，江思思在那头坚持拨号，想着在零点给她送上祝福，但沈清欢一个都没接，她的心太混乱了，怕自己的心情再影响到江思思。反正明天会见面，就再给她点缓冲的时间。
这一晚，过得尤其缓慢，贺斯年在书房里抽了不知多少支烟，每次脑海里萌生回卧室找沈清欢的念头，都瞬间被掐灭，凌晨两点钟，他下楼见到木木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得很熟，他把木木抱到了楼上的房间，后来直接在书房休息。
大年初一都不用去公司，早先就和陈铭江思思约好在别墅聚餐，沈清欢记着这事，一大早起来就给他们发了短信，说随时欢迎他们过去。
在老宅吃过早餐，和老太太打了招呼，一家三口就上了回家的车。
路上没人讲话，车厢内的气氛沉默得可怕，偶尔沈清欢和木木聊几句，彼此也都是漫不经心的态度，沈清欢觉得，这样倒是也好，维持平和的现状，给这个节日点面子，没有强硬地争执，否则她的头真是要被炸掉。
“妈咪，我收了好多红包。”木木不满意的人是贺斯年，对沈清欢说话时依然笑着。
“你自己收好，藏到你的小金库里，以后想买什么都能买。”沈清欢的声音带些沙哑，昨晚一夜都没休息好，像是感冒的前兆。
木木嗯了一声，然后把头扭向了窗外，眨着好奇的眼睛看道路两旁的风景，同时也憋着一股倔劲，哪怕很想玩平板，但也只字不提这事。
陈铭和筱雅昨晚一起守岁，两人过得甜蜜，来做客时脸上都流淌着幸福滋润后的痕迹，他们还特意带了礼物，给木木送了大红包。
“你们先坐着，我前几天准备了火锅食材，今天就吃火锅，你们别嫌弃，我的厨艺太差劲，不想为难你们的胃。”
沈清欢把新鲜的水果切好端到大厅，笑着调侃自己。
“我们吃什么都可以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和你一起啊。”筱雅坐着感觉特别不自在，可能和这座别墅太大有关系，她看着新鲜，又享受不来。
“怎么能让你帮忙呢，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看电影，一楼有放映室，外面还有泳池，可以和陈铭去游泳，其他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对了，到晚上我们可以去天台，上面有望远镜能看到遥远的星空。”
沈清欢说得随意，筱雅听来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忍不住感叹道，“沈总，你家里是宫殿吗，怎么什么都有啊，简直太豪华了吧。”
“哪有那么夸张，只是太空了，不多点装饰岂不是浪费吗？”
陈铭在旁边接话说，“这座别墅至少九位数，沈总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你难道第一天知道？”
筱雅白他一眼，“我这不第一次见识到吗，反正如果我是沈总的话，绝对不要努力，安心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你没那个福气，还是要继续努力，但你想当全职太太也不是不行，我能养得起你。”
“你想得美呢，我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一定要奋斗事业的。”
两人一言不合就闹了起来，旁若无人的模样，亲密得很，沈清欢注视着这一幕，心弦又被触动，她看了眼楼上，空荡荡没有人影，贺斯年回来后就去书房了，也不知道这会儿在做什么，她可以搪塞陈铭说贺斯年工作太忙没能下来招呼他们，但等下江思思来了呢，她的第六感一向灵敏，估计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两个在闹矛盾。
把食材从冰箱里拿出来，整理好放到餐厅后，她决定上楼和贺斯年谈谈，起码先把今天的表面功夫做好，之后贺斯年怎么怪她都可以。
她慢悠悠地走到书房门口，脚步重地再也迈不动，正要伸手敲门时，门被打开了，贺斯年手里夹着根烟，扑面而来的全是烟酒味，沈清欢把视线转到里面，发现书桌上就放着两瓶红酒。
“你少喝点。”沈清欢的声音很低，好像连劝他的底气都没了，不等贺斯年回答，她就转移了话题，“陈铭他们过来了，等下思思也会来，你也给jesse打个电话吧，人多点热闹。”
“沈清欢。”
贺斯年咬着牙喊了她的名字，他伸手紧紧地拽住沈清欢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房间，一个转身，沈清欢的背就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可能是他的气息太过强烈，沈清欢受了惊，她闭着眼睛想躲，喘着粗气不敢出声。
“在怕我？为什么怕我？很心虚吗？”
贺斯年突然冷笑，眉眼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痞气，他以为自己在处理感情上已经足够成熟，不管两人发生多大的裂痕，都能用平和的心态应对，绝不会做出失眠用酒精麻痹自己的举动。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越是深爱就越没有自信，这是每个人的弱点，他也没能成为例外。
“我没有，等过了今天，我会和木木谈，总有办法和他解释清楚的，”沈清欢慌张地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想要往后拖，哪怕忍着内心极大的波动，可贺斯年完全不同，有些事他一分钟都隐忍不来。
贺斯年松开了她，他言辞冰冷地道，“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你一起接待客人的。”
“斯年，我真的很抱歉，我，”
贺斯年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对不起，或许在你内心深处，也认为金禾是个不错的人，木木和他多聊天能学到很多东西，当初不正是看重他的才华和他合作的吗？我没理由怪你，是我在意的太多，管你太多。”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种想法，”沈清欢的喉咙一酸，眼睛湿湿的，就快要哭出来。
“出去吧。”
贺斯年打开了门，转过身不再看她红着眼睛的模样，他不能每次都心软，总这么纵容她，换来的就是今天的结果。
为了掩饰脸上哭过的痕迹，沈清欢只得化了浓妆，确保气色红润，选衣服也避开了黑白灰色调，选择了藕粉色的毛衣和黑色西装裤，家里温度高，穿得休闲一些更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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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和筱雅两个人待得没意思，等叶克来后才找沈清欢凑了一桌打麻将。
时间一晃到了中午，牌局暂时停掉，大家分工准备午餐，江思思卡着点来，她包裹得严实，穿搭格外随意，一进来换了拖鞋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盘腿在沙发上打起了电话。
沈清欢隐约听见她在凶邹远，大致是因为邹远没能按时回来，要在他家那边待到初三，而两人已经有快一周没见面了。
等她挂断电话，沈清欢才过去问她，“你干嘛不陪着邹远去见他家人呢？不是年后都要结婚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他家人都文绉绉的，我和他们没共同语言，他们对从商的家庭恶意很大，我不想触霉头，之前订婚是他妈来的，貌似除了她都对我这个儿媳妇不满意。”江思思在电话里和邹远吼的原因，也就是这个。
沈清欢也听她说过，当时没放心上，现在想来倒也成了个问题，好在是邹远和他父母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不然可有的江思思发愁。
“算了，懒得和他计较，等他回来我们再慢慢聊，到时候举行婚礼他家人还是这个态度的话，建议不要出席，我家这边也不是好惹的，而且全部从商，不知道他们的清高都哪里来的，我还以为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的呢，人家居然暗搓搓嫌弃我们，服了。”
江思思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去餐厅帮忙，沈清欢跟在她身后，边走边笑着劝道，“可以理解为邹家是怕你们家，他们有他们的清高，你家也有自己的底气，放在这个时代真要比起来，那可是压他们一头的。”
“对吧，我也这么认为，搞得我高攀他们家似的，我的条件哪里差了，圈子里到现在都有人追我的好吗，就算是结了婚他邹远也得时刻都有危机感，不然我很容易变心的。”
“你这句话和我说说就可以了，被邹远听见肯定生气。”变心这个词实在太敏感。
江思思摇了摇头，“那不会的，他脾气超好，比你家的贺总好了得有十万八千倍，我说什么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