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匈奴奇士录》（26）

第三百七十章《匈奴奇士录》（26）是时奥国兵部转输情事，皆极神，为常人所莫测，今略记一二于此。一日，加尔陀理跋侯爵夫人观剧方归，与跋陀尔弁耶民密语。罗什那先曰，“跛者今日将何消息来？意太利事皆善耶？”跋陀尔曰，“今日方订合同，为吾军购牛羊四万头。”侯爵夫人屈指计之曰，“唉，人当得肉百斤也。”跋陀尔笑曰，“众将不得一两。惟一转移间，可赢二十万金，略供公爵挥霍。惜数甚区区，不足当其酒资耳。”侯爵夫人称之曰，“若计良巧。公爵顷亦小有计画，幸为我携案上革面小册来，吾当示之。”跋陀尔跛而赴案，携册至。侯爵夫人启之，抽一纸如官书者出，曰，“此约订买军用粮米若干石。若视总数虽钜，第米价方下，恐未及此数。”跋陀尔微笑曰，“毋忧，其中杂以糠秕泥土四分之一，孰能知者？他日研成佳粉，以作饼饵。士卒啖之，味当更美耳。如是调度，即平价计值，亦可得五十万。”侯爵夫人大笑曰，“然则士卒当共啖糠秕泥土五十万金，俾公爵得朝浴酒中也。”跋陀尔曰，“然是何弗可？每人分食，不过二佛罗林。且士诚爱国，令自啖二金之土，当亦乐从。公爵此他犹有所图乎？”侯爵夫人曰，“然，顷得军令，命意太利防兵，夏衣以绵伐葛。公爵方为订约，购衣材也。”跋陀尔取罗什那所持纸读之，曰，“第此中价目甚低。”侯爵夫人曰，“若且听之。准约中所定，布幅广应三十寸，若干缕为经。然士卒岂暇计衣中线数，或知布匹之幅，原三十寸，或廿八寸耶？若视之，此虽琐琐，第少加折扣，即获利数万金。”跋陀尔曰，“顾能泯其痕迹，无所恐耶？”侯爵夫人曰，“无恐，有目镜焉，能盲天下之至明者。”跋陀尔曰，“苟有目不适于此镜者又奈何？”侯爵夫人曰，“吾重言之，决无所恐。胜仗能掩众眚也。”跋陀尔曰，“军若败北，则悉露矣。”侯爵夫人曰，“不然，虔刘之众，将无声也。第幸告我，多洛支珂旧友，非亦在行间，不日与意法之军相见耶？”跋陀尔颔其首曰，“彼尚在伦波尔提，吾侪有谍者监之。”侯爵夫人曰，“不知使彼平和使徒，以临战野，究将如何？彼暨其众，皆一神宗者，律非自卫国家，杀人有禁。今当战时，摩那塞将遂杀人，抑投其兵耶？”跋陀尔曰，“二者皆死。”侯爵夫人曰，“吾意不若令负伤，尔者其妇必就病院来相扶持，而恶疫时有，则并病夫侍者，一扫尽之，倏尔都去，不遗痕迹，人无以为异者。不亦妙耶？”跋陀尔曰，“侯爵夫人，君又情急矣。”罗什那曰，“若出此言，殆谓我欲公爵鳏，且令自繇耶？”言已，即傍秘书而坐，切切软语，且温存之。不觉夜阑，未几而曙色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