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匈奴奇士录》（8）

第三百五十二章《匈奴奇士录》（8）次日，进谒法皇毗阿九世之时至矣。宫中礼官先遣祭司什勒尼氏至，教之谒见礼节，即女士装束应作何状，亦无不言。衣束至颈际，色采可如服者之意，若居丧，则衣玄锦，珠玉环佩，在所弗禁。至宫前，有绛帔侍者引入厅事，各自捧书状。别有礼官列客为二辈，导之入御殿中，以待法皇之出。是中多日本名瓷，谒者可一快睹。伽勃列耳忽皇然曰，“长老告我，宁法皇知吾为加尔维宗耶？”祭司曰，“法皇见求谒者，素不询其何宗。彼知凡有求而来，盖无不希其惠泽，故见无偏倚也。”伽勃列耳曰，“第今日谒见者几何人？”祭司曰，“仅八百人耳。”伽勃列耳惊曰，“仅八百乎？唉，吾夜来踌躇达旦，始成腊体诺疏。今若此，安得乘间尽吾辞乎？”祭司曰，“不然，君无虑此。凡谒法皇，例不自陈，必待法皇问及。至疏对则皆归之秘书耳。”伽勃列耳曰，“幸哉，凡吾欲言者，已悉列入疏中矣。今祈君敬候法皇，且为言昔在沛斯德急进会中，悬法皇金缘画象于壁间者，某即其一。如法皇好淡巴菰，吾更乐输上等烟为寿。”惟祭司以事烦谢，命客善自备，即匆匆别去。

此间谒客三人，亦急遽出门，如匈加利人恒态。比抵宫，邀入客室，室尚阒然。未几客陆续至，或一或二，听侍者呼名，闻之甚审。来者似多异国王子，或主教使臣之属。礼官引之，以次整列。伽勃列耳窘极，思独立室陬。历时久久，惟视前立者徐徐进见，宁复可耐。顾室中人垂满时，忽有人礼服自偏门入，直至末行三匈人立处，高呼其名曰，“serenissimaprincipessadecagliari！nobilisdominaviduadedormand！egregiusdominusdezimand！”呼已挥手数四，意云被召。三人随之出室，则法皇特允赐以私觌，三人遂过人丛中。人皆睨之，私语喁然而作。或有识勃阑迦者，为即昔日得棕榈瑞叶之人。众互耳语曰，“labeata（受福者）！”伽勃列耳仓卒被召，腊体诺语一时顿忘，至不能出第一语。当其盛服趋朝时，乃自言如有利剑五十悬胫间，刺之使蹶者。众行经大厦回廊无数，始达一轩，面园而启，为毗阿九世赐宠客私觌之处。三人进与法皇对立。勃阑迦见其道貌，不觉喜极而泣，跽于地。法皇扶之起，以一手加其顶慰藉之。勃阑迦敬立而听。及觐毕退出，伽勃列耳茫然至不自知顷来何作，并不审腊体诺文书已上呈未，逮后自视手中，疏已不见，始知殆已尽其职矣。众中惟陀尔曼提夫人神思清明，具见一切。及返寓，乃为述当时情状，云伽勃列耳喃喃而言，不知为希腊抑希伯来，听之殊不能解。时法皇微笑，取鼻烟壶自嗅之。壶似玳瑁，上嵌宝石之盖。嗅已又引手探锦袍之袋，曳布巾出，制甚粗厉，如乡人所用者。顾伽勃列耳暨勃阑迦二人，则于此诸事，了不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