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乌克兰民间故事》（13）

第二百三十六章《乌克兰民间故事》（13）法宝蛋

以前有一回，有一只云雀，他是鸟类中的沙皇，他去娶了一只小尖嘴老鼠来，当作他的沙皇后。他们共有一块田地，他们种下了小麦，在麦子长成的时候，他们把这对分了，却发见多余一粒下来！老鼠说道：

“把这给了我吧！”但是云雀说道：

“不，把这给了我吧！”他们都想道：“这怎么办呢？”他们想要找个别人商量，可是他们都没有父母或是亲戚，简直没有人可以去找，关于这事请求判断。末了老鼠说道：

“总之让我先咬一口吧！”云雀沙皇应允了，但是小老鼠一口咬住了谷子，带着跑进她的洞里去，在那里把这谷子整个地吃下去了。云雀沙皇因此大为生气，聚集了空中所有的鸟类，去和老鼠沙皇后作战，但是沙皇后召集了所有的兽类来保护她，于是战事开始了。凡是兽类从树林里冲出来，要把鸟类撕碎的时候，那鸟都飞上树去了，但是鸟类一直在空中，随地随时下来啄那兽类。它们这样地打了一整天的仗，到了晚上它们躺下休息了。那沙皇后四面一看她的军队，她看见那蚂蚁不曾参加这个战事。她立即出去，命令蚂蚁在晚上来到那里，在蚂蚁来到的时候，沙皇后叫它率领了同族爬上树去，把鸟类翅膀周围的羽毛都咬掉了。

第二天，天色明亮够看得见东西了的时候，老鼠沙皇后大声叫道：

“起来，起来，我的战士们！”于是那鸟类也起来了，却是立刻都掉在地上，兽类便在那里把它们撕碎了。于是沙皇后打胜了沙皇了。但是那里有一只鹰，他看出来事情有点不妙，所以他并不飞，仍旧坐在树上。沿着那路来了一个射手，他看见那鹰在树上，就瞄准了他要射，但是鹰请求他，说道：

“请你不要杀我，我将于你大有好处的！”那射手第二次又瞄准了，但是那鹰更用力请求他，说道：

“请你不如拿我下来，留养我，你将知道这是很有利于你的。”可是那射手第三次又瞄准对他，但是那鹰极可怜恳求他，说道：

“不，不要杀我，只把我拿回家去，你将知道这是大有利于你的。”射手相信了鸟的说话。他爬上树去，把鹰拿下来，带回家去了。那鹰对他说道：

“把我放在一间草舍里，用肉喂我，直到我翅膀长好了。”这射手有两头母牛和一头小公牛，他立即杀了一头母牛，割开了饲养那鹰。鹰吃那母牛吃了一整年，那时他对射手说道：

“放我去吧，让我去飞一下。我看我的翅膀已经长好了！”射手把他从草舍里放了出来。那鹰飞来飞去，他四面飞了有好半天，随后回到射手那里。说道：

“我觉得我的气力不多，请你给我杀了那头牛吧！”射手依了他的话，杀了第二头母牛，鹰吃这肉又过了一年。他再出去在空中飞来飞去。他四面飞了一整天，直到晚上，他回到射手那里，说道：

“我比以前是更强了，但还是力气不多，请你再给我杀了那小公牛吧！”那人心里想道：“我怎么办呢？我杀这牛，还是不杀呢？”末了他说道：

“好吧，我以前牺牲得比这更多了，现在让这个也去了吧！”他拿了小公牛，杀了给那鹰了。那鹰吃这肉又过了别的一年，这之后他出去飞，飞得很高一直到云那里去。于是他又飞下来到那人那里，对他说道：

“兄弟，我谢谢你，因为你救了我！现在你来，坐在我的上面吧！”那人说道：

“不，假如遇着什么不幸，怎么办呢？”那鹰叫道：

“坐在我的上面吧，我说！”于是那射手便在那鸟的背上坐下了。

那鹰带了他上去，差不多同大块云的那么高，于是让他掉了下来。那人直往下落，但是那鹰不叫他落到地上，他很快地飞到他的下面，将他架住，对他说道：

“现在你怎样感觉？”那人说道：

“我觉得好像我没有了生命了。”鹰说道：

“我正是那么感觉，在你第一次对我瞄准的时候。”他又对他说道：

“再坐在我的背上吧！”那人不想坐在他的背上面，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必须得坐。那鹰同他飞上去，同那大块的云一样地高，把他抛落了，他一直落下来，直到离地两寻的地方，那鸟再飞到他的下面，将他架住。那鹰再问他道：

“你怎样感觉？”那人回答道：

“我觉得好像我的骨头已经都粉碎了！”那鹰说道：

“我正是那么感觉，在你第二次对我瞄准的时候。但是现在你再来在我的背上吧。”那人坐上了，那鹰同他飞上去，同那小块羊毛云一样地高，于是把他抛落了，他一直落下去，但是在他离地只有手掌的宽的时候，那鹰飞到他的下面，将他架住，对他说道：

“现在你怎样感觉？”他回答道：

“我觉得好像我不再是这世界的人了！”那鹰说道：

“我正是那么感觉，在你第三次对我瞄准的时候。”那鸟继续说道：

“但是现在你没有什么罪了。我们是两清了。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所以请你再坐在我的背上，我带你到我的主人那里去吧。”

他们向前飞去，一直飞到那鹰的叔父那里。鹰对那射手说道：

“你到我的家里去，他们问你：你看见我们可怜的孩子么？你答说道：给我那法宝蛋，我将把他带到你的眼前来！”他于是走进屋里去，他们问他道：

“你曾经亲耳听见过，或是亲眼看见过我们可怜的孩子么？你来到这里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呢？”他答道：

“我来到这里是自愿的。”他们问道：

“你闻到我们可怜的小伙子的什么气息了么？因为现在三年前他出去打仗，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的什么影子，听不到什么声音了！”他答道：

“给我那法宝蛋，我将把他直带到你的眼前来！”那时他们回答道：

“我们要给你那法宝蛋，那倒还不如不见他好了！”那人回到鹰那里，对他说道：

“他们说：我们要给你那法宝蛋，那倒还不如不见他好了。”于是那鹰答道：

“让我们飞得再远一点吧！”

他们向前飞去，直到来到那鹰的兄弟那里，那人把对鹰的叔父说过的话再对他说了，他仍旧得不到那蛋。于是他们飞到那鹰的父亲那里，那鹰对他说道：

“你走到那草舍去，若是他们问起我，你说你看见过我，将把我带到他们的眼前去。”他于是走到草舍去，他们对他说道：

“呵沙太子，我们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你了，但是你来到这里，是出于你的自愿，还是别人的意思呢？”那射手答道：

“我来到这里是出于我自愿的！”他们问他道：

“你看见我们的儿子么？这四年来我们没有得着他的消息。他出去打仗，或者他已经在那里阵亡了。”他回答道：

“我看见过他，假如你肯给我那法宝蛋，我将把他带到你的眼前来。”那鹰的父亲对他说道：

“这样的一件物事于你有什么用处呢？我们不如把那吉利钱给你吧！”但是他回答道：

“我不要那吉利钱，只把法宝蛋给我吧！”鹰的父亲道：

“那么进来吧，你可以拿去。”那人走进草舍里。鹰的父亲很是高兴，把那蛋给他，对他说道：

“你要小心不可在路上什么地方把它打破了，在你回到家里的时候，在它周围造起一道结实的围墙来，这会得于你很有好处的。”

那人向着家里走回去。他走了又走，直到觉得非常的口渴了。他于是在第一个遇着的水泉那里停了下来，在他屈身去喝水的时候跌了一交，那法宝蛋就破裂了。他看见有一头牛从蛋里出来，便滚了去了。他去追那牛，但是他从这一边走近了它的时候，它总从那一边跑得更远去了。于是那可怜的汉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