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乌克兰民间故事》（14）

第二百三十七章《乌克兰民间故事》（14）第四十一个兄弟的故事

以前有一回，一个老人他有四十一个儿子。在那老人将在病死的时候，他将他的所有的东西分给他的儿子们，他给了那四十个儿子各人一匹马，但是分到第四十一个，他已经没有马了，所以那第四十一个兄弟只好得到一匹小马就算了。在他们的父亲死了的时候，兄弟们互相说道：

“让我们去找礼拜五去，都娶了亲吧！”但是那长兄道：

“不成，礼拜五只有四十个女儿，那么我们中间一个人要没有新娘了。”那第二个兄弟说道：

“那么我们找礼拜三去，礼拜三有四十一个女儿，我们整个儿这些人就可以同她们整个儿都配上对了。”他们于是走去，挑选他们的新娘。那长兄取了那长姊，最小的兄弟取了最小的姊妹，直到他们都配好了。他们中间的小兄弟说道：

“我就要那小闺女，她坐在炕的角落上，手里拿那好看的手帕的。”他们于是都喝了一满杯，来决定这场交易，这之后四十一个新郎和四十一个新娘都并排着躺下睡觉了。但是那最小的兄弟对他自己说道：

“我要把我的那小马带到房里来。”他牵进马来，随后到他的卧房里，躺下来也要睡觉。他的新娘躺下来手里捏着手帕，他看了很是喜欢，便一再向她恳求祈请，末了她就把这手帕给了他。礼拜三估量大家都已睡着了的时候，他走到院子里去磨他的腰刀。那时小马说道：

“啊，我的好小主人，你来吧，你来吧！”他走去，小马对他说道：

“你去把四十个睡着的新郎的睡衣拿开，放在四十个睡着的新娘身上，再把新娘的睡衣放在新郎的身上吧，因为一个大的祸事快到了！”他照办了。礼拜三磨好了他的腰刀，走进房里来，摸索着找那新郎睡衣的硬领，正在这领子上边切下了四十个头来。随后他把他的四十个女儿的头结作一球带走了，（因为现在新娘们都穿着新郎的睡衣，）便去躺下了睡觉。那时小马说道：

“我的好小主人！叫醒新郎们来，我们走吧。”他把新郎们叫醒，让他们在前走，他骑着小马跟在后面。他们跑了又跑，末了小马对他说道：

“你看后面，是不是礼拜三在追赶着么？”他回过看了，说道：

“是的，小兄弟，礼拜三在追赶哩！”小马说道：

“那么挥你的手帕吧！”他挥他的手帕，立刻出现一条大海，介在他们和追赶的人的中间。他们向前走了又走，直到小马又对他说道：

“你看后面，是不是礼拜三还在追赶么？”他回过看了，说道：

“是的，小兄弟，他在追赶哩！”小马说道：

“在左边挥你的手帕吧！”他在左边一挥，立即在他们和追赶的人之间矗立着这么密的一座森林，就是一只小老鼠也挤不过去。他们向前走得更远了，直到小马又说道：

“你看后面，是不是礼拜三还在追赶么？”他回过看，在那里礼拜三的确还在追赶他们，而且不大很远了。小马说道：

“挥你的手帕吧！”他挥他的手帕，立刻在那中间现出一座险峻的大山，啊，这是那么地险峻！他们走了又走，直到小马又说道：

“你看后面，礼拜三还在追赶么？”他回顾后边，说道：

“不，现在他不在那里了。”于是他们再走了又走，不久就到了离家不很远的地方了。那最小的兄弟说道：

“你们现在回家去吧，但是我还要出去找一个新娘来哩！”

于是他向前走去，直到他来到一个地方，在那地上放着一根热耳鸟的羽毛。他叫道：

“看呵，我找着了什么东西呀！”但是小马对他说道：

“你不要检起那羽毛来，因为这会得给你带来了坏事，虽然也有好事！”但是它的主人说道：

“什么，我如不来检起这样的一根羽毛，那么岂不是一个傻子了么？”他便回了过去，把那羽毛拾了起来。他再向前走去，直到他来到一所泥的小屋前面。他走进这泥的小屋去，里边坐着一个老太婆。他说道：

“老奶奶，给我住宿一夜吧！”她说道：

“我没有床，也没有灯光可以给你。”可是他走进这小屋里了，把那羽毛放在窗门的角落里，这照亮全个小屋。于是他睡着了。但是那老太婆跑去见沙皇，对他说道：

“一个人来到我那里，把一根羽毛放在窗槛上，这同火一般地发光亮！”沙皇猜想那是热耳鸟的一根羽毛，便对他的兵卒说道：

“你们去，把那人带到这里来！”随后沙皇问那人道：

“你愿意给我服役么？”他答道：

“好的，但是你须得把你所有的钥匙都交给我。”于是沙皇把所有的钥匙都交给了他，又另外给他一间草舍居住。

但是有一天，沙皇对他的仆人们说道：

“现在去给我把一大桶牛奶烧滚了！”他们去把这烧得滚沸。他于是拿下他的金指环来，丢到桶里去，对那人说道：

“你既然得到了热耳鸟的羽毛，你也去给我从这滚沸的牛奶桶里取我的这金指环出来吧！”他说道：

“那么，把我的那忠诚的马带到这里来，让它看见它的主人跳进滚沸的牛奶桶去死了！”他们把他的马牵来，他脱去了衣服，便跳进桶里去，可是在他这样做的时候，那马喷气喷得那么地凶，所有滚沸的牛奶都跳起在空中，那人抓起指环来，还给了沙皇。那时沙皇看见这人从桶里出来更是年青，更是好看了，说道：

“我也去照样地取那指环出来。”他于是把他的指环丢到滚沸的牛奶桶里，随后钻了下去取它。民众等候了许久，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那么地耽搁，末了他们把牛奶戽干，看见沙皇在桶底里已经煮得通红了，那时候那人说道：

“沙皇后，现在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了。”自此以后他们便一直幸福地共同生活着。

附注

注二六这篇故事显得是前后两截。前半说礼拜三的事，他要杀那四十个新郎，与希腊神话中达那阿斯（danaos）有点相像，但是这里却原因不明，那拿手帕的小女儿也没有着落。后半是同沙皇的交涉，让他自己去像虾米似的煮熟了，也有点和沛利亚斯（pelias）相像，但这里说的很素朴，比美代亚（medeia）的阴谋要有意思得多了。

注二七热耳（zhar）是一种异鸟，它的羽毛火一般地发光，但似乎也别无什么神异，在一篇故事中主人公裸体躺在草原上，诱热耳鸟来吃，抓住它的两脚，便可捉得，如何形状，有何用处，则均未说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