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品 - 失控关系 - 六须鲇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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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

赝品

“你们今天一个一个是来认错还是来气我?”向国诚右手对着茶几拍了几下,不轻不重的响声却也代表他此刻心情烦躁不想再谈。

柯敬文刚打算反驳手机响了,这儿没外人索性开了手机外放:“查得怎么样了?”

“柯队,出事了!”

柯敬文和向国诚几乎同一时间离开靠背,倾身靠近茶几上的手机,“怎么回事?”

“我们到那宁镇后早已人去楼空,徐佳媛,曹飞,杜若婷以及符叙一帮人全都跑了!”

柯敬文强压怒火:“人不见了,东西呢?另外我说的暗道检查了吗?”

“徐佳媛的屋子除了留下几件衣物,再就是家具还在,有用东西一概没有,曹飞住处也是,至于杜若婷我们去往她家中什么都没发现,但门前有一摊血迹,已经叫人走访附近居民调查,暗道我们也进去了,里面……”

手机那头的人声音戛然而止,柯敬文以为出事了,连“喂”了好几声。

“柯队,暗道里面……惨不忍睹。”

柯敬文搭在膝上的手微微溢汗,沈确的猜测言犹在耳,他调整呼吸尽量平和去问:“说清楚。”

“暗道的墙面几乎都是抓痕,起初我们以为是动物,但从现场检测和勘探,得到的结果是人的指甲留下的痕迹,暗道里面很复杂和迷宫一样,我们增加警力将每个房间都检查了,最里面是一间手术室,医疗器械不算先进,手术床上全是血,检测结果显示血渍残留时间不超过三小时……”

三小时……

柯敬文闭上眼眸,耳边是电话里的警员汇报工作的声音,他们如果早点发现那是“计”,会不会那个人也不会死?会不会能将她从手术室救下来?

向国诚替他挂了电话。茶室静谧,只能听到柯敬文重重吐了口气,沈确在茶室已经把事情说得差不多了,从别人口中传达和亲耳听到是两种感觉,无力和打击是双倍。

“阿确猜得没错,”柯敬文仰躺在沙发上,盯着中式装修的屋顶,心情复杂,“我以为解决了崔越庭手里那条线,阿确又将他手里的人解救,鬼了那伙人起码会消停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我们将人解救,捣毁了他运货线路,他怀恨在心干脆将那批货处理了,对他们来说,那些人身上的器官卖出去更值钱。”

事情走向越来越疯,向国诚是最早和鬼了交手过的人,沈确也同他分析了这起事件,他还是比较赞同沈确说法:“阿确今天同我说,这次交手的人不像鬼了的做事风格。”

柯敬文没忍住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闻听向国诚的话,烟夹在指缝未点,疑惑看他:“怎么说?”

“鬼了行事风格偏向于稳,说直白点就是低调,但这次接连发生的事,包括那封信,像不像是两个人在做事?”向国诚结合沈确告诉他的点继续分析,“这次鬼了做事非常大胆,可以说稍有不慎我们一定会抓到他们,但他偏偏兵行险招,就赌我们会被其他事绊住脚,堂而皇之将人在那宁镇解决,又让自己手底下人全部撤走,没给我们留下任何可以查到的证据和证人,作风狠辣张狂。”

向国诚这么一分析,柯敬文渐渐品出一丝异样,烟依旧夹在指缝,顺着现在的话扩展:“要这么说的话,这次和我们交手的人兴许不是鬼了而是其他人,可据我们线人给的消息并没有提到这一点,难不成潜藏身份起疑了?”

他们曾派出不少人想打入鬼了团队内部,所得结果全部射杀,对这位唯一还在鬼了团伙的卧底他们并不知晓对方究竟是谁,身份是不是警方,仅从几次任务中大概判断对方并没有坏心。

每次给消息都是他主动联系他们,放消息时间无法固定,那人要在很安全不易发现的情况下才能将消息递出来,足可见鬼了团伙对清查卧底之事多么严苛,

向国诚盯着茶几上烟盒,忆起往昔,懊悔和自责冲破强撑的冷静:“就差最后一步,沈宗耀就能进入内部,结果鬼了发现了他们身份,到现在我都没有查到背后泄密的人到底是谁!”

当年沈宗耀和夏民安两人因出色能力很快得到鬼了青睐,两人虽同是卧底,表面上装作互不对付,谁看谁都不顺眼,营造出都想努力往上爬被老板赏识的贪财和权利之人。

起初两人人设伪装得很成功,鬼了对他们两人也从一开始的怀疑到慢慢交给他们一些任务,再到后来,两人就快要接触到那条最隐秘也是最核心的线,意外发生了,沈宗耀出了车祸,那场车祸的背后随着深入调查,发现是人为造成,紧接着夏民安在逃跑过程中被射杀。

双双任务失败,导致警方抓捕计划功亏一篑,而鬼了那伙人离奇消失了,直到两年前319案发生,鬼了重入警方视野,追查319案过程中发现多地报警女性失踪,但这些案件全部被压下,闹得凶的家属,柯敬文曾安排人秘密探访,要么大门紧闭敲门无人应,要么不抱有希望。

他们那伙人很聪明,挑的女性要么是常年在风月场所打工,家里无人问津,要么是想赚快钱被诱骗或者双亲离世,极少对家庭背景正常的女性下手,当然下手少不代表不会。

向国诚对老友兼队友的离世,一直以来都是悬在心头的一根刺,他比任何人都想查到究竟是谁暴露了沈宗耀和夏民安。任务失败,说明他们内部已经混t入了鬼了的内线,正在做着吃里爬外的事。

柯敬文看他神色凝重,怕他又钻牛角尖,劝解:“老师,当年两位卧底同一时间暴露,鬼了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了抓捕计划,那时候很多人知道行动计划吗?”

向国诚愧疚难当:“当时参与制定计划的领导有多位,现在要么职位调动去了别省,要么退休不再过问,还有职位高升的大领导,这些人身份位置都有了变化,贸然怀疑只怕对我们也不利,若其中真有鬼了的眼线,我们前去旧案重提,不是白白给他们送去提醒?”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柯敬文耐心逐渐告罄,烦躁地重躺在沙发上,烟叼在嘴里没点火。

向国诚瞧他哪儿有半分警察的样子,伸腿踢了两下:“注意点,这点你得和阿确学学,他……”

“学他什么?为了个女人跑去那宁镇?”柯敬文嫌叼烟说话不清楚,抽走后不忘讥讽,“就算这次不是出行任务,但他去了就多了暴露的可能,结果还为他人作嫁衣。”

向国诚食指微曲叩响茶几:“因为他从来都是听令行事,唯独这次被你揪住了把柄说个没完,你心里很清楚,去那宁镇他有没有造成损失,小丽被鬼了发现是一早就被盯上了,杜若婷装疯卖傻鬼了也清楚,这两人最终的结果都是难逃一死,你没必要把这笔账算在阿确头上。

“敬文,能力出众的人就是最锋利的刃,你要学会好好使用而不是想尽办法打磨,知人善任的道理你该懂了。”

柯敬文没吭声,半晌,心不在焉地回了句知道了。

向国诚盯着他看了会儿,最终化作一声轻叹,起身去了茶桌那儿。

-

沈确从茶室出来后,用另一部手机熟练地摁下一串号码,“广口街。”

“嗯。”

广口街是昌山老街,政府和开发商商议将其打造成可发展街市,价钱方面和当地住户没谈拢,开发谈崩了,这条街继续保持原样,道路两旁的小摊越来越多,热闹程度倒是比过去还甚。

沈确进了一家渔具店,换一身行头出来,闪身进了店铺旁边的暗门。

通往里面的路伸手不见五指,沈确丝毫不慌,熟门熟路推开一扇门,光亮短暂涌入,很快又消失。

屋里只亮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晕笼罩长桌中心位置,男人隐于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坐。”

沈确依言坐下。

“你很少白天找我,”男人藏匿黑暗中的眼眸阴沉沉盯着对面突然找他的人,“因为她?”

沈确开门见山:“阮妤的事你知道多少?”

男人沉默了,半晌,黑影微动:“鬼牙施行计划的过程,我也只是实施者并非策划。”

“可你知道他对阮妤的心思不是吗?”沈确藏于桌下的手有想动的迹象,“你想利用她打入内部?凭什么?”

男人起身,双手撑在桌沿,一字一句:“就凭我到现在都没办法接触到核心线,你以为鬼牙对我全然信任吗?我所能接触的无非是他们本就计划废弃的线,近不了身,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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