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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

错觉

沈确看了眼她手里水杯,说起事来就忘了自己不舒服,去擡她端杯的手:“再喝点。”

被动喝水阮妤还是第一次尝试,怪了点,但知道出发点是关心,遂了他意思又喝两口,心悬其他事喝水喝的心不在焉,更像是为了应付某种工作,喝完急匆匆问:“官方通报并没有人提出质疑,按理来说网友们应该是除受害者家人外最先怀疑的一批人吧?”

“你怎么知道没有?”沈确清楚地感受身后传来轻微动作,他未回头,直视她,借故拍了拍被子,“对待不听话的人除了拳头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让他闭嘴。”

阮妤想偷偷踢开被子让脚露出去贪凉的心思被他戳破,避开他的目光,顺应话题:“什么意思?”

知道她老实了,沈确便收了手:“能控制网友的最佳办法就是账号异常,封号或禁言,只要让这件事没法进行探讨,久而久之就会给其他人造成一种假象,事情解决了。”

这一刻阮妤承认他的确看待事情要比她更全面,或许经历太多社会不留情面地磨炼,逼迫他快速适应和成长,透过一件事能看到背后暗藏的玄机,相较于她安稳的生活,她的思想和见解更为片面。

“像你所说对网友进行账号处理,难道不会逼人反抗吗?现在网友们战斗力不容小觑,越是压迫和捂嘴,他们越要和你对着干。”

“强权之下,你所求的真相就是官方公布,有异议的前提是你有确凿证据推翻他们调查的结果,否则叫干扰社会秩序,”沈确轻握她的手,温凉感逐渐消散,“阮妤,任何公平和真相的背后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杜若婷疯了就是最好的例证。”

她反握他的手,眼眸微擡,直直望进他的眼:“那你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是真还是假?”

“如果是真,你预备怎么样?去警察局揭发我还是自此和我划清界限?”沈确将她的手压在被子上,掌心完全覆盖她纤细指尖,“记住,从别人嘴里得知的答案未必是真相,去看,去思考,去判断。”

手心一片温热,阮妤看了片刻,抽回自己手,“我知道了。”

就像她本可以现在当面质问有关黎因失踪和他是否有关,他可以巧言令色洗脱嫌疑,又或是避而不谈,真相如何需要她自己去探寻。

短暂沉默后,阮妤主动提及:“我想晚点去杜家。”

沈确眉头皱起:“夜晚?”

“嗯,天黑做事不容易被人发现,今天回来我经过住民区,他们看我的眼神很不正常,好像家里有了不得的宝贝,生怕我进去抢走了。”阮妤咬了下唇,大胆推测,“我在想会不会那宁镇的人知道他们的手工皂并非市面上普通皂?”

沈确沉默许久:“不太像,冰/毒这种东西既然流通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个镇的人若是都知道风险太大,一旦被查,这条暗藏的运输线就废了,运输这种东西一条线能稳定下来你知道多难得吗?”

“就像你和崔越庭做的事?”她还是没忍住把话挑明了说。

“阮妤,我只告诉你一句,若我做违法犯罪的事,在解决崔越庭后紧跟着就是你。”沈确伸手扣住她后颈将人强行摁到面前,“你见过像我这么猖狂的犯罪分子吗?”

她尝试从他手里挣脱,没承想反倒拉近了彼此距离,鼻尖扫过他脸颊,错愕盯着他:“……你先放开。”

他倒是听话松了手。

“所以你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已经把话挑明了,阮妤干脆一次说清楚,“你和徐佳媛到底什么关系?她是你女朋友吗?”

“女朋友?”沈确舔了下唇角,声线低沉下来,“你从哪儿看出她是我女朋友?”

“大……”她想说大一的时候他们关系看起来就不一般,但这无疑是给自己刨坑,间接坐实当初喝醉酒冲动做的事是因为吃醋,“大概看出来的。”

他没打算掩藏,简洁有力地否认:“不是。”

阮妤怔愣两秒,为他坦坦荡荡一句不是诧异,明明得到了答案,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大一时眼见一幕不期然闯入脑海中,徐佳媛和他并肩而立,听着其他人的调侃,她旁若无人挽住他臂弯,娇俏地指着他们。

接着呢……她好像很没用地快速转过头,假装听室友们玩笑的话,有人给她递了东西,她看都看没直接喝,后来才知道那是酒,越喝越上头,上头之后是不受控制的冲动。酒劲一旦起了那些不敢做的事都敢做了,那些不敢问的话,管他会不会丢人都敢问了。

以至于她拎着酒瓶跑到沈确他们那桌,把徐佳媛挤走,当着众人面,把瓶口对准他,戏瘾特足地问:“帅哥,有没有女朋友啊?多少钱,我买了!”

她以往乖乖生形象在室友面前彻底崩塌,她们看到的是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张扬大胆,抱着帅哥不肯撒手,喝得满脸酡红,还冲人家傻笑。

如今,他一句不是彻头彻尾坐实她那些举动透着些许蠢,连酒和饮料都分不清抱着就喝,遇见他的失态让自己以往形象崩塌的彻底,和他沾边的事她总是慌张无措,又极力想要稳住自己。

这种硬凹出来的淡然和冷静,阮妤不想再尝试,低头错开他的目光,轻轻点头:“哦,我就随口问问。”

“嗯,”他擡手轻捏她的脸,“随口一问至于挂脸?”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脸:“哪……哪儿有。”

沈确倒也不急于反驳,打量她时,唇角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问你件事。”

“什么?”

“那天喝醉酒,还记得发生什么吗?”

心头那根刺仿佛被人不轻不重拨弄了两下,不疼却能切实感受到不适,如果说最初是他将彼此的关系推向畸形,那晚她所做的事就是彻底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知道,哥,你不用再提了。”她侧头看向有窗的那边,“那件事我们都忘了行吗?”

看她不愿再提,沈确压抑多年的情感在这一刻隐隐有爆发的迹象,他不想吓到她,那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可我记得,就像这样。”

她还未反应之际,唇上灼热来得猝不及防,本能防备后退,撞上床头靠板,吃痛的嘤咛声被压在唇齿间,溢出暧昧的呢喃。

这根本不是吻,是他单方面地蓄意报复,逼迫她记起那晚发生的所有事,他势要帮她回忆,灼热气息来到肩窝,耳边传来他轻音:“想起来了吗?”

“哥……”

“看来没记起。”

那抹热意停留在锁骨,潮湿微黏,像夏季雨天落在肌肤上的细小雨珠,自然干后丝丝黏腻。

“阮妤,你要是男人一定是负心汉。”他哑声轻哼,“掀被而去的浪荡子。”

她被指责得发懵:“什……什么?”

他擡起头,和她四目相对,拂去她脸颊上沾染汗渍的长发,字斟句酌:“那天早上不是你先离开吗?”

“那是因为……”似乎难以启齿,她尽量说得让彼此不至尴尬,“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毕竟发生那种事。”

沈确盯着她久久不语,但从她话中察觉一丝不对劲儿:“你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

她极不自在地瞥他一眼又快速撤回:“就……就那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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