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次子孟凡
第204章次子孟凡
“什么！”孟小六一拍桌子吼道：“人去哪儿了？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废物，一群废物！”“这……属下知罪，属下无能，甘愿领罚。”黄宽头上冷汗直流，以前蜂门不是没分裂过，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道也。不过统一以后的蜂门，少有如今的怪状，一门之内三个蜂王。
按照孟小六所说，戴普回到了蜂门，承了他在蜂门的位置，可剔除了孟小六不代表可以剔除马家在蜂门的势力，毕竟人家马家对蜂门大力扶持并不是没有目的的。这一点就算孟小六同意，马家也不会同意的。况且南蜂门的力量回到蜂门后，薛东平孤掌难鸣，拉拢马家总比把他们推向戴普要好的多。
更何况孟小六就是个名义上的蜂王，有他不多没他不少。只要他还在蜂门一天，马家和缺门就不会给羸弱的蜂门来上致命一击，这为蜂门的存活获得了保障也为日后的发展赢得了喘息的时间，故此孟小六身为蜂王之事可谓是利大于弊。而孟小六的确也为蜂门立了不少功劳，即便不如对待马家，但大家对此皆是心知肚明。
至于戴普也不是笨人，这一切同样想的清清楚楚。既然无能为力，何不坦然面对，故此他还是第一个提议保留孟小六蜂王之位的人，如此一来倒是其乐融融皆大欢喜。
蜂王再是不理蜂门事务，那也是蜂王。往日里孟小六喜尔哈呼没个正经儿的，今天勃然大怒，不禁让人感到一丝胆怯。而马家在北京的负责人马堪才，也同样是有些害怕。没有孟小六就没有如今马家江湖独尊的地位，他要是说个四五六，自己熬了这么多年才熬上来的马镫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六爷息怒，堪才也甘愿领罪。”马堪才拱手抱拳深鞠一躬道。
孟小六气喘如牛，胸膛一起一伏的眼珠子都快红了。他这么生气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次在日本待了许久，平时倒还好说，如今日本人已经盯上了四大门，为了保密不敢联系家里这边，结果沙莺莺竟然又一次不辞而别了，而且草上章也没了踪迹。
这闹的是哪一套？孟小六心中莫名之火腾腾的往上窜，这才一改往日和善模样大发雷霆了起来。马云拍了拍孟小六的肩膀安慰道：“有章久长跟着安全应该不是问题，毕竟是江湖上成名的大盗，江湖经验丰富，而且他们不是说了吗，走的时候，草上章从马家和蜂门各取了许多钱财，还留了我们去也的字样。这说明他们俩在一块，不缺钱不危险的，指不定就是出去找人切磋了呢？”
“莺莺一直想来北京跟人切磋，她早年间就在江湖游历过。马大哥，你是习武的人应该知道，比试切磋消化吸收应该需要些时日。如果他俩刚走我也不说什么，可咱们前脚刚从北京离开到了天津，后脚他俩就消失了。这都哪跟哪儿啊！你说这帮玩意儿竟然还不告诉我，这都多大的事儿啊，还瞒着我！废物，混蛋，要是万一出了事儿，你们一个个我都不会轻饶的！”孟小六气愤道。
薛东平劝道：“小六，这也怪不得他们。咱们走的时候三令五申事先有言，约定好了可以联系的情况。只要各方家人不出生命危险，马雷不出事，四大门没有打起来，不是马雷非要找咱们，就谁也不能扰乱咱们的计划。咱们此次深入日本人的腹地本土，瞒天瞒地瞒家人的，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再说了，就是他们想通知，也不知道咱们去那儿了。所以消消气，消消气。他俩本事了得，蜂门和马家的人都没寻到踪迹，一般人对付不了他们的。”
孟小六阴沉着个脸过了半晌才对黄宽和马堪才随意拱了拱手：“对不住，不怪你们，刚才我太急了。”
“蜂王不必如此。”
“六爷言过了。”
马国梁没跟着去日本，但此刻已经赶到了北京，等候着孟小六并向孟小六汇报了一些事情。此刻他问道：“那还找二嫂吗？”
“不用了，天大地大上哪儿找他们，有章大哥在，安全不是问题。”说到安全问题，孟小六突然问道：“得意门那边……”
“齐老九早就蔫儿了，现在四大门和睦相处，尤其是得罪了您，岂不是就等同于得罪蜂麻燕雀四大门吗？当即齐老九就认怂了，不光不敢染指于城内，还把外城让出去了一部分给佛爷。至于郑谷安也走了，至今下落不明。”黄宽道。
马堪才补充道：“不过我们也担心夫人的安全，所以派了不少人调查。郑谷安估计是藏起来了，不敢在江湖上露面，得意门的门徒们也走的走逃的逃，不愿触四大门的霉头。故此，依照我们的推断，他们不会掀起什么大风浪，凭夫人的身手和章大哥的本事，只要不是郑谷安露面，应该不是问题。”
孟小六这才稍微心安了一些，不过心中却在嘀咕，草上章你这是搞什么，沙莺莺耍小性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啊欠。”草上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哪个孙子背后说我呢，哎，我刚才说哪儿了？”
“大舅爷，您说到要伺候好小姐。”一个中年农妇道。
“对对对，另外再多请几个手脚麻利的，这事儿交给你了。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一定要伺候好了，听到没。”草上章叼着烟晃着膀子道。
“知道了，大舅爷。”
这种乡野之地，没花几个钱就弄了个两进的院子。找了几个老妈子再找几个稳婆就生了孩子。什么？草上章成亲了？当然没有，他这天天留宿烟花酒巷的浪荡人哪里会结婚生子，用他的话说人生最美好的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谁也不用担心操心，还能夜夜当新郎。不过现在他可操心了起来，因为沙莺莺生了。
孟小六重逢沙莺莺之后不久，准确的说在孟小六还没去天津集训的时候她就停了月事，沙莺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刚刚燃起的重逢之喜就随着那一抹忧愁消失殆尽了。孤身一人怎么都好说，有了孩子让孟小六两地奔波也不是那么回事，去跟孟小六的原配那个叫林素素的女人相处？沙莺莺暂时是没想过，她本来就性子倔，遇到此等变故心思大乱，不如就按原计划先走一段时间的好。
沙莺莺趁夜悄然离去，却哪里瞒得过专业的老荣草上章，他那耳朵简直就不是人耳，当即就追追上了沙莺莺，然后把沙莺莺安抚了下来。沙莺莺和草上章以兄妹相称，又有师徒之实，沙莺莺也就没瞒着他，把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通。
换二一个人肯定是把沙莺莺劝回去，但草上章性子怪，听完沙莺莺的理由后反倒是上蹿下跳，比沙莺莺还激动：“对，咱不受那份罪，就算孟小六不偏不倚，就算林素素不吵不闹，可咱毕竟就成了小妾，这算哪一道。走，不过我陪你一起走。妹妹，要我说咱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是吧，那什么，你等我会儿，我干上一票，保准咱俩吃穿不愁。”
“你去哪儿？可别惹什么乱子。”沙莺莺知道孟小六走了，不想因为草上章偷了什么达官贵胄，导致蜂门或者马家面临塌天大祸，到时会给小六添乱让他分心的。
草上章则坏笑道：“自然是去宰大户了，放心，我去荣的这两家，既不会报官，也不会追究的。”
于是乎马家、蜂门驻地接连失窃，现银珠宝庄票支票全被一锅端了，损失惨重的很，两家门徒要不是连连催款差点去要了饭。不过谁也无可奈何，甚至还有些感激。不光因为他是草上章，更是因为他留下的字条，说明他与沙莺莺在一起，起码蜂王夫人的安全不用担心了。
对了，草上章临时起意可偷了不止一家，他想试试道上成名前辈佛爷的身手，于是就去佛爷家走了一趟。那些在家里设置的简易防盗机关在草上章面前形同虚设，而佛爷也是真老了，竟然没听见家里来了梁上君子。这件事儿没引起圈里荣行的轩然大波，因为草上章恶趣味的也留了纸条，让佛爷无法追查是哭笑不得，大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又过了八个多月，沙莺莺诞下一名男婴，取名孟凡。
这世上没有两片一样的树叶，自然也没有一样的女人。面对爱情和纠结，林素素和沙莺莺这两个都是叠字取名的女人做出了不同的反应。
而在北京发了一通脾气的孟小六回到了上海，一进家门林素素就坐在客厅里，看着孟小六。这些日子孟小六杳无音讯的，林素素自然是担心的很，但话一出嘴就变了味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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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六本来还有些愧疚，想去讨好讨好林素素，结果这一句话堵的他如鲠在喉。他压着心头的火道：“你在家呢。”
林素素眼睛有点湿润，但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孟小六看出来说道：“我不在家能在哪儿？难不成把家空出来让那些不要脸的野女人鸠占鹊巢？”
孟小六无奈地摇摇头，让下人把行李提了上去，然后自己转身出去了，这家待着气闷，没想到隔了这么久林素素非但没消气反而愈演愈烈了。马国梁捧着一大堆从日本买回来的东西就站在门口，见孟小六脸色铁青不由得也知道是林素素没消气，于是轻咳一声道：“六爷，这些……”
“给素素，然后跟我出去一趟。”
“好嘞。”
看着礼物，林素素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了一些，看来六爷心里还是有她的。
而此刻的孟小六已经坐在了车上，马国栋也从孟公馆门后被拦了下来一并坐在了车里，一上车马国栋就说道：“六爷，国梁跟你说了吗？”
“说了，一到天津就告诉我了。”孟小六点点头道：“消息可靠吗？”
“可靠，咱们运往苏俄的货全被人查过了。”马国栋道：“六爷前一阵你究竟去哪儿了？我猜你没去俄国吧？”
孟小六笑道：“当然没有，我想报纸上很快就会有这条消息了。我不过是给素素和你说了去苏俄的消息，你这边既然没有透露出去，那就是素素那边说的了。我们俩……你也知道，但她绝不会出卖我的，除非是不经意的泄露。这事儿叶岚已经在调查了，你把她找来，一起去陈光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