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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回家

第193章回家

容王除了幽禁成王,将其毒哑,并着重兵看守,同时还在削弱依附二皇子与六皇子的力量,当然也要加强自己的力量,李景瑢虽不能完全为他所用,但是李景瑢还余一个用处值得利用一下。因此康王府一案,很快便洗清了李景瑢嫌疑,虽然此事是因为李景瑢触犯了皇朝的逆鳞,引起官家的震动,从而派司空剑对康王府及他下的手。

但是案情却不能这么揭露,因此只是道康王府的廖管家因不满王府苛待于他,先是对康王府侍婢翠娘下毒,以挑起李景瑢对康王府中人的仇视,引他回府。

而后在府中饭菜下毒,毒杀康王府众人,而后又怕毒药剂量不够,又持刀割颈杀害了康王爷及世子夫妇。

因毒药中有致幻药材,所以唯一的幸存者李景璋出现了幻觉,见到李景瑢与康王爷及世子夫妇争吵,从而误以为是他动了手,而廖管家在逃离府上的时候被李景瑢撞见,因此出剑杀了他,所以李景瑢持带血的剑出府时被闻风而至的官兵当做凶手逮捕了起来。

这一番说辞简直是滴水不露,但实则若是细究仍有很多不妥之处,就比如官兵是怎么这么恰到好处的闻风而至。

只不过,既然容王都如此说了,其余人等也没什么细究的必要了。

李景瑢从刑部大牢被放出来的那天,萧溪棠也陪着宋澜去了,主要是为了路上护她周全,见到他出来的时候,萧溪棠第一次很有眼力见的给了二人独处的空间,无声的离开了。

宋澜见到李景瑢的时候,眼角有一抹红,眼中有泪含着,但却没有哭,这是高兴事儿,她怎么能哭呢。

他高大瘦削的身影立在阳光下,照的他身上暖暖的,嘴角的微笑有一丝哀伤也有一丝慰藉,好像一切打不到他的苦难,终将使他变得更强大。

宋澜见他瘦了,身上穿的衣服还微微渗着些血迹,连忙引他上马车,给他披上干净的衣服。

她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好像自己身上也挨了这些伤,心疼道:“这魏尚书,他怎么敢.下这么狠的手,亏得你还为他那儿子说话”

李景瑢笑笑,“也算是此前秉公执法结的一点善缘,他这也是不得已的,必须得做做样子给官家,哦,不对,是太上皇看,要不然我可能还得遭比这更厉害的刑”

“虽说是做做样子,可是肯定也有更聪明的做法,我看他这就是公报私仇”

“算了算了,我与他本身就不算有什么交情,甚至是还有龃龉,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足够了”

宋澜嗔他,“以前可不知道你这么好说话的”

李景瑢抬起骨节分明、青筋浮现的手,摸摸宋澜的头,“这几日吓坏了吧”

宋澜摇摇头道:“跟你比起来,我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外面多亏还有老棠、阿和他们,虽然没能寻求到公主的帮助,但是她在宫里做的事,已足以让我知道当夜发生了什么”

李景瑢当夜回到康王府时,是廖管家一路引着他去到饭厅的,那时他还奇怪院中冷清的很呢。

只不过当时头脑被恨意侵蚀,即便看到可疑之处,也未细加思索,想来那时府中其他人便已遭了毒手,而廖管家正是司空剑易容的。

而后在他愤而离席的时候,司空剑又化作李景瑢的模样去杀害康王及世子夫妇,留下李景璋这个活口以来指证他。

不料撤离的时候与他撞个正着,二人交手之时,司空剑只想着快点逃脱,因此被他一剑伤到了右锁骨之下。后来公主发现司空剑当夜不在府上,这在以司空剑有外遇之名,当堂大闹。

李景瑢道:“是啊,本以为容王掌权之后,能看在宝鸾的面上善待成王,没想到他当即便给成王毒哑,这可不只是杀鸡儆猴这么简单。

我们原先都小看了这位皇子,和光殿里的那位说的对,容王不会是一个听话的傀儡,只不过现在根基未稳,摄于王广和厉家的势力,他现在还不能除掉我们,不然当日也不会在宫内互相打哑谜。

他们虽然知道我们几个或多或少已经拼凑出了当年的真相,却仍未点破,这是在稳住我们,让我们几个以为未见真相,便可免除一死,其实以他的心性,斩草必除根,又怎么可能留着我们以让秘密有昭然的风险”

宋澜点点头,“看来老棠也看出来了,那日事情了结之后,太后曾问过他,他一直在找画,后来可有找到什么,他说他没有找到,可是出了宫之后,他却告诉我他已然在藏书阁内找到,现下已转移到宫中其他的地方,果然还是我抱有幻想了”

“既然他能放我出来,就是想要麻痹我们,无论是以我的名声,还是你身后的靖国公,能多拉一些力量与王广及厉家相抗便多一分支持,他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们便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先将计就计,再图谋金蝉脱壳之机,反正我在这里除了你再没什么牵挂了”

宋澜知道他定是为了翠娘的事还感到心痛呢,“怎么会呢,除了我,还有阿和、阿金他们,他们对你可一直是忠心耿耿”

“那不一样,他们是风,可以四处而落,可是笼中鸟,不能四处飞,现在笼和鸟都没了,我了无牵挂了”

“日后有我陪你”,宋澜轻轻握住他的手。

李景瑢侧头看着她,宋澜看他本就深邃的五官,因为这几日折腾的,更是瞧着可怜见儿的,遂拍拍自己的肩膀,“来,妹妹的肩膀给你靠靠,这样哥哥想哭的话妹妹也看不见”

他笑笑却并未拒绝,靠过来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肩膀微微有所起伏,宋澜知道他是想起翠娘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短,但是以母子相处的时间却是短得令人心窒,饶是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怎会是个无情的人,牢中必是无法释放自己的情绪,也只有在这里才能令他感到心安。

马车嘀嗒嘀嗒的行驶着,康王府回不去了,她也不愿将靖国公府搅进来,便还是先回开封府再做安排,良久听李景瑢道:“哪儿都挺好的,就是这骨头有些咯人”

宋澜道:“别人想躺还躺不着呢,你便知足吧”

李景瑢起身道:“我看谁敢”

宋澜看他眼中已恢复了平静,心宽了下来,“是是是,除了你,没人敢”

李景瑢心下知道宋澜在逗他,嘴角微微放松了下来。

其实他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她所吸引的,也许是在南汀县她做女子打扮帮人捉贼喊他作证时的一身正气,也许是在丹枫温泉山庄她们二人交易时她脸上的无畏、聪慧与狡黠,又也许是她正气凛然的说着‘有法而行私,谓之不法’,她的主张与他一直所维护的大兴律的公正威严不谋而合。

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她的正义、良善、乐观、狡黠,也许早就融于他的骨血,令他无比珍视。

下意识的便想与她接近,靠近她便会莫名的让人感觉暖洋洋的,可能在寒冬里待久了的人,自然而然的会被暖阳所吸引。

他恢复了平静后,二人又就局势聊了聊,宋澜才问他阿和及其他侍卫是如何培养的,为何他会知道容王在军中有人。

李景瑢道:“说起来,世子妃母家不愧是富贵之家,在她诞下景璋之前,精神好的时候,会把我当做亲生儿子一样,有时会赏我些在她看来不过是小玩意儿的一些东西,可这些小玩意却是能让我换出千金的贵重之物。

我便用这些钱,资助街上的那些丐帮子弟,人数不必多,只选择其中筋骨好,心性好的,教他们练武,三年之后他们可以选择拿一笔钱去经商,或是送他们去军营里,从都头做起,将来有本事的,可以建功立业,平步青云,若这两者都不选的,便要留在我身边做护卫,护我安全,助我查案”

“那肯定选择经商或是建功的人居多呀”,宋澜道。

“所以我身边的护卫其实并不多”

宋澜狡黠地盯着他“除了护卫,为何就连青楼里也有替你传递消息的人?”

李景瑢道:“哪有儿?”

宋澜道:“还敢狡辩,我刚去南汀县时,在青楼里遇到的红袖和黄叶难道不是你的人,若非她们要试探于我,也不至于传出来当时身为‘男人’的我不行的说辞”

李景瑢笑笑,“那个真不能算是我的人,只不过是临时拿钱收买了而已”

宋澜哦了一声道:“好吧,勉强认可了你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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