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不守礼节
第152章不守礼节
场上虽然是很多人围在司空剑身边,但他这一箭却是直接将柳条钉在了树干上,原本他对夺魁是没什么兴趣的,但这么多人阻碍他,倒是激起了他的斗志,拉紧缰绳驾马直接冲了出去,很多王公少爷都没见过这横冲直闯的架势,害怕受伤,根本不敢硬拦。很快司空剑便冲破了围挡,来到那棵树下,要把那柳条收归囊中,然而那树下正有想渔翁得利的人等在那里,伸手便要拿走那根柳条。
一支疾箭凌空而来,那人不想手被射了个对穿,只好快速的收回手,眼神怨怼的看向来箭的方向,发现竟是李景瑢,只好悻悻而走。
李景瑢朝着那人怂怂肩,然后看向司空剑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对刚才司空剑助他的报答,然后他很有风度的走开,让司空剑取走那只柳条。
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好似颇有默契似的,一个被围困的时候,另一个便帮他解围,有人想要鱼翁得利的时候,另一人便帮他守住柳条,场上的其他参赛者见他二人联手,都纷纷气急败坏的想要围困他二人。
他二人这时倒是换了一个战术,一个人将箭射向远处的柳条,另一人快马扬鞭去拾起,另一个人捡起柳条的时候,再将剑回射到另一个方向,二人互相协助,倒是让他们的围困不再起作用。
公主这会儿靠在椅背上道:“你看我就说吧,他们两个一定会有办法的,郡主根本就不必为他们担忧”
宋澜笑笑,不语,刚刚司空剑被围困的时候,还不知道公主是怎么骂赵尚书的,这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此时宋澜看了眼香,已经快要燃尽了,这时司空剑朝远处射了一箭,李景瑢甩开身后众人快马扬鞭的去取那枝柳条,时间分秒流逝,可是那支箭射的太远了,众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李景瑢能否来得及拿到那只柳条,眼看着那香的最后一寸也灭了,李景瑢与那只柳条便只差一个箭步的距离,很可惜他并没有取到。
比赛结束后,司空剑驾马至李景瑢身边道:“刚刚那支箭是我射太远了,若我胜你一支柳,我会与赵尚书说明的”
李景瑢很爽快,“司空首领不必在意,既然来参加这个比赛,我便有输得起的准备,反正我与你的差距又不在这一只箭上”
司空剑很奇怪,李景瑢似乎心知肚明他二人射柳的情况,见他这么云淡风轻,难道是确认了他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
赵尚书正在台前记录每个人篮子中柳条的数量,大家都等着比赛结果揭晓的时刻,由于参赛选手众多,未免有差池,柳条的数量得一一确认,所以这个时点众位参赛者都下场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了。
此时公主与宋澜道:“本宫的衣服刚刚沾上了污渍,我去清秋阁换一下,一会还需本宫宣布比赛结果,我若是还未回来的话,你便来找我”
宋澜道:“好”
她坐在席间边吃着席上的糕点边等,小半炷香之后,射柳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赵尚书走过来禀报公主,请公主上台宣布比赛结果。
宋澜道:“公主刚刚去清秋阁换衣服了,已经去了有一会儿了,我去请公主回来吧”
赵尚书道:“如此便麻烦郡主了”
宋澜带着紫娥和青娥离席前往清秋阁,路上青娥道:“也不知公主怎的换了这么长时间?
虽然宋澜的心里也奇怪,但还是道:“还敢妄论公主的事,我看你的舌头不想要了吧?”
青娥吐了吐舌头,在府中她们这几个侍女与宋澜都随意惯了,才会这般没大没小的。
到了清秋阁,门倒是没锁,宋澜心内更是奇怪,她迈步走进屋内,房中有一种旖旎的香料气味,闻着叫人觉得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屋内有一屏风,后面是一处厢房,屏风上有公主的衣物挂在上面。
宋澜正要绕过这处屏风的时候,却见这屏风突然朝着她的方向倒下,身后的紫娥和青娥急忙将她拉开,青娥拍着胸脯犹惊魂未定道:“还好我们反应快,不然郡主必要破相了”
她三人还在心有余悸的时候,宋澜定睛看向眼前,只见公主香肩半露,而另一人**着上身,面颊通红,似乎在强忍着气息,正目光犹疑的扫向四周,有些困惑又似有些明了,怒道:“殿下设计我?”
这惊疑未定的人正是司空剑,宋澜也十分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情十分蹊跷,应该不像她看到的这样。
公主一点没有被外男看到里衣又羞又气的窘迫感,反而淡定到道:“如今是本宫被你撞破更衣,还没有把你拉下去剜了你的眼睛便已经是本宫仁慈了,司空首领如今都是倒打一耙,这便是你身为悬镜司首领的风度吗?”
“是臣先在此更衣的,殿下后来闯入的,怎能怪罪是臣不守礼节?”
“那为何此处只有你一个男子更衣?其他人怎么不在此处?”
“臣身为皇家侍卫,替皇家出生入死,受过很多外伤,身体丑陋不堪,所以不愿与人赤裸相对,以免招致嘲笑,所以在其他男子更衣的附近找了一间空殿,并未想到公主会就此闯入”
公主冷笑一声,“这么说倒是怪我了,不过本宫为人大度,不会讹你,此事就权当没发生过,你换好衣服便走吧”
“万万不可”,门外一苍老的声音传来,“公主殿下乃是千金之躯,怎可被一莽夫占去便宜,臣今日既然听到此事,势必要给殿下一个交代”。
这说话之人便是礼部尚书,他见宋澜去了之后也久未回来,场上的众人都开始有些着急了,且其他的参赛选手都已经回来了,唯独司空首领还未回来,便前往来找,谁知竟在门外听见了如此荒唐之事,他身为礼部尚书,眼里必是揉不了沙子的。
“这是怎么了?赵尚书怎么在此?”,此时外面又来了一个人,听声音倒是有些熟悉。
“是皇妹在里面吗?”,这声音是容王。
公主虽然未想到大皇兄为何会在这附近,但这事现被他撞见了,怕是更合她意。
赵尚书在外面有些站立难安,磕磕绊绊的答道:“是是殿下”
“那赵尚书为何会在此?”
“这”,赵尚书一把年纪,这几个平常的问题都问的他满头是汗。
里面传来公主的声音道:“皇兄不必问赵尚书了,我来与你道吧,我与司空首领共处一室更衣,不小心被他看去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夏日里穿清透薄纱制作的襦衣时,肩膀处也是若隐若现,与现在也没什么两样,所以这种情况根本不必小题大做”
容王这时有些明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了,道:“这怎么可以,皇妹是天家贵胄,被人轻薄已是受了折辱,这事一定要有个交代才行,赵尚书你说呢”
赵尚书是礼部尚书,又十分崇礼奉德,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但他不太知这几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因此暗中被容王当了马前卒都不知道,这事若是容王与官家提起,官家虽会迫于礼教而同意,但这样他在官家的心中便会彻底失去了好感,也便相当于彻底断了继承储位的可能。
赵尚书道:“虽然司空首领的官职低了些,但也是官家信任之人,只是要让殿下受些委屈了”
宝鸾道:“既然赵尚书这般说了,想来这事也瞒不了的,本宫向来心胸宽朗,一切都是天意,会有最合适的安排,本宫顺其自然便是了”
“殿下不觉委曲求全,臣便放心了”
从刚刚到现在,司空剑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到了别人都决定完的这会儿,才道:“殿下此举定会后悔的”
宝鸾只冷冷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赵尚书道:“你这轻薄之徒,已经委屈了殿下,不但没有任何悔过之心,反而还对殿下恶语相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司空剑横了赵尚书一眼,有冷冷的寒意蕴藏其中,赵尚书一个文人对上这寒意不免有些牙齿打颤,但他文人酸腐的骨气却支撑他丝毫不退缩,礼教就是他的后盾,竟是回看了司空剑一眼。
司空剑穿好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赵尚书喊道:“司空首领去哪儿?”
“放心吧,我不会跑,只是此地无需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