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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相见不喜

第125章相见不喜

阿和道震惊:“大人可真厉害,未去现场便知是他杀?”李景瑢分析道:“十之八九是被人灭口了,这还用去现场看,不过有何迹证明是他杀?”

“他的后脖颈和头发连接的位置,在头发里面有一处小小的孔状痕迹,若不将其剃个光头,很难发现”,阿和有些求表扬的意味。

“那你是如何出息的发现了?”

“其实这么长时间,看郡主以前验尸,第一步虽是除臭除秽,但尸体检验的第一步却是从头发缝开始的,属下在旁看着也算学到点东西”

李景瑢点点头,“还算有些长进”

为了进一步得知更多的信息,李景瑢随阿和赶到了停尸房,做过检查后发现,尸体表面尸斑已经形成,且按压尸斑能够褪色,因漂浮在水中,延缓了一些尸体的变化,尸僵并未完全形成,初步估计死亡时间应该是距现在六至七个时辰左右。

而观察到那藏在头发丝缝里的小针孔则是从下至上的,且身上其他皮肤表面无其他瘀痕,说明死前未曾反抗,那么案犯很有可能是与他相识,且就是这起绑架案的策划者,至于顾神医一案应该与此案是分离的,不然他们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只是昨夜案发之时乃是深夜,又非主街巷,路上行人稀少,很难找到人证,一时有些难查。

——

仙桥苑内来了一位清秀的小公子,看着是个生客,钱妈妈很热情的招呼上来,“这位官人您是第一次来吧,我们这的姑娘各个玲珑如玉、才艺双全,尤其有那一等艺伎,更是娇媚风情,您想找什么样的,我都可以给您推荐”

那位公子打量着身边穿着花红柳绿的莺莺燕燕们,似乎还闻到一种浓郁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很是俗媚,遂眉头微皱,怪不得爹说妓籍是下九流中最末等的,果真上不了台面,即便行首也是一样,他忍着心中的厌恶,道:“听说你们这有位头牌钟行首,弹琴唱曲都是极好的,我就找她”

钱妈妈打量了一下这位相公的穿着打扮,幞头是品冠阁的,衣着是锦绣楼的,且用料皆贵气,打扮的华而不俗,该是有些实力能够支付的起月娘的价格,便也不看他是年轻,便以貌取人,只道:“月娘这会儿正外出去府上演唱,还需得等候一些时辰,相公若是不弃,找一间雅房,先让姑娘们侍候您吃点喝点,待钟行首回来了也不迟”

这位公子似乎多一秒都不想在这呆,沉着眉道:“那她去哪儿了,我前去拜访即可”

钱妈妈可不想放跑到手的钱,正在思量如何能把他留下,而后眼睛一亮,看向他身后道:“来了来了,您看多巧,钟行首回来了”

他回头一见,正是钟离月,钟离月甫一见到他时也是一愣,诧异他居然找到这来了。

钱妈妈凑过来道:“这位相公是头客,闻你盛名而来,你可要招待好啊”

“知道了”,她默默道:“这位公子请吧”

以往让月娘招待个客人,各种推拒,不是头疼就是脚疼,这次这么顺利,倒是出乎意料,莫非是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旧相识,月娘可是头牌,她可得盯住了,免得被人抢走,损了店里的生意,遂派了一个心腹姑娘落菊前去探听。

月娘带着那位相公上到三楼的阁楼中,关上门后道:“朱公子何事这么着急,都找到仙桥苑里来了”

这位朱公子自然便是朱少阳的千金,昌平侯世子妃朱盈盈,她进了屋内,才好发作,上前一步,举手便要批月娘的面,却把月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月娘冷冷的看着她道:“我猜世子妃如此怒不可遏大抵是因为郡主失踪的事,不过你无需担忧,涉及此事的人已经都死了,除了你我再无别人知道,不过”,她如蛇蝎般盯着朱盈盈的眼道:“你也不用对我有什么怨气,我能在这个行当里存活,便绝非善茬,你若起了那心思,也要先想想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她一把甩开朱盈盈的手,朱盈盈踉跄了一下,气怒道:“你说涉及此事的人除了你我都死了,可是真的?”

钟离月看了看刚染上蔻丹的手指甲,有些劈了,眉上一皱,不知是心疼指甲还是心疼什么,道:“我也怕他连累我”

朱盈盈心里也在盘算,一个风月女子有能力调动山贼还有能力杀掉他们,其背后的势力怕不是自己轻易就能解决的,虽嫁给了世子,但是昌平侯并不掌什么实权,徒有爵位,能保荣华富贵而已,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她们有共同的仇人便是。

但她心中对钟离月对她的不敬仍有不悦,道:“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我与你商量怎么能让那个宋怀宁吃点苦头,却未曾想到你所谓的办法便是让山贼劫走她,若知你如此,我绝对不会让你鲁莽行事的”

“不然世子妃还有什么好主意吗?其实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虽是没有要了她的命,也没有令她受皮肉之苦,但她却损失了名誉,这名誉便如女子的外衣,没了这外衣遮羞,活着也尽受世人耻笑”

“你是说山贼把她?”,朱盈盈试探的问道。

“她一个女子面对三个山贼,说她完好无损的从山贼处金蝉脱壳,你会信吗?”

朱盈盈笑道:“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夜幕已至,月上中天,有一人着夜行衣正在刑部的外面等待时机。

魏崇掌管的刑部可不像兵部那样守备森严,因此找准时机从停尸房所在一侧的墙外翻过去,便可达成目的。

此时,劲装打扮的李景瑢便已经顺利的潜入了刑部停尸房附近,只有停尸房前还有两个守着的侍卫,看着十分懒散,毕竟他们觉得尸体既无人来偷又无人来抢,白给都不要,有什么好守的。

便是这种心态给了李景瑢潜入的机会。

一侍卫道:“我有点饿了,咱们要不去厨房里拿点东西吧”

另一侍卫道:“你刚才没吃饱咋的?”

“和他们一起吃饭又急又抢的,随便塞了一个馒头吃了点菜都就出来了,哪里知道饱没饱啊”

“得了吧,说的那么好听,人家是嫌咱们身上有味”

“有什么味?”

“死人味儿”

那侍卫不乐意道:“娘的,都是做侍卫的还分三六九等不成,不管了,这些死人谁爱守谁守,老子先去填饱肚子去”

另一侍卫也跟上,“诶,别甩下我啊,我刚才也没吃饱”

二人的声渐远了,隐在暗处的李景瑢趁这个机会赶忙进去,他得趁这两个人回来之前将顾神医的尸身再次确认一下。

他嘴里含了一片姜片,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点燃一些苍术和皂角来除秽了,而除了顾神医一具尸体,这里还停有其他尸体,因此这里污秽腐败的气味还是很浓重的。

屋内虽不能借助火折子取亮,好在借透进窗来的月光还能令他稍稍看清楚尸表的情况。

又经过了一天,触摸时,尸僵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尸体开始有些软化,尸表上确实符合人从高空滚落而形成的挫伤与划伤,但有疑问的地方却是在衣物上,他仔细检查最外侧的外袍,和外袍里面的衣物,的确十分可疑。

因血迹晕染开来,让里外两侧衣服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但细细比较里外的划痕,却发现其痕迹根本无法对应的上。

里外划痕的不同之处也许是在她滚落的过程中造成的细微差别,但不合理之处却在于里衣和里衬的划痕只是轻微不同,而里衣和外袍的划痕却相距甚远,看上去好像是死者穿上外袍与未穿外袍时分别滚落下山一样。

正当他疑惑时,外面开始又有声音传了过来,有人道:“你这个胆小鬼,要么就别随我去,去了只拿个馒头就着急回来,老子一天站的腰酸腿疼的,就拿个馒头果腹,真是轻贱”

“要是被别人发现你我擅离职守,连这等轻贱的活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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