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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寂寂宫日

第124章寂寂宫日

大内西北角有一处凌室,专供皇室夏日饮食或是乘凉之用冰,因冰之难得且储备困难,这处和其他宫殿一样也有侍卫驻守,时值春末夏初的之际,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守在门口的侍卫说道:“这天开始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真羡慕他们凌室的采冰人,冬暖夏凉的,不像我们只能眼巴巴地守着凉爽却站在炎日里,同是在凌室当差,真是同命不同身啊”另一侍卫道:“那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不知道那凌室里冷得要死,时间长了他们的关节都有问题,而且前段时间听说凌室里的冰出了纰漏,没找到人,凌室里的一众采冰人都受了罚,咱们侍卫倒是还好,没有连累到我们”

那侍卫好奇道:“前几天我没当班,还不知道有这事儿,说来听听,怎么回事?”

另一侍卫道:“好像是冰的数量对不上了,太后宴请群臣的时候,发现冰不够用了,一怒之下,罚了凌室内当差的众人”

那侍卫庆幸道:“还好没有连累我们,还是本本分分的站我们的岗吧”

——

从官家处下了差的元喜有时会走御花园这条路,分管御花园的魏琳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今日正巧往御花园处走了,便去看看他。

御花园中不见他,便去房中瞧瞧,他是魏琳的师父,平日里关系甚密,因此来了也未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摆有很多花瓶花盆,魏琳平日里侍弄花草,对这些东西甚有研究,再往里面走才感觉到有些异样,渐听有嬉笑之声,混杂着还有轻叫之声,一种靡靡宣淫之感笼罩其间。

宫中男女这事他见的多了,若非被贵人撞见,这事能掩也便掩盖过去了,所以有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漫漫长日,寂寂一生,宫中男女孤单困苦寂寞难耐,找个伴儿一是为求心神慰藉,二是以解七情六欲,宫内虽不是寺庙,但也不是灭人欲存天理的地方,只是今日这俩人有些胆大妄为了,白日便敢在宫中行这颠鸾倒凤之事,若不好好管教,还不一定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里面的俩人似乎也发现了,外面有人进来,那男子急忙从女子身上下来,扭头一见是师父,似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惶恐着跪道:“师父在上,徒儿知错了,还望饶恕徒儿这一回”

元喜恨铁不成钢道:“咱们平日里在御前行走,时时刻刻都要小心谨慎,这精神紧绷的时间长了,难免想找个途径释放这也是宫内心照不宣的事情,没人会去多嘴的。

不过是找个伴儿,好得个知冷暖懂温情的人一同在这寂静深宫里了此残生,就算是上面那位知道了也会宽宥的,可今日这事实在是太荒唐了”

正说着的时候,那宫女也穿好衣服,急急忙忙从床上爬下来,“元先生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魏琳跪走了几步抱着元喜的大腿道:“徒儿知道错了,绝不敢有下次了”

元喜一脚将魏琳踢开,“那东西都没了,还管不住自己的色心,枉我这么多年栽培你,真是扶不起来的东西”

在这深宫中积压已久,魏琳心内也有不甘,“徒儿不似师父,还达不到师父的境界,徒儿唯好这一口,可是被人生生断了根,送进宫中做了宦官,徒儿心里恨啊,若是我未尝过那样的好处也便罢了,可是我既尝过了那滋味,叫我再不能做个真正的男人,简直是让我生不如死啊”

元喜狠声道:“既然生不如死,现在去死如何,免得日后东窗事发,被圣人或宫中的娘娘们撞见,倒是叫我落得个没管好徒弟的罪名,我还不如现在就除掉你这隐患”

魏琳惶恐道:“师父当真如此狠心,徒儿便是再不济,也是师父的马前卒,鞍前马后的替师父出力,师父在这深宫里也是孤身一人,徒儿多少还能留在身边为伴,师父累时有个人舒筋松骨、无趣时有个人插诨打科、冬日里有人暖床、夏日里有人扇席”

“够了”,元喜喝了一声,他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色这一点断的不干净,总是个隐患,自魏琳进宫起,十几年相处的时间,也是有感情在,若真是处决了他,也于心不忍,只是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元喜对那宫女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以为元喜对他的徒儿心软了,抬头挤出个笑,想要讨好这个可以决定她生死的人,“奴婢橙霞,是瑶华宫宫人”

元喜脑中闪过瑶华宫,是前宠妃慧妃所居的冷宫。

“你回去吧,以后若再有此时决不轻饶”

橙霞欢天喜地的磕了三个头,高兴的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后,元喜脸色冷了下来,“欲念是难以了断的,有那个人的存在,你便无法断了念想,如今你的花草侍弄的也大不如以往了,太后让你侍弄的兰草已经枯死了两盆,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可以再侍弄死几盆花草,皆因为你心不专才会如此。凌室那些采冰人是如何受罚的你也知道,而你的罪过可是要大得多,所以师父得帮你,让那个橙霞消失,一是彻底切断这欲念,二是若非如此,我也无法再信你”

魏琳还想求情,“师父便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发誓不再见她,也不再做此事”

元喜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他,“我这是在帮你,若你还想做师父的好徒弟的话”

魏琳知道师父是个决定了便不容更改的人,只得咬牙道:“徒儿愿当师父的好徒儿”

元喜笑笑,伸手摸了摸魏琳的头发。

他居高临下,自然看不清此时魏琳眼底的神色。

——

陶然别院内,宝鸾与李景瑢道:“最近你们是不是时运不济啊,不顺意的事倒是不少,我这别院里的案子本该交由开封府审理,好端端的却移交到了大理寺”,她咂咂嘴,“由朱少阳审理此案,我都为梁将军捏一把汗,然后便是宋怀宁的事,人家都是麻雀变凤凰越变越好,她倒好,郡主变嫌犯,只身入狱,莫非是你们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搞了才会这样的”

李景瑢并不怀疑宝鸾似在幸灾乐祸,而是她的确是,他漠漠道:“嘲笑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是能得到你中意之人的心还是能够解你心中之苦”

宝鸾敛了笑容,不悦道:“别以为你好像很容易看透本宫一样,本宫中意之人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李景瑢则站起身来,躬身道:“本来下官是真心为殿下着想,还有些计策,既然如此,那下官便告辞了”

闻听这话,宝鸾面上又有些挂不住,这李景瑢向来聪明,说不定他真有办法让那个榆木疙瘩开窍,但刚才如此怼他,如今又不好开口再问,只是手指在那踌躇。

这时外面恰到好处的进来一个婢女,她端着一盘糕点道:“小厨房新做的糕点,请殿下和府尹大人品尝”

这倒算是给宝鸾了一个台阶,她梗着脖子道:“不坐下来一起吃点吗?”

李景瑢也不犹豫,好似刚才的吵嘴未发生一样,当真坐了下去,后听公主道:“你有何办法,说来听听”

他不紧不慢,“我若说完,可有何好处?”

宝鸾用银箸拨弄着盘中一块桂花糕,道:“你我都是聪明人,你今天来除了为了梁将军的案子,也是因为近日来的局势令你感到了危机,所以你要找一个能替你说上话的人”,她放下手中银箸,“表哥,以咱们的交情,你直接跟我说我还能不帮你怎的,何必弄得这样生分,还要置换条件才可”

“正因为咱们都很了解了,下官才不知该如何说动殿下帮我,风雨预袭之际众人要么作游鱼散,要么弃舟而去,何况殿下本不在船上,如何愿同担风险?”

她狡黠一笑,“这你倒是看错本宫了,本宫最大的爱好就是试探他人对我到底有多在乎,越是刁钻的境况越是能体现”

任性娇蛮是宝鸾的一大特征,也是李景瑢看准了这个她不以为然的特点才敢于来找她的原因。

“既然如此,下官也愿回报殿下,过几日便是朝廷春季射柳大会,汴京中青年才俊、文武双全者悉数会参加,司空剑首领自然也会参加,届时我会让他得到这个桂冠”

宝鸾有些不屑道:“这有什么,不用你放水,他也定会赢的”

“下官不才,屈为去年之冠,且超出第二名者甚远,而司空首领不擅射箭,官家今年有意提拔禁军及悬镜司侍卫入行伍,此举一合官家之意,二来也是为其为其打通晋升之路,好男儿若志向高远,是不会甘心只为一人之卫,而愿为国为民之卫”

宝鸾道:“那于我有何益?他在场上大放异彩、招蜂引蝶,我倒是要气恼多几个女子的目光粘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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