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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月下美人是无辜的

第129章月下美人是无辜的

第二日早朝,三日之限也要到了。去崇政殿的路上容王与曹睿一前一后的走着,容王道:“咱们虽想尽力保下你牢里的那人,让他日后助我们行事,但官家的态度上次你也看见了,今日朝堂之上还需得见机行事,最差不过是留得青山在.你可明白?”

曹睿道:“臣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在羽翼未丰满之前,需得隐藏锋芒才是,不过臣私以为今日之事,许会有转机,不知您可留意到近日大相国寺中之事,也许官家会顾忌那位的面子”

容王仍面有隐忧,“但愿如此吧”

恰巧誉王和成王也走在附近,看见容王面色隐忧,眉宇凝结,而走在其身后的曹睿也面色沉沉,还以为他二人是因审刑院中那个月下美人的事以至于周身气压如此之低沉,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之感。

落在他二人之后的誉王与成王道:“近日听说朱寺卿主审的案子也有了进展,六皇弟身边可都是能臣干将啊”

成王道:“二皇兄可别说这话,朱寺卿哪里是我身边的干将,都是官家的臣子,只不过是平日与其有些交集罢了,哪里比得上魏尚书可是二哥的左膀右臂,听说九霄山神医的案子也有一些进展了,想来很快便能水落石出了”

誉王恭维道:“朱寺卿可是为官家解忧的能臣干将啊”

成王也不甘示弱,定要恭维回来,“魏尚书才是国之柱石,何须处处与那李景瑢李府尹相比?那李景瑢抱令守律,只一味的一意孤行,可不是什么为官之道,你我兄弟等着看便是”

他二人走过容王身边的时候仍不忘相互恭维,虽要与兄长行礼,但态度可非行礼之姿态。

容王虽然察觉得到他们的煽风点火,但面上依旧克制住,回礼轻轻微笑,倒叫他们落得个无趣,而后拂袖大步走去。

早朝之上,众位大臣汇报完近日的军国政要、民生大事之后,官家可没忘记今日是他给曹睿的三日之期,官家道:“曹知院,那月下美人的案子说好了今日为限,可有什么进展了?”

曹睿出列道:“回官家,臣这几日一直在尽心竭力的追查,在现场可是用了掘地三尺的功夫进行搜查,可仍未找到一寸凶器的痕迹”

听到这话时容王心中不免有担忧之气,他们是在赌,赌这个一人之意便可决定案情走向的人到底是何态度。

而朝中其他派系的人听到曹睿的话后也存了看戏的心思,容王的猪队友自掘坟墓,这可真是怨不得他们。

但听曹睿接着道:“但臣在现场搜查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线索,便是甄家六口人的致命伤口都极其干净利索,几乎是一刀毙命,说明案犯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甄家家中少了一样极其珍贵的宝贝,便是甄氏的镇店之宝长空剑。

除此之外,甄家家主在现场留下了一抹痕迹,可以作为死前信息,虽然痕迹尚不完全,但从其留下的一撇可以看出是苍狼的图腾,这是白凤山清风寨山贼的标志,所以臣怀疑嫌疑人只是误入了现场,被当做了疑犯,真正的案犯实则是清风寨的山贼”

这曹睿突然提到了清风寨的山贼倒是令人措手不及,但明眼人都能听出这其中的问题,甄家家主留下了一抹血痕,竟能从其中看出是苍狼的图腾,而且还被当做了死前信息,这要么便是曹睿太能联想,要么便是其太能扯淡,而一把破剑被当成了镇店之宝,说的还好像煞有介事一般。

然后重点的重点是,官家居然真的信了,询问道:“怎么回事?继续说下去”

众臣见官家如此反应则是满腹惊奇。

曹睿则继续道:“这伙贼人在城中本是想找那有些家底的人家进行行凶,盗取财物,便悄悄潜入了已经踩好点的甄家,在甄家无意间露出了臂上的纹青,又怕甄家事后去官府告状,从而引起官府对他们在京中活动的注意,所以下手狠绝,将甄家六口全部灭口”

“那月下美人的预告信是怎么回事?”,官家问道。

“预告信其实只是个幌子,是此事发生之后才流传出来的,为了将注意力吸引到月下美人身上,反正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一直无人识得他的真面目,而他也从未落网过,将此事推到他身上,便相当于是找了一个完美的背锅者,只是不凑巧,那天正好有一人去到甄家,这个背锅者便有了一个实体。既是背锅者,其人含冤,这事势必得详细追查,因此才把他们这群人给揪了出来”

成王见形势不好,出列道:“照曹知院这个说法,审刑院抓的那个人只是一个无辜的过路者,根本不是杀人犯,也不是什么月下美人咯”

曹睿道:“六殿下果然明智过人,一眼便看透本质了”

成王恼道:“曹知院这是当满朝朝臣都是蠢材,这般胡编乱造也以为没人怀疑?”

容王此时看了看风向,觉得官家今日的态度好似发生了转变,不是一门心思的要定牢中那人之罪,便示意他一派中官职较低,但直言无过的言官试探出言,言官道:“曹知院这般定论定是有证据的,且听他如何说,若证据不足为信,成王殿下届时再提出质疑也不迟”

誉王则道:“臣倒是也好奇曹知院查到的证据,缘何能得出如此结论?”

曹睿道:“臣为刑官多年,自然知道证据的重要性,但还有一点尚需汇报,此案与郡主失踪案有关”

这时朝中其他人更为好奇了,连李景瑢都提起了注意,官家道:“怎么还和郡主失踪一案有所牵连?”

曹睿道:“这几个山贼在京中犯下了案子后,便想逃离汴京,以免惹火上身,查到他们清风寨,可到了在京郊附近,又觉得此行收获太少,还引起了一些动静,有些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想再做一单,好让此行回本,可是一连两天天气都不好,京郊外的九霄山上都没什么贵人上山,因此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嘉城郡主送九霄山神医回来,路上行人稀少,见郡主处于落单之际,便将其掠走”

这时崇政殿后排的一个官员出声道:“既然是为了敲诈赎金,为何冒险又回到都城内,拿了赎金之后也是插翅难逃,这清风寨的山贼再不济也比得上三岁小儿吧”

李景瑢回头看了一眼,出声的便是顾画坠山时的目击者周君谟。

曹睿道:“各位大人接触这类案件较少,自然不了解这帮歹人都是极为狡猾的,他们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个道理,所以他们可留一部分人在京城内挟持人质,观察京城内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若有异动便可以及时示警,而又留一部分人在城外,以便交接赎金,好在赎金到手后第一时间撤走”

周君谟仍然有所怀疑,“这与曹知院刚才所说山贼们杀完人后便逃离出京城的逻辑不符”

曹睿此时眉头一皱,这个周君谟可真是个难搞的,不过既然他先前提了这种说辞,就势必要做到有几分可信,至少面上能糊弄过去才行,于是又道:“贼人们的想法怎会是我们这些安分守己的公民可看透的,但本官如此结论也不是凭空捏造的,这可是山贼们亲口所供,现场证据和口供都在这里”

元喜走下殿阶,前来拿曹睿呈上的证供,官家览阅了证供,而后道:“传阅给几个宰执看看,若有疑问及时提出,事后提出,便不纳了”

官家这话的意思便是他已经认可了曹睿的结论了,其他宰执也都是各有心思,方政道是容王一派的人,自然是不会有异议,谢临渊善于揣度官家的心思,此事自然是要和官家的意,也不会提出异议。至于枢密使王广更是不会提出异议,这样其他几个宰执也惯会审时度势,因此这件案子便看似合情合理的下了这般定论。

李景瑢虽然知道官家为何有此转变,皆因了悟之故,使太后对其施压了,同时也有一丝悲哀,一个案子的走向完全由一人决定,指鹿为马的意味不言而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想要玉宇澄清时便可澄清,想要藏污纳垢时便可浊染,有些时候的真相完全敌不过一个人心里的天平,那样公平正义还有何用。

朱少阳冷哼一声道:“这么说那个出现在甄家的人完全是个无辜之人了,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曹睿不慌不忙道:“他是甄氏剑铺的客人,当晚过去是为了取他之前定制好的一把剑”

朱少阳仍不信服,“不在白日行走,非要锦衣夜行,子时取货,天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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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主客之间的约定,只要铁匠甄士贾不觉得不妥,客人想怎么取什么时候取都可,更何况那人手里有提货单,说明其确实是要前去取货才出现在甄家的”

朱少阳接着质疑道:“那这个人的身份可调查了,可是那种三无人氏?”

所谓的三无人氏,即是指,无户籍、无居所、无清白之身家。

曹睿道:“朱大人考虑的这几点都极是,本官自然也是考虑得到的,进了审刑院的人自然要先调查一番其身份背景,发现他只是城南孙家的三房子弟,单名一个违字,平日里喜欢刀剑,因此时常到各地搜寻,在外地漂泊,可以算得上是不学无术了,因为不需要承担继承家业的重任,因此家族对他也没有寄予厚望,便让他随意而行了”

这一番身份捏造的煞有介事一般,既然能说出来,自然也是做好了准备,朱少阳便也无趣继续追问下去。

倒是刑部侍郎沈世林疑问道:“那这个孙违便和月下美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岂不是不仅不应该收押在牢,反而应该放其自由?”

曹睿借坡下驴道:“沈大人说的极是,因此臣有个提议”,他拱手道:“这清风寨山贼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在汴京城之内也敢四下犯案,甚至绑架一国郡主也不眨下眼皮,实在是应该派兵围剿以肃法纪,以免他们违逆之心日盛,做出更助长其野心之事,同时此举还可以敲山震虎,让汴京城周边的一些不安分子也心存畏惧,这样才能护佑京城及周边郡县百姓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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