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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头两年,周盛东确实有过再婚的念头,但慢慢就打消了,女人都不简单,即使一些看起来傻白甜的,相处久了,也总能发现一些精明世故的蛛丝马迹,让他心里别别扭扭的。初婚多出于懵懂,再婚时考虑到的因素要理性周全得多,且如今观念转变,婚姻已属于可有可无的选择,日子拖久了,又迟迟没遇上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再扎进婚姻的女人,一颗心渐渐也就淡了。葛丽莎原是周盛东的秘书,脾气直爽嘴巴甜,在办公室时又颇有眼色,周盛东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需要什么,算是个得心应手的好下属。缺点是比较脆弱,有时做错事被训几句,眼泪立刻掉下来。她一哭周盛东就心软了,次数一多,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中难免掺杂进几分暧昧。有次周盛东出差,葛丽莎跟着一起去,两人住同一家酒店,晚上聊天聊到很晚,自然而然发生了那件事。确定关系后,葛丽莎立刻辞职,开始做此前一直想做的事:女装博主。天天忙着淘衣服、拍照、修片,小紫书上的粉丝已经超过十万。她得意地告诉周盛东,等流量能够变现之后,她就离开他去实现人生的第二个梦想:环游地球。不过周盛东能感觉出来,葛丽莎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对结婚这件事一直没死心,看她对周舟的态度就知道。葛丽莎在度过和周舟危险的磨合期后,不仅“活”了下来,两人相处得还十分融洽。那时周盛东是有过动摇的,如果葛丽莎真能管住周舟,他就愿意再往婚姻的坟墓里钻一回。但仅仅过了两个月,周盛东就搞明白这二位和平共处的真正原因。那天他下班早,也没想到提前通知葛丽莎一声,到家后发现葛丽莎居然在帮周舟写作业,而那小子则大咧咧躺在沙发上玩任天堂游戏机。葛丽莎为了力求字迹逼真,显然还悉心练过周舟那鬼爬一样的拙劣字体。眼见葛丽莎有板有眼抄着小学语文课本,周盛东血压都飙升了,大发一顿雷霆。此后葛丽莎不得不放弃讨好周舟的路线,两人迅速交恶,家里时不时就会上演鸡飞狗跳的闹剧。周盛东把花洒水量调大,让自己全身都披上一件温暖的水衣,蒸腾的热气中…

离婚头两年,周盛东确实有过再婚的念头,但慢慢就打消了,女人都不简单,即使一些看起来傻白甜的,相处久了,也总能发现一些精明世故的蛛丝马迹,让他心里别别扭扭的。

初婚多出于懵懂,再婚时考虑到的因素要理性周全得多,且如今观念转变,婚姻已属于可有可无的选择,日子拖久了,又迟迟没遇上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再扎进婚姻的女人,一颗心渐渐也就淡了。

葛丽莎原是周盛东的秘书,脾气直爽嘴巴甜,在办公室时又颇有眼色,周盛东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需要什么,算是个得心应手的好下属。缺点是比较脆弱,有时做错事被训几句,眼泪立刻掉下来。她一哭周盛东就心软了,次数一多,本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中难免掺杂进几分暧昧。

有次周盛东出差,葛丽莎跟着一起去,两人住同一家酒店,晚上聊天聊到很晚,自然而然发生了那件事。

确定关系后,葛丽莎立刻辞职,开始做此前一直想做的事:女装博主。天天忙着淘衣服、拍照、修片,小紫书上的粉丝已经超过十万。她得意地告诉周盛东,等流量能够变现之后,她就离开他去实现人生的第二个梦想:环游地球。

不过周盛东能感觉出来,葛丽莎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她对结婚这件事一直没死心,看她对周舟的态度就知道。

葛丽莎在度过和周舟危险的磨合期后,不仅“活”了下来,两人相处得还十分融洽。那时周盛东是有过动摇的,如果葛丽莎真能管住周舟,他就愿意再往婚姻的坟墓里钻一回。

但仅仅过了两个月,周盛东就搞明白这二位和平共处的真正原因。

那天他下班早,也没想到提前通知葛丽莎一声,到家后发现葛丽莎居然在帮周舟写作业,而那小子则大咧咧躺在沙发上玩任天堂游戏机。葛丽莎为了力求字迹逼真,显然还悉心练过周舟那鬼爬一样的拙劣字体。

眼见葛丽莎有板有眼抄着小学语文课本,周盛东血压都飙升了,大发一顿雷霆。此后葛丽莎不得不放弃讨好周舟的路线,两人迅速交恶,家里时不时就会上演鸡飞狗跳的闹剧。

周盛东把花洒水量调大,让自己全身都披上一件温暖的水衣,蒸腾的热气中,那个不止一次浮上心头的想法又出现了:也许,是时候和葛丽莎分手了。

洗完澡回房,葛丽莎已经睡下,侧身蜷缩,背影楚楚可怜。周盛东心又软了。

上了床,他轻轻搂住葛丽莎,“前两天你说的那条裙子买了没有?叫什么来着,层林落霞?你穿一定好看。”

葛丽莎任他搂着,没有回应,身体僵僵的,似乎是在对抗他刚才那沉沉的一眼。过去在公司,如果她惹周盛东不高兴了,周盛东就会朝她投来这样一瞥,葛丽莎称之为“地狱之眼”,冰冷无情。

周盛东又哄了几句,见她始终不搭理自己,也觉无趣,松开手准备睡觉。

葛丽莎却开口了,“周盛东,你是不是早就想让我走了?”

“睡吧!很晚了。”

葛丽莎翻身坐起,“不行!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哪里不清楚了?”

“我就是不想再这么跟你不明不白下去!”

“你现在吃穿不愁,喜欢什么随时可以买,想干什么随时可以干,除了一张结婚证,要什么有什么,你还想怎么样?”

“如果我想生孩子呢?”

“那就生啊!”

“生下来谁养?”

“当然一起养了。”

“那我的孩子和周舟能一样吗?将来有继承权吗?你的产业他有份儿吗?”

周盛东语气骤冷,“你喜欢孩子就去生,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是为别的目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孩子到这世上也不会开心。”

“说来说去,你就是偏袒周舟,敷衍我!”

周盛东的耐心终于磨光,索性也起来,趿了拖鞋往外走。

葛丽莎怒,“你又想躲?”

周盛东走到房门口说:“我没精力和你吵。婚我是不会结的,你要是不满意我们就分手。今天晚上你好好想想,分手需要哪些条件,想清楚了,咱们找时间谈。”

葛丽莎捞起一只枕头,用力向周盛东背上砸去,“你混蛋!”

深夜,周盛东独自驾车行驶在橘树街上。马路空荡荡的,唯有路灯与行道树相伴,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橘树街的叫法不知从何而来,因为两旁种的行道树不是橘子树,而是紫叶李。二月末三月初,逢天气暖和,紫叶李仿佛商量好似的,一夜间统统盛放。

紫叶李花型小,花色也淡,是一种不太分明的浅粉,然而开得齐整,就格外繁茂,满坑满谷、簇簇挨挨,远望过来,整条橘树街宛如被笼罩在一团团粉色烟霞之中。

现在是六月,花早谢了,树上缀满紫红色的叶片,橘色灯光一照,显得黑黢黢的。橘树街也因此完全变了模样,如果是春天来过的人,此刻行在路上或许会困惑,这到底是不是同一条街?

不管橘树街怎样变化都迷惑不了周盛东,他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已十多年。凭感觉也能把车准确开至长安里小区:在橘树街尽头左转,至第二路口右转,就是小区的三号门。

周盛东在南城生活了二十多年,换过七八处住所,哪怕是现在那栋和葛丽莎同居的别墅,他也随时可以出手抛掉,绝不会有什么留恋。唯独长安里的这处房子,他始终没舍得卖掉,甚至连类似的念头都未曾起过。

17年前,周盛东用一笔销售提成付掉首付,在长安里买下这栋80平米的房子,从此他在南城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小区的地理位置有点偏,也不是让家长抢破头的学区房,因而价格很便宜。他选择这里的另一个原因是离当时工作的公司很近。

那是周盛东毕业后入职的第一家公司,他一点也不喜欢那家公司的文化和所从事的行当,但两年销售经历磨砺了他的嘴皮和耐性,让他看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弱点,还有野心。

长安里的这栋房子,除了一些早年相熟的朋友和前妻苏洁外无人知晓,它太不起眼,很容易就被忽略。这正是周盛东喜欢它的原因。他需要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能够摆脱束缚、不顾形象自由自在的地方。

心情好时,他也会和下属推心置腹聊聊人生,“只要吃得饱、睡得香,再大的麻烦也不是麻烦,一步步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仙汕小馆满足了他的胃,而这里,即使在心情最郁闷的时候,也能让他睡上一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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