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鸳鸯阵

玩笑过后，白柔芷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正色了几分。

她看着林业，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

“县丞……那可是朝廷正儿八经的八品官，不能这么随便任命吧？”

“我任命我自己当黑水卫指挥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林业反问。

“那不一样，黑水卫本来就是咱们自己拉起来的队伍。”

“有什么不一样的？”林业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摊开手。“黑水县现在我说了算，我说你是县丞，你就是县丞。”

“你管朝廷的条条框框干什么？天高皇帝远的，他管得着吗？”

这番话，霸道得不讲道理。

白柔芷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又觉得他说得没错。

这里是黑水县，一个被朝廷遗忘的角落。

在这里，林业就是天。

她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接下了这个担子。

“好吧。”

反正县衙里那些民生簿册，户籍田亩的事情，她之前也帮着王子叶处理过不少，早就得心应手。

多一个县丞的名头，也只是名正言顺罢了。

夜深了。

翠儿端着热水盆，轻轻推开林业的房门。

房间里，林业正就着烛火看一卷书，而白柔芷就坐在他对面，两人低声讨论着什么。

一个指着账本，一个点头沉思。

那画面，和谐得让她心里莫名有些发酸。

她知道公子和白姐姐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在一起，能把黑水县建得更好。

可……

她又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吃醋。

放下水盆，翠儿低着头，小声说：“公子，该歇息了。”

白柔芷闻言抬头，这才发觉夜已深，她连忙起身告辞。

等到白柔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翠儿才走上前，一边伺候林业洗漱，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公子，您真要让白姐姐当县丞啊？”

“嗯。”林业点头。

“可她是女子……”

“女子怎么了？”林业擦了把脸，把毛巾丢进盆里。“白姑娘的学识难道比那王子叶差吗？”

翠儿嘟了嘟嘴，没再说话。

等到伺候林业躺下，吹熄了蜡烛，她熟门熟路地脱了外衣，也钻进了林业的被窝。

黑暗中，翠儿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林业身边。

鼻尖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香，那是白姐姐身上独有的味道。

翠儿的心里，那点酸意又冒了出来。

但她很快又把这点情绪压了下去。

自己是公子的贴身侍女，这个位置，是伺候公子起居的。

白姐姐再能干，再得公子看重，也取代不了自己。

这么一想，她心里又高兴起来，主动往林业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黑水卫的操场上，三百多号汉子已经集结完毕。

他们一个个站得笔直，眼神火热地看着站在高台上的林业。

这些人有的曾经是护卫队成员，有的曾经是县兵，但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

黑水卫。

林业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洪亮。

“弟兄们，咱们黑水卫，日后必然要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的弓骑兵，为了能够与之对抗，我们必须要掌握更加先进的战法！”

“今天，我就带你们操练鸳鸯阵！”

他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画了起来。

“十一人为一队，最前面是队长，手持圆盾腰刀。”

“队长身后，是两名藤牌手，同样是圆盾腰刀，护卫全队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