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诱敌深入

黑水县以北八百里之外，哈察部

距离哈桑离开之后，又过了10日，黑水卫得名10日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农历的5月中旬，哈察部这才将所有青壮集中在了一起，准备进攻黑水县。

这也并不怪哈察部行政效率低，主要是大家都在一大片区域里面放牧，很难在短时间内召集。

哈察部首领济格也没什么办法，牛羊就是游牧民族的土地和庄稼，容不得半点马虎。

哈察部中，济格也只是首领，并很难对其他人实现完全的令行禁止。

济格满脸横肉，辫子拉碴，正站在一块高大的石头上，对着底下的青壮，大声嘶吼：

“儿郎们！”

“南边的黑水县，那里的汉人，就像圈里的肥羊，又富又弱！”

“我派人去打探过了，那座县城，连一圈像样的城墙都没有！”

底下三百多名部落青壮骑手，顿时发出一阵兴奋的哄笑。

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从小就练习骑射，在他们看来，骑兵面对没有城墙、没有边军镇守的黑水县，不就是虐杀吗？

之前之所以对黑水县提不起兴趣，还是因为哈桑占据了那里，他们去也捞不到什么油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哈桑专门重金邀请哈察部前往袭击黑水县，那自然是要满足他的愿望。

“济格首领，那还等什么？”

“是啊，汉人的女人最水灵，粮食也多！”

“抢他娘的！”

济格看着底下群情激奋的族人，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

“好！”

“所有人，带好武器，备足三天的干粮！”

“咱们这就南下，去把黑水县，给踏平了！”

“只要把县令林业杀了，城里的金银、粮食、女人，全都是我们的！”

就在济格带着哈察部的骑兵南下不久，黑水卫派出去的探子便打探到了消息。

总共三百多号人，什么辎重都没带，就直奔着南面的黑水县而来。

打探到消息的探子确认了几遍消息无误之后，便用信鸽早早地放回了消息。

林业收到探子的消息之后，也是有些惊讶，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刚想要去视察一下哈察部，特别是赤峰山周边的硝石矿，怎么哈察部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哈察部的人都不来打听打听情报，就这么急着上来送死吗？

林业实在搞不懂哈察部的人哪来的自信，就这么确定自己一定能赢吗？

不过黑水县还没有来得及修复县城的城墙，若是真让这些弓骑兵来到了黑水县，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黑水卫的战马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30多匹，大多还是从矿场和山贼手里缴获的，平日里基本都是探子和来往报信的人在用。

如果哈察部这些弓骑兵被林业一波打散之后，凭借着骑兵机动性的优势，四处逃窜，对于黑水县和下辖的三村来说，将是毁灭性的灾难。

手无寸铁、又没有受过军事训练的村民，面对游牧民族的屠刀，将毫无生还的可能性。

所以，林业必须让局面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不能任由哈察部的骑兵长驱直入进入黑水县。

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哈察部的人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自己选定的战场埋骨。

黑水县，县衙。

气氛压抑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铺在桌上，黑水县、硫磺矿厂、三村、王虎的旧山寨，如今的哨站，周边地形被一条条等高线标记了出来。

这是林业让王子叶带人丈量周边土地的时候，顺便做的。

虽然不是很精准，但是比起之前的地图，还是精准了太多，在肉眼可见的几百米范围之内，地势起伏大概是不会出错的。

林业的手指重重地按在代表哨站的红圈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三百多哈察部骑兵，人手三天的干粮，目标很明确，就是我们黑水县。”

林业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赵三、李二和万江等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容挑衅的威严。

“让他们冲到县城外，我们就输了。”

“我们的马不够，追不上他们，也拦不住他们。”

“一旦让他们化整为零，四处劫掠，黑水县和下面的三个村子，会变成人间地狱。”

赵三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瓮声瓮气地开口：

“大人，那帮草原蛮子骑射无双，咱们的兄弟大多是步卒，硬碰硬，恐怕……”

赵三的担心也并非怂了，他从小在黑水县长大，经历过十几年前鞑靼人南下，在鞑靼人的屠刀下，黑水县可谓十室九空。

让他带领黑水卫一帮步兵面对骑兵，他心里也是有些打鼓的。

“谁说要跟他们硬碰硬了？”

林业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指了指地图上的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