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2
chapter52
“金老师当然没事。”陈因因昨晚等人一走，立刻跑去隔壁关心。结果金老师给因因切了西瓜，边吃边讲人生智慧。“她说见多了这种父母，护犊子到不分是非，一边期待儿子能登基当皇帝，一边又把儿子当婴儿，好一辈子攥手里。”因因兴奋地大叹有道理，见宋微垂着眼，才意识到自己是戳他心窝。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不过明诚还真有主意，可惜我八成上不了中科大，不然还能和他做同学。”“那你其他志愿填的哪里？”宋微看过来，眼神带着紧张。“是华中工学院，在武汉”，陈因因顿，“我本来想找个省内的学校当备选，看半天还是这个学校电力系好，但后来听说我这样报志愿不对。”许红霞说几个志愿应该拉开档次，明诚第二志愿是报的大专，因因这样怕会录不了。“别听她的，你肯定能录取，但如果录了你去么，还是和我一起复读？”宋微说着拉过陈因因的手。夏天已过半，他不得不面对早前那番“事故”的余震，为分别做准备。面对他灼热的视线，因因犹豫了一瞬，但她还是说“去！”“好，那我也考武汉的学校。”两只手十指紧扣。陈因因把脸侧贴上他肩膀。曾经计划的未来都脱了轨，但她坚信，往前看，会好的。老陈带回的消息，打碎了短暂的喜庆。张素梅陪周锆在省里住院，他独自为厂医院的病人提前回来。问周锆的情况，他只说在治疗中，转口就念叨因因的成绩。“喔唷第一志愿就不该报这么好的，报个分数刚好够的才合适嘛，你这分数去第二志愿的学校又高了，白白浪费十几分。”陈因因越听越心烦，觉得他比平时还嘀咕，似乎是在遮掩什么事。“我哥在省里哪个医院？我不放心，我和宋微一起去看看他。”“别去！”老陈忽然严肃的这一嗓子，令陈因因浑身一凛。她提高音量说，“我哥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女儿一擡出气势，老陈就怂了。他退坐到椅子上，别看视线开口，“你哥以后打不了棒球了。”到省中心医院后，宋厂长从北京请的专家来了。对方看过片子后说，最好结合临床，结…
“金老师当然没事。”
陈因因昨晚等人一走，立刻跑去隔壁关心。结果金老师给因因切了西瓜，边吃边讲人生智慧。
“她说见多了这种父母，护犊子到不分是非，一边期待儿子能登基当皇帝，一边又把儿子当婴儿，好一辈子攥手里。”
因因兴奋地大叹有道理，见宋微垂着眼，才意识到自己是戳他心窝。
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不过明诚还真有主意，可惜我八成上不了中科大，不然还能和他做同学。”
“那你其他志愿填的哪里？”
宋微看过来，眼神带着紧张。
“是华中工学院，在武汉”，陈因因顿，“我本来想找个省内的学校当备选，看半天还是这个学校电力系好，但后来听说我这样报志愿不对。”
许红霞说几个志愿应该拉开档次，明诚第二志愿是报的大专，因因这样怕会录不了。
“别听她的，你肯定能录取，但如果录了你去么，还是和我一起复读？”
宋微说着拉过陈因因的手。
夏天已过半，他不得不面对早前那番“事故”的余震，为分别做准备。
面对他灼热的视线，因因犹豫了一瞬，但她还是说“去！”
“好，那我也考武汉的学校。”
两只手十指紧扣。
陈因因把脸侧贴上他肩膀。曾经计划的未来都脱了轨，但她坚信，往前看，会好的。
老陈带回的消息，打碎了短暂的喜庆。
张素梅陪周锆在省里住院，他独自为厂医院的病人提前回来。问周锆的情况，他只说在治疗中，转口就念叨因因的成绩。
“喔唷第一志愿就不该报这么好的，报个分数刚好够的才合适嘛，你这分数去第二志愿的学校又高了，白白浪费十几分。”
陈因因越听越心烦，觉得他比平时还嘀咕，似乎是在遮掩什么事。
“我哥在省里哪个医院？我不放心，我和宋微一起去看看他。”
“别去！”
老陈忽然严肃的这一嗓子，令陈因因浑身一凛。她提高音量说，“我哥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
女儿一擡出气势，老陈就怂了。
他退坐到椅子上，别看视线开口，“你哥以后打不了棒球了。”
到省中心医院后，宋厂长从北京请的专家来了。对方看过片子后说，最好结合临床，结果打开关节腔后，里面一团糟，再不停止剧烈运动，会影响整条手臂的日常使用。
一直镇定的张素梅当场差点摔倒。
周锆倒还好，只是嘱咐老陈替他跟教练说明情况，对其他人都先别讲。
陈因因冲出去直奔绿房子，把门敲开后便说，“明敏姐在吗，我找她。”
宋微脸色一变，转身去叫人。
没一分钟，明敏越过他到因因面前，急切地问，“是小锆情况不好吗？”
随着陈因因的说明，宋微和李明敏的眼神剧烈晃动，一刻也待不住。
三人坐上最快一趟去省里的小巴，困倦又颠簸，却一路没合眼。到省中心医院，陈因因按老陈说的加上问人，终于找到周锆所在的住院楼。
那据说是民国留下的租界建筑，正门有典雅对称的长楼梯，进去后触目是奶绿色墙围，衬着细长窗户打进来的阳光，竟有种古典美。
容纳八个病人的大开间里，周锆的病床是32号，在最里面紧靠墙角。陈因因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输液，把床让给张素梅补觉。
周锆精神头蛮好，被张素梅打理得很干净，除了穿着病号服打着石膏，人瘦了一些，似乎没有更多变化。
但因因知道，再也不会一样了。
陈因因本来有一肚子安慰的话，但亲眼看到他这一刻，她什么都说不出。旁边的李明敏一样沉默，忍住眼泪已花费她所有力气。
于是出面寒暄的变成宋微，周锆跟他讲起话还是那般热络。张素梅闻声起来，见明敏也在一愣，旋即忙着招待他们。
“张姨，我们出去买个西瓜回来吧”，陈因因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
李明敏对上周锆的视线，弹开后也往外走，“我去给大家买汽水。”
她们都借故离开后，宋微伸手把周锆扶回床上，转述因因要去武汉上学的事。
他四平八稳地说，“我会留下复读，我能陪着你康复，咱俩都别怕，以后路还长。”
周锆听到这句他曾跟宋微讲过的话，觉得好讽刺，刻意忽视的悲伤涌上心头。他呐呐道，“我是得彻底换条路走了。”
医院门口面店里，陈因因脚边放着西瓜，盯着张素梅吃汤面。本想安慰两句，没想到张素梅先问她志愿的事。
因因不好意思地说，“让您失望了。”
“我没有失望呀”，张素梅微笑，“因因，你想去这个学校就去，阿姨之前那样说只是想鼓励你，但你不需要让任何人满意，让你自己满意最重要。”
陈因因听了心热热的，又有点惭愧，周锆遭这么大一劫，还劳张姨为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