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自食恶果
宋佳音来到教室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带课外书，太久没来上学，她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她一向不喜欢上学，要不是宋忆要求她必须学点知识免得成了文盲被人家嘲笑，她才不会来学校这种无趣的地方，可眼下马上要上课了，去校外买图书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只能自认倒霉的待在教室上课。
上课后宋佳音无所事事地趴在桌子上戳橡皮，老师发现了也不说她，在这所学校里像她这样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官二代不在少数，他们早已司空见惯，任由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宋佳音本就觉得没意思，听着老师像念经一样的讲课声更是困得哈欠连连，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
就在她迷迷瞪瞪要睡着的时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书被放到了她面前，把她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看是谁干的。
始作俑者程晟注意到她的目光，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见她一脸疑问，小声道：“我知道你很无聊，这是我前几天买的，可有意思了。你要不看两眼，还能解个困。”
程晟上次在送她的书里塞纸符的事她还历历在目，谁能想到她居然还敢提起这件事，当即把书扔了回去拒绝了她的好意。
程晟见她不领情，似乎还有点生气的意味，不解地翻开书看了看：“明明很好看啊，为什么不看，刚才不是还无聊到要睡着了吗？”
同桌见她钝感力这么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该同情，提醒道：“你忘了上次你把恶灵符咒塞进书里丢给她，害得她差点回不来吗？她要是还敢接受你的东西——尤其是书之类的，就算你真是出于好心，人家也不敢要了。”
程晟本想跟他解释一番，可根本没有人在意有关于她的真相，委屈道：“可是我真的改了，自从上次差点让她丢了命我就再也不敢做坏事了，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程晟失落地收起课外书，终于理解作恶要付出的代价远比当时获得的要多得多。
午休时程晟被人叫了出去，宋佳音瞥见她跟先前的那个小团体的人又走在了一起，心想这个程晟还真是死性不改，幸好自己刚才拒绝了她的示好，否则还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另一边的程晟心情却没有她宋佳音想的这么轻松。
自从上次她惹到宋佳音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连累小团体的其他人被教导处全体记大过之后，他们这个本就不团结的团体更是矛盾重重。
原本的二把手为了巩固自身地位，联合自己的拥立者在内部散播对程晟不利的传言，将团体中出现的跟她有关或是无关的问题全部归结到她头上，总结就是领头羊的领导无方才让他们变成现如今的狼狈模样，怂恿动摇者将程晟赶出了小团体，自己则是成为了新一轮的“领袖”。
不得不说她的方法的确有效地缓解了这些尖锐的矛盾，让团体内部出现了暂时的和平。不过无事可做的团员们不满意如今的平静，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程晟的身上。
程晟一见他们守在教室门口就知道大事不妙，本想装作没看见蒙混过关，没想到内部竟出现了叛徒，被本班的同学半推半搂地带了出去，面上却装作熟络的样子开口道：“程晟，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一个人很无聊吧？我们带你一起啊，正好去吃个饭。”
程晟从前也是这么对那些受虐者的，她很清楚如果自己跟着她一起出去的结果会是什么样，但她更清楚反抗过后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严重的后果。
她不敢挣扎，顺从地跟着她走出了教室。
他们刚来到走廊就被早已等候在外的其他人团团围住，四五只手搭在她的背上，面带笑意地强迫她往他们想去的地方走。
程晟被他们推搡着来到天台，这里很少会有人来，也不会被人发现，是实施霸凌的绝佳场所。
程晟被他们推到天台中央，几人围成半圆状围住她，目的是防止她突然逃跑。
她看着这群昔日的伙伴面带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恶意盯着她，她以前也见过这种表情，只不过那时的她是站在对面，脸上显露出同样的恶意，而她此时却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成了被霸凌的一方。
程晟知道她再怎么提往事也不会有用，她很清楚自己带出来的人是如何的绝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程晟，你应该知道我们找你来的原因是什么吧？”领头的女生挥舞着手臂粗的球棒，跃跃欲试地说着。
她是现如今一把手的跟班，那个富有心机的人做事从来是借别人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自己则不露面，出事总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有时程晟是真的很羡慕她的智商，但作为她的上级又痛恨她阳奉阴违的聪明。
程晟猜到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虽然吓得手都在发抖，可她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道：“不就是因为宋佳音那事被处分了吗？你们想要什么，我能给的都可以给，看在我们从前相识一场，这次就别动手了，不然传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传出去不好看？谁会传出去？你吗？”领头者一语言毕，顿时引得其他人哄堂大笑，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要是敢说出去，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我说到做到。”
有些人等得不耐烦了，出声道：“跟她废什么话呀，她以前怎么对我们的，我们就怎么对她，揍就完了。”
几人闻言率先围了上去，从前迫于她的权力即使被欺负了也不敢反抗，如今得到了报仇的机会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几声闷棍下去程晟便招架不住倒了下去。他们的攻势并没有因为她的示弱而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殴打她，一个个因为肾上腺素飙升而兴奋不已，下手没轻没重，几乎要把程晟打死。
领头者还算有理智，见程晟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已经半死不活了，上前阻止道：“别打了，就这么弄死她太便宜她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弄她不得好好玩玩？”
几人停住望着她不明所以，只见领头者蹲下捏住了她的下巴，接过提前准备好的辣椒水举到她嘴边，不怀好意地说道：“一不留神都十二点半了，上了一上午的课饿坏了吧？来，我给你喂口吃的开开胃。”
程晟闻到刺鼻的辣味，扭着头挣扎。领头者见她不肯配合，让人点燃香烟往她锁骨怼，薄薄的血肉一接触到滚烫的烟头就开始滋滋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类烧焦的味道。
程晟疼得张嘴叫喊，领头者赶紧抓住机会将辣椒水往她嘴里不停地灌，堵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发出来的声音。她张开的咽喉瞬间涌入大量刺激性的液体，有一部分直接流进了气管，呛得她满面通红的咳嗽不止，生理性盐水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众人见状非但没有担心她会被折磨致死，甚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看了一场精彩的马戏表演。
领头者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抓着她的头发正要让人把她绑起来，一道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制止了他们接下来的暴行：“你们在干什么，快住手！”
几人朝身后望去，几位老师已经联合保安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在他们后面的是跟校长站在一起的宋佳音。
众人都猜到是宋佳音告的状，不过大家都对围堵没太在意。他们有着家族撑腰，早就习惯了将烂摊子甩给家族负责人处理，从小到大从来没出过错，也就顺理成章的以为这次也能一样幸免于难，仍吊儿郎当的说着嘲讽的话。
“后面那个不是宋佳音吗？上次不还被我们围起来欺负，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来逞英雄出风头？”
“你说救人就算了，还来救程晟。这家伙比我们还坏，上次霸凌你就是她带的头，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脑子有泡想不开，要救一个之前欺负过你的人。”
“被吓傻了呗，跟那群自以为是的傻逼一样，总觉得自己能改变规则，愣头青一个。”
小团体再度陷入嬉笑之中，完全不拿其余人当回事。
校长皱紧眉头盯着这群烂到骨子里无可救药的少年，开口道：“宋小姐，你说的的确没错，正是我们的忽视和放纵助长了这股仗势欺人的不良作风，我先让人将他们带下去好好教导一番，后面会设立专门整治这股歪风邪气的清扫行动，以最大程度还校园一个清朗健康的风气。”
宋佳音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就闭上嘴了。
保安在校长的一声令下将这群施暴者扭送至公安局，不顾他们的威胁和怒骂将他们交给了警察管教。
警察先前已经接到了上面传达下来的命令，又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二话不说开始了行政拘留，不顾各大家族的阻挠，又用收集来的证据将他们送进了少管所整改。
程晟在获救时已经快不行了，宋佳音虽然不喜欢她，但怎么说这也是一条命，立马上前唤醒她的意识，避免她彻底昏迷：“程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千万别睡，我马上让人接你去医院治疗。”
程晟几乎要晕倒了，但她还是强撑着朝宋佳音伸出布满鲜血的手，嘴里喃喃道：“对不起，原谅我……书……真的没问题。”
宋佳音见她这个时候了还惦记她那本书，顿时感觉有些好笑，握住她的手道：“好了，我知道了，回去你再把书重新交给我吧。”
程晟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随即被人带到了医院接受治疗。
这件事的所有施暴者家长在警局没落到好处又都来到了学校，见学校加强了安保不让他们进入校区，立马又转移到程晟所在的医院，堵在病房门口吵闹着要见程晟和宋佳音的家属，按他们的意思来说就是非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