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我又不嫌麻烦

第二天江璃和沈屹舟去医院去得早，两人提了不少东西，吃的用的应有尽有，大包小包地往病房里放。

安顿好东西，江璃敏锐地发觉，乔余白出乎意料的沉默，全程就帮他们归置了一下，一句话没说，也不看蔚川一眼。

一看就有问题。

寒暄了一阵，气氛依旧诡异，江璃随便找了个借口，拉着乔余白去了门外。

“怎么了？”

不消说，乔余白也知道江璃早看出来她状态不对，自然也清楚她问的是什么。

只是说出来真是……糟心。

乔余白重重叹口气，透过门上玻璃瞥一眼房内，像在确认没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动静。

“我昨天晚上守到两点多钟才眯眼，一大清早，六点就爬起来给他去排队买早餐，他一声不吭吃了，结果吃完饭，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乔余白的语气，几分怒意，几分无奈，还有几分不理解。

江璃小心试探，看这表情，不是什么好话：“说……什么了？”

“呼……”乔余白吹起额前刘海，因为昨晚没顾得上洗澡洗头，披散的长发有点乱，怒气便好像在脑袋上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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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乔余白是趁着朦胧的雾去楼下的，因为早餐店五点半就开门，她还是排了好一会儿队。

不过想着阿姨年纪大了，笙笙身体不好，她觉得自己得主动点，冷一会儿倒也没什么。

回来时蔚川已经醒了，看着窗外发呆。

一旁的床上挤着阿姨和蔚笙，睡得安静。

乔余白走近了压低音量：“醒了？我买了这些你看看要吃什么？”

蔚川收回视线，凝眸在乔余白脸上片刻，嘴唇动了动，没说话，随便挑了碗粥默默喝着。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乔余白剥了个鸡蛋放到蔚川手上，看他吃得慢，有点怀疑是麻药劲过了伤口还在疼。

蔚川垂眸，似乎刻意躲闪她的目光，安静地摇了摇头。

旁边床上有翻身的声音，乔余白会意，也不再说话。

粥见底，乔余白指了指一旁的小笼包，眼神询问蔚川要不要吃。

他再次摇了摇头。

“行吧，等会儿想吃了我再去给你热。”

蔚川眸色沉了沉，试图发出些音节，但嗓子沙哑，又咽回去。

乔余白递给他一杯温水，利落地收拾了垃圾，再回到病房，就听到让她郁闷了半个上午的话。

“谢谢你……但以后还是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喝了水蔚川声音清楚了些，但依旧低沉。

他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乔余白。

愣了几秒，乔余白像没听见似的，替他把床放平了点：“你还没睡醒吧，说什么梦话，要是不困就躺着，伤口不会挤压到。”

“我很清醒，嘶……”

蔚川压抑着声音，刚坐起身又因为压到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那你什么意思？嫌我照顾得不够好？”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结了，阿姨和笙笙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赶我走？”

乔余白话音里有隐隐怒意，但碍于不敢吵醒一旁的两人，努力克制着。

蔚川却不罢休，继续坚持着自己想法，看来必须说得更直接才行：“……我、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乔余白打量一眼他虚弱的样子：“你觉得这话有说服力吗？”

蔚川轻叹口气，喉结滚动：“有我妈和笙笙在就够了，病房也挺挤的……”

“我不嫌挤。”

“……”

蔚川被堵得没话说了。

“躺回去。”

乔余白这下的语气，完全像是命令了，冷冷的，强硬的，透着不可违抗的意味。

蔚川蹙着眉，眼神飘忽，躲闪她质询的目光，只能配合地躺了下去。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再没说一句话。

蔚笙和蔚妈妈醒来后，乔余白只推说昨晚没睡好，也不去床上，只坐在病床旁，用胳膊支着脑袋看某处虚空。

她越是这样，蔚川越加不知道该怎么再次开口。他早该想到的，既然当初她能坚持不懈地要了他三次微信，哪有那么容易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