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偷偷掉眼泪被看到了QAQ
第六十二章偷偷掉眼泪被看到了qaq
躺久了,惊岁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他靠在陈秋怀里,被清淡香甜的青苹果味道所包裹,味蕾再一次被挑动,惊岁抚上了自己不争气的肚子,隔着皮肉揉了揉过分空虚的胃囊。
陈秋一言不发将温度适口的水递到他嘴边,惊岁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从里面尝出一点儿淡淡的桂蜜的香甜。
“秋先生,我睡了几日。”
被水浸润过的嗓子恢复了往日的婉转,清泠泠的,好像空谷黄鹂,让人莫名就跟着放柔了声音。对他说话,大声一点儿,强硬一点儿,都像是冒犯。
陈秋平日听到惊岁说话,定然要心池荡漾一番,然而今日他半抱着人,温香软玉切实落在他怀里,他却生不出一点儿旖旎心思来。
随着惊岁低头喝水的动作,他的长发丝缎般从颈后滑开,白嫩的皮肤下有一块圆润小巧的骨头,再往上,是一个陈年疤痕。
已经完全愈合了,但是从疤痕的轮廓来看,依旧能想的到这出伤新鲜时候的狰狞。
那个位置,应该是omega的腺体。
说是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也不过分。平日里莫说是碰,就算是多看一眼,都是冒犯。陈秋不知道那样的伤痕,是怎样留下的,又是怎样的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受伤的不是他,疤也没留在他身上。合该不痛不痒。但是陈秋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是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酸涩几乎掩不住,跌跌撞撞像是决堤山洪从心间喷涌而出。
“七日。”手里的水杯空了,陈秋握着空杯子手垂放在膝头。10他抱着人,指尖摩挲着杯口,脑袋里也是空的。直到他听见惊岁肚子发出极小一声,空虚的哀鸣。像是诉说着某种委屈。
他如梦初醒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我去帮你弄些吃食来。秀秀说你刚醒的时候不易进食过多,头两餐只能用营养液对付一下。”
惊岁脑子晕,但还算清醒。陈秋一开口说了这样长的句子,立刻听出了他声音不对劲。干涩得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勒住了alpha的喉咙,连带声音也压着,说不出来的闷哑。
惊岁回过头去看他,发现眼眶红得吓人,眼瞳之上还蒙着一层水雾,连带鼻侧的那颗痣都有些楚楚可怜。
这,怎么又哭了?
惊岁有些错愕,两个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接上。陈秋飞快错开了眼,撇过头不看惊岁。他吸了吸鼻子,有些懊恼地紧蹙了眉峰,然后一言不发的拽了两个软枕过来在惊岁身后垫高好让它们暂时取代自己的身体起到一定的支撑作用。
然后转身去小冰箱里翻找营养液。惊岁所在的这个屋子并不是病房,是由陈秋原本办公室休息间临时改的。里面的陈设倒是一应俱全,只拖了些医疗器械来,把原本简洁又空荡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惊岁盯着陈秋的背影看,只觉得那背影都灰扑扑的,像是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犬,无端透露着失落。
怎么就哭了?惊岁有些茫然。alpha这种生物,好面子得很,大多数时候是不会轻易掉眼泪。
然而算上这次,陈秋已经是第二次在他面前掉泪珠子了。虽然两次都没看见泪,但那神色眼眸,明显就是哭过。两次,算不上多。可是他与陈秋认识,满打满算三个月都没有。这样一看,频次就不算低了。
最重要的是,惊岁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难过。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吃苹果。”
其实他更想吃陈秋饭盒里油亮软糯的红烧肉。三层五花,肥瘦叠在一起,看着便能够感受到里面的丰腴。透亮的汤汁裹在上面,直勾着人动筷子吃了它。按理说惊岁平日里并不喜欢吃肉食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眼来正好看见陈秋筷尖夹着的那块肉,他忽然就馋了。
直到清甜的苹果香盖过来,让病重浑沌的脑袋为之清亮,惊岁又觉得自己有些想念苹果的味道。
或许只是饿了,胃里空荡荡地刺激着他的神经,多了些莫名的需求,他原本不是多矜贵挑剔的人。吃什么其实并不要紧,填饱肚子,他想要的就不会这样多了。
陈秋听他这样说,本已经拿出来的一袋营养液又塞了回去。翻翻找找,换了另外一袋拿出来加热,惊岁闻到了,苹果的味道。
“现在还吃不了。”陈秋将暖呼呼的营养液端了过来,用汤匙搅动着,“先拿苹果味的营养液对付一口。”
营养液这东西,只是个果腹的作用,图一个便利健康好吸收,卖相实在不怎么好看,对视觉和嗅觉都是挑战。若是挑剔的人看到了未必能够咽得下去。
送到嘴里,惊岁从里面品出一点儿浅淡的苹果味。不怎么好吃,还不怎么新鲜。为了健康里面并没有勾兑乱七八糟增加口味的添加剂。
但是惊岁面不改色将这些东西吃了个干净。胃终于没那么难受了。
他开始有余力思考一些问题。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秋,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情况恐怕是不会瞒过这个人了。一想到这儿,惊岁莫名有些紧张。
陈秋同其他的alpha不太一样。可惊岁摸不准他又多不一样。omega困于庭院见过的alpha不算多,但各个自私自利,利欲熏心。他们且有所图并且毫无底线。所以惊岁对于陈秋的不一样,并没有一个特别明确的参照。
因为他被药剂折腾到怪异的身体而生出嫌弃,或者从他身上看到什么旁得惨无人道的商机?惊岁摸不准alpha会产生什么想法,但当时的情况依旧不由得他。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如果是陈秋。或许并不会有太过糟糕的事情等着他。最最严重,不过是alpha接受不了一个没有腺体的omega。
离婚罢了。
现在的古庭公爵不会再让他回去,无家可归,他依然自由。
惊岁敛眸想了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依旧怦怦跳个不停,无端紧张。
alpha为什么哭了呢?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惊岁胡乱想着,手指无意识收紧,攥着床单。
“你朋友没事儿。别担心。”大概是看出了惊岁的不自在,陈秋体贴的开口,主动说了起来,“那个女孩儿当时被扼晕过去了,她只是一些外伤,不算多严重。送到医疗仓里,隔天就康复了。至于你说的云环,大抵是指得五皇子妃?”
除此之外,陈秋再找不出一个叫云环的,还可能与惊岁有瓜葛的人了。
“我说的,云环?”惊岁蓦然擡眼,似是有些错愕。
陈秋竟然一时间也拿不准了。惊岁不记得这事儿了吗?难不成,其实是他听错了?
那天他心急如焚,并不算冷静。冷雨里抱着浑身是伤的omega,雨声夹杂着机甲运作的轰鸣,张辽焦急呼喊,鼎沸的人声,以及他心跳的声音。
那样的混乱,他要凑得很近才捕捉到了omega的低喃。那时候的惊岁瞳孔已然涣散,咬字并不清晰,还被雨冲得断断续续。
没准儿真是自己听错了。
陈秋在惊岁的注视之下,忽然有些不自信起来。
他真没听错吗?原本笃定的记忆,受到丁点风吹草动的质疑,忽然就不清晰了:“你,你当时拉着我说,不去医院,还要去救云环。是,是不是我听错了?”
总共就这两件事,陈秋觉着应当是很重要的,不然惊岁都那样了还念念不忘。不去医院,陈秋已经明白了,他的身体情况特殊,医院里的人也不是都靠得住,说不准保命不成还会招来别的麻烦。难免又别有用心的人再盯上惊岁,将他作为研究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