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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清醒

第六十一章清醒

“滴……滴……”

安静纯白的世界里,遥遥的有平直的机械声响起,枯燥的,像是蒙着一层什么东西一样,

惊岁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肤色本就比寻常人白上几分,此刻更是毫无血色看起来同一旁灰白的墙皮没什么分别,神容怏怏,毫无血色。

他双目紧闭,呼吸还算平稳却微弱得几乎不可闻,被掩盖在仪器运作之下,让omega看起来像是一具精致的木偶一样。

比活人少了生气,又比傀儡多了活气。

半死不活,大抵如是。

帝星漫长雨季终于结束了。拨云见日,湿淋淋的地面一点点被蒸干,泥泞像是不复存在一般,人来人往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光影斜斜落在了病床的一角,将那一块儿烘得暖洋洋的。

“给,你的饭。”

秀秀从外面推门进来,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alpha,然后将手里的饭盒交给了一旁的陈秋。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仪器,拉开惊岁床边的椅子坐下。

窗外的光不偏不倚打在她的额发上,秀秀擡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然后将耳边垂下的碎发顺手别到了耳后。过肩的金发被她团在脑后束起来,在光影的勾勒下,有一层毛茸茸的轮廓。

她将手里捧着的精密仪器与昏睡的omega相连接,一项项读取着上面的数据。

陈秋手里捧着饭盒,见秀秀的动作,盯着看了半晌,终究没拿起筷子而是放下了反而凑了过来。

“怎么样?”陈秋问道。

秀秀擡眼瞥了他一眼,说道:“数据没什么变化。说实话,他早应该醒了。他的身体情况异于常人,没有办法用现有的标准来衡量。在三天前,他身体各项机能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对标正常的数据来看,依旧七上八下没几个正常的。但是对于他的身体,已经不足以构成昏迷了。”

这话陈秋这两日没少听,他的表情算不上好看,阴着张脸,咬牙道:“那人怎么还不醒?”

“可能……和那针药剂有关系。那针药剂最主要的作用是刺激omega的腺体,让他短时间被迫陷入发热期。那个用量很有可能让omega在发热期里丧命。但是惊岁的情况,我同你说过了,他现在已经没有腺体了。”秀秀语调轻缓,不骄不躁,脸上的清冷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棘手情况而发生什么改变。

她擡手推了下眼镜,说道:“现在有两个可能性,一是药剂失去作用,二是引发某种副作用。因为缺少对原本药剂的数据研究,我没办法做出判断。如果你能够从罗安手里把东西搞过来,我或许能够弄明白。”

陈秋看了眼病床的omega,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但是omega丝毫要醒过来迹象都没有。

“很快。我就能从罗安手里那到那些东西。”陈秋一瞬不瞬盯着惊岁的脸,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别太担心了。说不定人什么时候就醒过来了。”秀秀收起了东西,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她其实并不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几天前陈秋抱着人冲进了她的办公室,差点儿一脚将屋里的门板踹掉。怀里的omega脸色惨白,呼吸微弱,面色发青,满身污泥,头发盘缠在颈项,跟打捞上来的水鬼没什么分别。

饶是冷静如秀秀,也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

当时她不明白为什么陈秋坚持要将人带到她这儿来救。那种情形,送到医院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从地球来这儿的日子并不长,和陆渊山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对于这里的医疗情况还没有那样得心应手。

然而等到将人送进医疗仓开始治疗之后,秀秀终于明白了。一团乱麻的数据,实在不知道他的身体被人动了什么手脚,哪哪儿都不正常。有些伤痕,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造成的,秀秀几乎不敢想他都经历什么。

陈秋似乎也不知道,只是全程陪在旁边,眼神几乎没从omega的脸上移开。空而渺远,忽而聚焦也只是盯着惊岁看。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秀秀拉开门离开的前一秒,回头看了床位一眼,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窗外的景色很好,夏末之际,长风瑟瑟起,雨后寒烟绕,风雨初霁,寒雾退却,空有一地金灿灿的光斑。摇晃着,却又一点儿落寞。

“滴……滴……”

稳定的机械音落在惊岁的耳朵里,越发清晰。

这种声音,他恍惚的时候常听见,每次与之相10伴的都没什么好事儿,秀气的眉不自觉蹙起,手指下意识弹动了一下有些抗拒。

惊岁的心忽然猛烈跳动起来,耳边的声音和记忆里的重叠在一起,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逼仄的实验室里。

不要!

他在心底呐喊着,嘴唇微微张开,没能够挤出一点点声音,却是在这惊惧逼迫之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空气中并没有那种闷得发沉的感觉。

惊岁卷翘的长睫呼扇了两下,看着空白的天花板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刺目的光。他缓慢眨动着眼睛,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微微偏头看去,床边果然停放着一个巨大的医疗器,正不厌其烦的滴个没完。

目光落得远了些,越过地上长长的光影,惊岁看向了窗外。

放晴了。

他有些恍惚,身上的感觉逐渐清晰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受。身上干干爽爽,雨和污泥没能留下任何痕迹。萦绕在鼻尖的也不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而是一股暖融融被烘烤过的气息。

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点模糊的记忆涌了上来,他好像是看到了陈秋。

身上的疼痛已经不如记忆里的那般剧烈了。只是闷痛,说不上多严重只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骨头缝里像是长了什么东西一样,酸胀磨人,实在坐立难安。

不过不碍事。比这磨人的痛他都经历过许多,这样钝的痛法,几乎可以无视掉。

空气中除了暖,还浮动着一股咸香的味道。惊岁没控制住,omega不怎么明显的喉结上下滚了下,惊岁吞了口口水,觉得胃囊有些空。

于是惊岁尝试着动了动脖颈,循着味道的来源看过去。

是陈秋没有错。

活生生坐在那里,捧着一盒饭,吃得心不在焉。惊岁闻到了,有莲藕的清香还有玉米的香甜。陈秋的筷子戳了戳,夹起了一块油润的红烧肉,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将肉放了回去,戳了两下。

还从来没见陈秋这样磨叽的吃饭。

简直看不出以前那风卷残云的架势。

真是的,不想吃的话,不如拿来给他吃。惊岁心想着,嘴角却是翘了起来,笑盈盈看着陈秋,眼里不争气浮起了一点儿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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