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白婵摇头:“不,不是,那什么,我都没见过你大哥,说什么愿不愿意。”
祈湛咄咄逼人:“他和我长得七分相似,比我高,比我刚毅,比我还令人侧目,会对妻子很好.....这样你嫁吗?”
这夸得,怕不是个神吧!
他眼神灼灼,势要问出个结果,白婵在他的逼视下只得轻声道:“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
白婵踟蹰,“嫂嫂不认识,他救过我几回,他很细心也很耐心,对我很好.....”她仔细回忆昀安的一切,她对他应该算喜欢吧。
祈湛眼眸微暗,薄唇轻启:“黑衣人?”
白婵蓦得擡头,尔后又迅速地下头,点了一下!
喜悦就像丝藤爬上祈湛心尖,在那开出一朵颤颤巍巍的花,浅色的眸子加深,他伸出手抚上她发顶,轻声道:“那就好好喜欢他!”
白婵疑惑,瞧他擡起的袖口,什么叫好好的喜欢他?
肩头和袖口的桃花开得越发艳,他的手顺着发顶往下滑,揪着一点发尾打了蝴蝶结。白婵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盯着那蝴蝶结左瞧又瞧。
茯苓本想喊俩人吃午饭,瞧见俩人举动不由顿住脚步,站在外头等。当初世子要进府她还担忧劝阻,如今想来,多亏来了,不然世子得多苦。
只是这绣功渐长,着实让她轻叹!
春日绵长,暖阳高卧。待在死气沉沉的侯府实属浪费,次日白婵取了银子同祈湛出门闲逛。府中事物繁多,平阳侯走不开,瞧见她出去,还小意嘱咐几句,初掌中馈的袁姨娘也是有心,特意让人送来一百两银票
白婵也不客气,道了句:“恭喜姨娘得偿所愿!”她眉眼弯弯,似是无心的一句话,倒是令袁姨娘眸光微闪。
茯苓依旧跟着,白婵先带着他往布庄去,先前给他买的衣裳都是按照孕妇加大款来的,现在知道他没怀孕,正常的衣裳自然也要备着。
白婵一路上瞟他肚子,有心想摸又怕他不高兴,舔着脸问:“嫂嫂,你这布包是不是要换了,五个月了。”
祈湛不理她,茯苓解围道:“五个月也有肚子小的,有些人就是不显。”
白婵瞟瞟他的胸,点头:“那道也是。”嫂嫂那就很平,可惜啊,要是能坐个真月子说不定能长几分。
茯苓瞧她眼睛盯的方向,忍笑没搭话。祈湛忍无可忍,抽出帕子直接盖在她脸上,白婵‘呜’了两声,拽下帕子嗅嗅,惊奇道:“嫂嫂,你身上味道很好闻,到底用了什么东西?”清清冽冽像丛林里草木的味道。
手中的帕子摊开,边角有一只小小金蝉,她捏着那金蝉揉了揉,笑道:“嫂嫂的绣功越发好了,乳娘都比不过。”
茯苓心道:能不好吗?世子心情不佳就绣金蝉,只怕闭着眼都能绣出来。
春日渐暖,街上的行人都褪去厚重的棉衣,换上轻薄的好看的外裳。布庄的掌柜瞧见她们来立马上前招呼,白婵说明来意,掌柜打量祈湛两眼,不好意思道:“这姑娘高挑,成衣已经没了,要现做。”
“无碍,只要衣裳好看,过几日来取也是可以的。”
掌柜瞧祈湛气度不凡,担心伙计伺候不好,招呼自己夫人亲自拿了布尺来量尺寸,祈湛一脸抗拒,就是不配合。
“姑娘你看?”掌柜无奈的看着白婵。
“还是我来吧。”白婵捞起袖子,让那夫人教她怎么量。
她从肩宽裤长,量到臀/围,胸/围,春日的衣裳本就薄,她又笨手笨脚,温热细腻的指腹来回触摸,祈湛被扰得心浮气躁,催促道:“快些。”
布尺还卡在他臀部,白婵量了几次都没量准,嘴里答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很快就好。”等记好数据,纳闷的嘀咕:“臀/围怎么比胸/围大这么多。”不应该啊,正常女性不都差不多,嫂嫂这是完全没胸啊!
祈湛耳尖,自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再迎上她同情的目光,当即满脸黑线,擡步就往外走。白婵把布尺还给店家,匆匆付了定金,交代道:“一定要做好看啊,我隔几日派人来取。”
掌柜笑着答应,就见那小姑娘追着冷若冰霜的美人跑了。
掌柜夫人拿着尺寸也笑:“这小娘子当是恼了,怪不得不让别人量尺寸,这么小,是我也不好意思。”
白婵追着人出去,街上人来人往,不少青裳学子聚集上京城,她一眼便能瞧见那秀挺出众的背影。
“嫂——嫂”疾行几步,圈住他手臂,安慰道:“我又不会笑话你,但你也不能讳疾忌医,那小,我们想办法补补。”
茯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祈湛正要恼,迎面有行人撞了过来,他立马将人揽到身前后退两步。白婵缩在他怀里也后退两步,侧头去看。
酒楼里行出几人,一副拉扯的状态。
有人喊道:“李老,李老莫生气,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邀您来聚一聚,请教一下文章。”
上京城能被称作李老的除了帝师李太傅还有谁,白婵意动,擡头去看身边的祈湛,果见他眉头蹙起,浑身紧绷。
李太傅被几个清士打扮的人围着中间,矍铄的眉眼已经有怒意:“不用再狡辩,就当老夫识人不清,告辞!”他不顾几人的挽留甩袖离去,等人走远,站在门口的几人才道:“装什么清高,学生们称一声祭酒就真当自己是个圣人了,两袖空空,府上都养不活。”
“他清高,嫌弃我们污浊,还当自己是当年风光无两的帝师,呸,搭讪萧北王,陛下没抄了李府已经是格外开恩。”
春闱将近,这次考题由李太傅主笔,他们才起了拉拢心思,想借机发一笔横财。只是透露了点意向,这老顽固就搬圣人出来,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几人愤愤不平,言欲多有侮辱。
祈湛手背青筋暴起,白婵担心他动手,随手抄起身后摊贩卖的板鞋砸过去,这几人没防备被砸了个正着,正要呵斥,又被一棍子打得抱头鼠窜。
大骂道:“哪来的野丫头,当街随意伤人,来人啦。”他们带来的家仆正要扑上来,膝盖都是莫名一软,齐齐跪了下去,茯苓怕她吃亏,身形一闪也冲了进去。
原身的力气大,加之白婵最近习武,几个大男人居然被她打得哇哇乱叫,踩在地上爬不起来。
酒楼进进出出全是围着看热闹的,白婵踩着其中一人,用鞋底抽他,骂道:“尊师重道懂不懂,腌臜污秽的狗东西,不和你们同流合污便是假清高了,枉读圣贤书。”边说又边抽几下。
被打的那个叫嚣道:“你谁啊?竟敢打我?”
打人还报名,又不傻,白婵不答,只管打。